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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蕊却一点不害羞,嘿嘿笑了两声:“我肯定是要一直陪在姑娘身边的,就算以后成亲了,也要做姑娘身边的管事嬷嬷,继续帮姑娘管着你们!”

红莲也笑着打趣她:“你那哪是嬷嬷,明明就是个打手!”

“打手就打手,只要能帮到姑娘,派上用处,当个打手我也乐意!”蓝蕊一脸骄傲地说。

“好了好了。”黛玉打断两人的拌嘴,再次询问红莲,“红莲,你是怎么考虑的?这个翟云霄也算是年轻有为,这些日子林吉他们也暗查过他的镖局,他这个人评价还不错,没查到什么红颜知己。

自然,我不会强迫你,只是觉得今日有你在场,我找他套取消息也更容易一些。他若是敢对你言语轻薄,不用你出手,我也会打他一顿!”

“姑娘……”红莲哽咽着,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张开双臂想抱住黛玉,却被蓝蕊一把拎住了后衣领子。

蓝蕊的理由还很光冕堂皇:“别再哭了,不然妆花了,脸上的脂粉蹭到姑娘身上就不好了!”

红莲闻言,忍不住破涕为笑。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争辩道:“已经用了姑娘那个……喷雾,怎么可能会花呢!蓝蕊,你总是想霸占着姑娘!”

蓝蕊被红莲的媚眼弄得有些晕乎乎的,她松开了手,愣愣地靠坐在车壁上。

红莲没察觉到蓝蕊的异样,一双深邃如水潭的眼睛紧紧盯着黛玉,柳叶眉微皱,殷红的双唇凑近黛玉,一本正经地说:“姑娘,你放心,我一会肯定会帮你套出翟云霄的话来!”

黛玉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心中的悸动,暗想:这红莲最近跟谁学坏了,怎么有点像秦可卿的风情,贫尼招架不住啊!

好一会儿,她的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就好。”

红莲歪着头,看向黛玉,红唇微微翘起:“我作为姑娘的丫鬟,替你分忧解难,本就是份内之事,姑娘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黛玉以极强的自控力,闭上双眼,心里默念清心咒,为翟云霄默哀五秒钟。他看上这样一个迷人的红莲,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劫!

很快,林吉架着马车来到一家酒楼门前。这次他们都穿着男装,便不必从后门进入了。

蓝蕊下车时还有些恍惚,林吉偷偷捏了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啊?”

蓝蕊双眼有些无神,茫然地看着林吉:“林吉大哥,你觉得红莲好看吗?”

林吉微微一愣,并没有回答蓝蕊的问题,而是先对黛玉说:“公子,我和兰哥去后院停马车,稍后就上来。”

黛玉点点头,带着红莲走进酒楼。她哪能没看出来蓝蕊的异样,但决定先让他们自己解决。若是不行,她再插手。

黛玉步履沉稳,身姿挺直,如松柏一般;而红莲虽然身量纤细,但从她的脚印就能发现,她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楼,阿猛和店小二一起迎了上来:“戴公子\/公子!”

黛玉朝阿猛点头示意,交代店小二道:“我的两位随从去后院了,稍后过来。一会你引他们上来。”

“得嘞!”店小二热情地应着,肩膀上的白布被他甩得啪啪作响。那吆喝声在黛玉听来,有些刺耳。

阿猛微微低头,恭敬地对黛玉说:“戴公子,您请随我来!”

他说着,还不忘偷偷瞄后面的红莲。

红莲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紧跟在黛玉身后。

雅间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翟云霄立刻站起身,看着进来的三人,脸上露出和暖的微笑:“戴兄弟,你能赏脸应约,真是令我倍感荣幸啊!”

他的视线越过黛玉,落在她身后、那个高上不少的身影上,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

黛玉笑得意味深长,她略微偏头,轻呵一声:“翟兄,此次前来,倒是我多有打扰了!”

“哪里哪里!”

两人寒暄过后,翟云霄率先发问:“这位……小兄弟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黛玉在心中偷笑,但脸上还要压住疯狂向上扬的嘴角,着实有些辛苦。

红莲见黛玉没发话,便淡淡回答道:“封连。”

“哪个封?哪个连?”翟云霄追问道。

这时,蓝蕊和林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黛玉在心中腹诽:得!又来一对!

她不由得看向阿猛,发现他的表情比自己还糟糕,这让她心里平衡了许多。

只要自己不是在场最尴尬的那个,那就没事!

黛玉这样想着,便没管在那孔雀开票的翟云霄,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猛觉得自家少东家没得救了,赶紧走到黛玉身边招呼她。

他给黛玉添上热茶,为自家少东家挽尊:“呵呵,我家少东家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只是见这位小兄弟面善,一时兴起,便聊得多了些。”

黛玉掩住嘴角的笑意,故作正经地点点头:“嗯,我明白。”

直到店小二将菜肴一一呈上,翟云霄这才想起今日的客人。他面带歉意地对黛玉说:“戴兄弟,真是对不住,我与封兄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多聊了些。”

“理解理解!”黛玉在心中默默补充道: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人,谁不想多聊几句呢?换成是我,估计也会聊得停不下来。

不过言归正传,黛玉开始询问起关于京中镖局的排名以及背后的势力。

许是红莲在场的缘故,翟云霄算得上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问到最后,黛玉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些情报,若是要她自己派人去打听,恐怕花费两年时间,也未必能了解得如此详尽。

不管翟云霄是出于何种目的,黛玉在此事上还是对他心存感激。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黛玉会为了感谢他,而牺牲红莲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