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一骑绝尘朝王黎雾别墅那边开去。
车里就两个豪华舒适座位,王黎雾没有让陈十紫坐去另一边,一直把人箍在怀里紧紧搂着,攥着,捏着。她那双经过无数杀伐的桃花眼幽沉的能滴墨水,黑潭一般,可视线落在陈十紫身上总会不由自主变软、变安宁、变的清亮亮,也变得迷惑。
鼻尖碰着鼻尖,唇角蹭着唇角,两人灼热的鼻息混在一起,王黎雾一点点释放贪欲,去亲吻五官,手轻掐在陈十紫脖子上细微摩挲,眼睛目不转睛探看,观察,试图弄清这场爱恨。
两鬓长发利落垂在黑西装与红裙之间摇曳,泛着阴冷。爱欲之中,稀疏发丝背后那张矜贵俊美、不苟言笑的脸也不再高不可攀,眉眼浮着一层小心翼翼与迷恋。地狱中执掌生死的鬼王在凡欲中堕落了般。
唇珠厮磨着唇珠,王黎雾苍白的手在陈十紫肩头轻轻摩挲,把人抱的轻,低诉:“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好吗?”
“你喜欢什么礼物?”
陈十紫复杂的看着王黎雾,小动物认不出主人了一样。
“在想什么?”
“我刚吓到你了吗?”
对视着那懵懂软软的黑亮瞳眸,王黎雾吻地越发轻柔,蜻蜓点水般,“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你心里有我的,对吗?告诉我——”
陈十紫轻眨着眼睫,眼底略有些迷蒙,唇瓣如粉蝶翕张:“小雾,你要是恨,就好好恨,犯傻,以后可得难受了。”
王黎雾发白的眼皮阴冷一盖,“这时候了,你说这种话。”冷笑,“别告诉我你心里没有。”
眼尾闪过阴翳。
***
到了别墅,王黎雾坐去轮椅,她把陈十紫还抱在怀里,由人推去卧室。
洛阿姨一见陈十紫,很惊讶,但没出声。她是见过王黎雾把人抱回来过的,那时候还是冬天。
整个别墅的工作人员都被王黎雾遣散去住酒店,她被陈十紫那句“有人……我不想”支配理智。
别墅佣人都走光了。
王黎雾遥控着轮椅把安顺如同小红花的陈十紫抱去床边,让人乖乖坐着。
不想再多说些可笑情话,她拆礼物般慢慢去拉那条红裙子背后的隐形拉链,神情冷峻着,带着些许阴冷,手下动作不轻不重。
……
前戏王黎雾做的轻柔,陈十紫一丝不挂在床上躺着,白皙的皮肤灼烫的要生烟,跟从樱桃酒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体酿的红红的,发甜也发醉。
“小雾……别,别别……别那样了……”
瞳孔涣散失焦,陈十紫眼皮只能睁条缝,骨头软在床上。
王黎雾双眼尽被痴迷填满,跪在床上亲吻,手臂肌肉绷得很紧实有力。
鼻尖挂着豆大热汗,神情上的阴冷尽数被迷恋满足取代。
“你好美。”
“好漂亮。”
“眼睛好红。”
“好软。”
陈十紫迷蒙中难受抬颈,张嘴羞耻哼求:“嗯……快关灯……求你了……”手掐紧被子。
王黎雾指腹轻触。
“乖乖,别忍。”
“喊出来。”
……
***
折腾到夜幕再次被浮光刺破,陈十紫已经在床上化骨为泥,眼皮如被胶水黏住,陷入长久的失神眩晕当中。
没有佣人在别墅,王黎雾坐轮椅抱人去浴室清理,难免磕磕绊绊,却小心的像捧着一件珍贵瓷器般把女孩护在怀里,不让棱角碰一下。
她给发晕的陈十紫在浴缸里洗。
忽然就控制不住哭了。
很突然。
但那种强悍的痛苦来如山倒,她挨不住。
泪水一刹滂沱。
看着陈十紫身体上大面积的手术缝疤,王黎雾心口顿如有巨锤重重锤捣,锤的她一颗心砸成肉泥,稀烂。
胸口被滔天郁气钝痛憋满,王黎雾手还拄着浴缸,胳膊却开始打颤,泪水从那张矜贵的脸上吧嗒吧嗒疯往水里砸,雨点般不断在水面跳跃。
陈十紫阖目静躺在水下。
王黎雾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跪在浴缸边,发疯般拽紧了头发,眼神疯怔。
吃了发疯想吃的人。
该快乐的。
可为什么这么绝望?
恨不得去死。
***
房间里灰蒙蒙一片,陈十紫在床上艰难睁开眼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醒眼睛,才发现厚厚的窗帘缝隙透出了几道刺眼的光。
视线胡乱一扫,这才发现身边坐了一个白衣人,丧家之犬般潦倒的人,在无光的暗中怪异盯她。
是王黎雾。
陈十紫惊了一下,刚醒那一下脑子还以为是在医院,脑子里突然就窜出几幅昨天晚上她俩那事的场面,脸到耳朵通的爆红,哗就钻进被子里,只露了对小星星般的杏仁眼在外面。
“你干什么?”陈十紫慌出声。
王黎雾如雕塑般纹丝不动,还死盯着,神情化僵般。
陈十紫被那眼神看的浑身是仙人掌刺,尴尬掀起一只眼皮瞟透光的窗缝。
结巴出嗓:“现在几点了……你为什么不拉开窗帘?”
王黎雾听不到般。
陈十紫无力吁气,朝床下左右瞄:“我衣服呢?我要回家。”
阴暗的房间里寂静一片,整栋别墅好像就她们两人,鸦雀无声,显得陈十紫的话声每一字都格外清脆,她抓紧被子要起来,耳畔忽然落下声音。
“衣服我丢了。”
“你走不了。”
幽翳且沙哑。
“你感冒了?”陈十紫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悻悻挠头发,只当对方病娇属性又发了,不放在心上。一看王黎雾身上的白色浴衣和凌乱头发,赶紧开口:“没吹头发吗?要不你吃两片润喉片。”
话音刚落,王黎雾胳膊忽地凌空一扬,啪一声闷响,就重重撑去陈十紫枕边,高挑身体也随即震压下去。
阴暗中,两张脸上下相对,隔着拳头宽的距离,王黎雾瞳孔死死盯紧陈十紫双眸,眼神阴鸷犀利,如剑一般。
压迫性启唇:“告诉我——”
“你是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