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舅哥和老岳父以及孩子们跟着河南川在庄子的储藏室转了一圈后,一个二个都惊喜万分,
这哪里是普通的储藏室,简直是全村的粮仓啊,他们很庆幸跟了这个商人没夫,
要不然这离立秋还有两三个月,可真是会饿死人的!
还没有进门,走到院子就听到几个女人稀里哗啦的哭声。
“相公,你走吧,要不然你给我写休书也行,你看我这残废样,我哪配得上你?”
老头和两个哥哥听到自家女儿这般说,自己拳头已经攥紧了,就等着那没良心的商人回答。
“夏柔啊,咱们都到这个年龄了,孩子都大了,你再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
女人听到河南川的话,也愣住了,这不是老爷说话的风格。
“夏柔啊,我知道你舍不得花钱,身上也不可能有钱,你就害怕这腿治不好,
你误我的事儿,还有孩子们以后嫁人娶亲的事儿,这都是小事儿,你听我的,有我天塌不了!”
说完从怀里掏了一摞银票,个个都是一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七八张。
“这些你先放到身上,需要什么让你两个哥哥去镇子上!”
说完又转身从怀里掏了两张银票,各是一百两,递给了两个大舅哥。
“大哥,这地庄子上带有牛牛车,咱也少不了,你和二哥在这歇个两天,
抽空去外面转转,去人牙子那边买牛车去孙口铺那边买也可以!”
说完接过孩子递的茶杯,喝了两口。
“三百两我就给我老岳父老岳母了,你们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替我省钱,
她,就那姨娘再有心眼儿,他也玩不过我,这个从小就从商的人,我能让他把我的钱刮干片净,那我真白活了!”
说完又从袖筒里掏出了两根儿金条。
“这个你给我保管好,你永远都是这个家的主母,
谁都代替不了那幺蛾子生的那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嘴上说不让认,我说不准还是野种呢?!”
河南川的话,他岳父岳母也觉得这个事儿有蹊跷,明明那女人嫁进去没多久,
她女儿生大外孙那一年那女人也生了孩子,这时间绝对不对!
虽说背着你,我前我也跟他眉来眼去,但我做没做过的事儿,我心里清楚的很,她让我当了活王八,
现在又骗我的钱,我不跟他计较过了那么多年事儿,就翻篇儿了,以后你把那些痛苦都忘了,
好好的当你的主母,不要再给我说什么休妻不休妻的事,你这是要扒我祖坟呢?
扒祖坟三个字,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着刚才还哭哭啼啼要提休妻和离的齐夏柔也不敢吱声了。
“这两三天你跟岳父岳母,大舅哥,二舅哥,大嫂,二嫂亲热亲热,我就派人把你接回去,
让你的女儿、儿子伺候,如果你怕他们上手脏了,我去买丫鬟伺候你!”
这时大舅哥、二舅哥不愿意了,如果当时不是说让他帮忙看庄子,半路又说妹妹没死,
他们打死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地方,可这一会儿就要说把妹妹接走,
他们已经失去她七八年了,不敢轻易相信这个妹夫。
“岳父岳母啊,就这一二十亩地,你交给我大舅哥,二舅哥和他们的孩子就行了,
你们二老啊,就住到我们隔壁,这样啊,没事也可以看看你的外孙外孙女儿和你女儿,
她这腿不合适,平时也不能走动,日子过着也难受,有你们陪着她会好一些!”
这时这岳父岳母哪有不开心的,别说20亩地就是50亩地,那也不能占用他陪女儿的时间!
“这我买的院子是三进的,我旁边那个三进的院子我也买下了,就给你们买的写在你们的名下,
这以后百年了,看你们是给大舅哥还是二舅哥,那就是你们的意思了!”
还大大咧咧的拿出了房契,递给了老岳父,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老岳父的名字,还写着房契的具体位置。
大舅哥和二舅哥激动的伸着脖子去看,记清楚了地址就不再有其他的动作,显然这一家人还是本分的。
“我们读书不多,可别把我们当憨货使呗,妹妹死里逃生一次。你可不能再冷落我妹妹了!”
说到这里,河南川低下了头,女人也看明白了,虽然他才40岁,可他这个年龄的商户还没他钱多,
那妻妾成群都是正常的,可那么多年,他只有一妻一妾,而那妾室也是不允许他有任何其他女人。
“我不会像那个女人那么小气,我自己身子不行,伺候不了老爷,你回头去人牙市场选几个做妾室吧,要不也让别人笑话!”
女人话一出口,她的父母和大哥二哥就把那怨恨般的眼睛瞪向了她。
“夏柔脑子不清凉,说的话你也不要太在意,哪有鼓动着自己丈夫纳妾的!”
说到这里,那叫齐夏柔的女人一拍桌子倒拾起了倔性子。
“爹娘,你们要不同意他纳妾,我就留在这里,不和离也行,不休也罢,我不回去了,孩子我也不见了!”
他们太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了,既然女儿说的那么直白,那就随她吧,看着女儿已经被折磨的没了生机的双腿。
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冲着河南川说。
“那你就弄一个吧,毕竟你才40岁,很多时候也不能太委屈,本来就是我们农家女高攀,你这个商户男!”
说完这些几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倒把的河南川搞得里外不是人。
“夏柔啊,我觉得才来的这个线还不太熟悉,这眼瞅着月芹和月桃都到了要出嫁的年龄,
这嫁给别人吧,门户太低的怕受苦,门户太高的怕别人虐待她们,我寻思着不行咱就买俩女婿吧!”
话一出口别说外人,就是在房子里占的老老少少也是张大了嘴巴。
“不是你以前老叨念着说月芹、月桃、月梨长的还行,大了就嫁给老陈家那几个纨绔子弟嘛!”
何南川嘿嘿一笑,他可记不得原主说过这些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吓唬谁的。
“你个憨婆娘,我那不是说给那姨娘听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把她那两个蠢货女儿宠成那番德行?”
“老陈那几个儿子?!给我女儿洗脚,都嫌他动作慢,那种货色坚决不能要,
女婿就得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像他那儿子跟土匪下山一样,坚决不能要!”
这话一出口家人都笑出了声,其实在参加女儿葬礼的时候,他们也见过那所谓老陈一家人的德行。
的确如此,不光老的不正经,小的见了几个小丫头,也是色眯眯的。
“那行,那你抽空去人牙市场选几个孩子回来!”
河南川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门却被人敲响了。
“砰砰砰砰砰”
“爹爹,是我们,我带着弟弟来看外公外婆了!”
女人一听就是大女儿月芹的声音,眼眶立马就湿润了。
一进门看到大舅,二舅和外公外婆