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觉得不好意思,可事实上,河南川已经把所谓的菜籽送来了,
还想着怎么一个人出去过好日子,把这些人留在空间帮他打理,其实也挺好的。
河南川准备离开去独自住的房间时,被开窗户伸头的二弟喊住了。
“大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交代!”
很久,河南川都没有人喊大哥了,猛一下还有一些不适应,红着脸挠挠头就去了。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二弟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又忍住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哥,要不然怎么还照顾不好自己的生活。
“我跟残疾没什么区别,生活都不能自理,家里就三个女人,
你说的那个小兄弟靠得住吗?万一起了什么歹心,那可怎么办?”
何南川低下头想了想,系统并没有给他任何提示。
“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再去人牙市场带回来两个人,把这里的两亩旱田打理一下,旱田种的是玉米,
红薯,土豆,大麦,青菜的话,让三个女人在院子里住就可以了,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有卖身契,他们不敢胡来。”
这时二弟放心的点点头,毕竟家里有两个能拿捏的成年男人总好过,把一个所谓的小兄弟留在这里强。
事实上事情并不是这样发展的,河南川因为没有与系统互动而私下与他人达成协议,他触怒了系统的上司,
在被分配到另外一个身份当中,让河南川莫名其妙的就换了一个身份。
只听脑海中莫名来了一句,“系统任务完成失败,被罚换一个身份。”
当然河南川换的身份多了,也不在乎再换一个身份,觉得换就换吧,无所谓啦!
可事实上,这次的挑战难度是河南川从未遇到过的,这次换的是被抄家流放的群体,
而他依旧是一个秀才,还是一个姨娘的孩子,爹不疼,娘爱着也很单薄无力。
何南川醒来的时候就被比自己年龄只大两岁的哥哥用板车拉着。
“召儿,你弟弟还没醒吗?”
女人虚弱的问着大儿子,希望得到二儿子已经醒来的消息。
何南川并不想醒来,因为他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场景。
“马上就要到我们流放的地方了,这是苦寒之地,各家护各家吧,虽然以前都是一大家子,
可姨娘太多,各家也有孩子,以后就以各家为集体,你们和自己的孩子过吧,
我给你们一人一份和离书,只要在这里待三年,你们就可以回京城了。”
有儿子的女人们还不会太难过,相对那些生两个女儿,甚至三个女儿的女人们就苦不堪言了,
就算有和离书又能如何在这里一样,还是会被人欺负。
眼看自己儿子还在板车上睡着,迟迟不醒来,老爷却说出这样的话,这是逼她们去死呀!
“老爷,川儿,到现在还不醒,我和大儿子两个人不可能又照顾他,还去挣钱,所以我不想要和离书!”
女人的委屈是别人看不到的,可当她说出这番话后,当家主母却恶狠狠的冲她训斥一番。
“一路上如果不是他要死不活的,你大儿子又拉扯不动,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又挨骂又挨打,
没把他撂到半路上喂狼已经仁慈的不能再仁慈了,你还得寸进尺。”
女人不再言语,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大儿子的肩头早就被磨的血肉模糊,
大儿子看着依旧不醒的弟弟,没有任何怨言,而是安抚着自己的母亲。
“放心吧,我们至少兄弟二人,我们娘三个可以挨过去的……”
说着这样的话,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弟弟到后是什么样,他们也不清楚。
刚进入被流放的村庄,就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官员分配着他们的住处,因为看到板车上的人奄奄一息,
倒也没有太过分,只是告诉他像这样娘几个的,只能住带院子的两个屋子,
因为这有伤员算是照顾给他一个,让他能密封的石头屋住已经是恩德了。
河南川这一世的母亲感激的冲着那人点点头,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如何过,
总之密封的石头屋对儿子而言此时是比较好的,毕竟是即将进入严寒酷暑的冬季。
那人刚说完这些,当家主母就从自己怀里掏了一锭银子,给了那人要求,让这母子三人住到安排,
给他们一家四口的茅草屋内那土坯房子顶的茅草都可以看到天了,
她要住石头屋,可不能便宜了这所谓的姨娘。
不管是官员还是这里的村里村长,看到那锭银子眼睛都发亮了,是该照顾一下有钱打发关系的有钱人。
“这样吧,他们一家也干不了什么活,就让他拉着板车到后山去照看那后山的原地吧,
这茅草屋还是让别家住吧,后山那可都是木头屋子,根本没人愿意住,
虽然不用干什么活,可天天听着那狼的嚎叫声,也是很恐惧的。”
到这里,河南川哪还不懂啊,那所谓的哥哥为了一路上拉板车拖着他两个肩膀头,
早就磨得血肉模糊,而娘亲的脚也都大炮顶小炮血肉糊糊,现在把他们撂到后山那定然是那主母的安排。
“夫人,说的即是,他们什么也干不了,又是伤员,只能留着看后山了!”
所谓的爹爹就这么冷冰冰的说出了服从的话,就因为他的祖母夫人是尚书的女儿,补偿了很多的一路盘缠。
“娘亲,我们走吧,和离书都有了,我们留在这里还能干什么呢?”
河南川听着几人的对话,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上一世无缘无故的那小媳妇儿,
自己还没亲热呢,就被换到这种鬼地方,那不就是把那些人引进了空间吗?他在板车上早就看到了空间,
依旧是两亩旱地,玉米,红薯,土豆,大麦和一条泉水溪,每天签到依旧是八文钱。
倒没有太大的改变,也有那么一片小荒山似的野草,当然并不是普通的野草,而是一些药草。
何南川心想,如果一到后山,那所谓的破木屋,他就趁着众人休息的时候,
把众人弄到他那空间当中,再次犯了规,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再换一次身份了?
刚看到,木屋娘俩就吃力的把板车上的儿子放到了那木屋的床板上,硬邦邦的床板让河南川不得不哎呦两声装着才醒过来的样子。
“太硬了,太硬了,这是哪里呀?”
听着自己儿子的声音,女人眼泪都出来了,这是她渴望的,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儿子发生的一切。
“你是秀才,这份东西你应该看得明白。”
女人赤裸裸的把一份和离书递到了儿子手上,还把一份在路上墙上接下来的流放告示给了儿子。
“都不是什么大事,像这样的后山应该有猎户专门盖的房子,等咱们歇歇,我去找找,
找到了咱们就转移到那边去,这离村里太近了,万一有人起了什么坏心思,我们就彻底完了!”
作为大哥和娘亲早就没了主意,家里只有这个纨绔子弟秀才还能有些心眼。
“川儿,既然醒了,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地,咱们就怎么地!”
这时河南川的脑海涌入一片记忆,他可不会信什么嫡子、庶子,根本就不怕那些嫡子在他跟前作妖。
主母这边几乎所有的嫡子们都觉得住到后山,无非就是在给那些野兽当晚餐。
都开心的不得了,他们不光有了石头屋,还有了活计可以干。
殊不知现在的那个他们眼中的庶子早就在半路上失血过多而死,此时过来的这个人是个穿越者。
殊不知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空间及好玩的世界。
何南川不知道的是,这很快就可以达成天色,已逐渐沉暗山风,一起寒意阵阵,很快就有了夜晚的味道。
母亲在京城虽然是这一家的姨娘,但并不是很体面,她的衣服皱皱巴巴,鞋底也是干干净净,
似乎这些都是那些人留给她的,也是她刚换上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但还是暴露着自己平时的样子。
“那些人是笃定了咱们要在这空空荡荡的,没有硬化的黄泥地上被野兽攻击将成为孤单的三人,
这种蹒跚坑坑洼洼,怕是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所谓的大哥和母亲,耳边嗡嗡的响着,他们说话的声音仿佛也在验证那些人的想法,
本以为眼前的房子会是木质的平房,可事实上这根本不适合日常生活,就像与村中房子格格不入的草棚子。
细打量这所谓的房子,房前房后都是泥地,山风一吹,感觉里面冷飕飕的。这木屋中有种长期被人取暖的感觉,墙壁早就被熏黑,
贴在墙上的纸也泛黄,地面还是泥巴的房子不小,可是除了一张旧式的四方桌,可谓家徒四壁。
而桌子上也落着厚厚的一层深色的污垢,看不出桌子原来的颜色。
“娘亲,这哪里是长期有人待的地方啊?你看那角落间放的是什么?明显就是一个老鼠洞,取了大的东西拿不过去,摩擦的碎黄泥。”
这大哥的话,河南川警惕的看着呢,也正因为男人走向那里,他才发现这男人走路一跛一跛的,
明显有点残疾。事实上,他并没有残疾,而是这一路上拉河南川留下的伤。
“你的腿,伤,严重吗?”
何南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男人的那身衣服看起来有些旧袖口,有些毛毛的像是被磨破的颜色,
也有些发白,领口处露出线头的乱窜感。当听到河南川这样说时,
他脸上竟挂着微笑,那种微笑是这么的真诚,把河南川都看懵了。
“天一黑,咱们就悄悄的往里面走,去看看远处的地方,咱可不能跟这群没良心的人在一起,
他们对咱们的处境除了恶狠狠的怂恿其他人欺辱,就是把咱们当成麻烦,想快速处理,
没有人制止他们的恶劣行为,对于我们的伤,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悲伤,这是太可恶了。”
儿子说这样的话,女人憨笑着往自己大儿子手里塞着一个发硬的饼子,何南川看的毛毛的,他可不想接,甚至还有点往后退。
而接过饼子的男人一跛一跛的绕过母亲一圈,走到了自己弟弟的身边。
“你主意多,你吃饱一点吧,我还不饿!”
说完这话,他的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河南川十分怀疑,在这样的家庭,明明是两个儿子,为什么还要偏向他这个人?
“扔掉吧,这是什么东西?真的不能吃啊!”
那娘俩像看怪兽一样,瞪大眼睛看河南川对别人的感情,
那种好奇的盯着没有丝毫反应,我倒觉得此时的状态和环境让他十分沉闷。
“快点我们赶路吧!”
就这样,在河南川的临颍下,三个人很快进入了河南川的空间。
当然,这一路上也让他们体会到山里夜间的冷,
还有那种动物哭嚎,带着凄凉的声音,让人觉得可怕。
“前面不远处有个屋子,看上去可以咱们去瞧瞧,没人住的话咱们就先安置下来!”
何南川很清楚,自己已经进入了空间,只是那八间大瓦房不见了,
眼前却是泥土房子,当然房顶也是用众多木头搭建糊的黄泥而成的?
“最起码比那边强多了,算算也有五六间房子,
你们兄弟二人一人一间,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水,随便抹一下睡吧!”
母亲先去了厨房,那种鼓足勇气才敢踏入别人地界儿的状态,一点都不像那真宠的姨娘该做的事情,
她的举止让河南川有些犹豫,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才会让她做了姨娘?
不在胡思乱想,也不想费什么劲儿,只是觉得这一切的一切有种突然割裂的感觉,难道是这母亲在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
“缸里还有两缸水,你们洗洗吧,我今夜就一个人先睡,都过来喝两瓢水,要不然这一夜可不好熬。”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寒意,就连这呼呼的冷风也没有让他觉得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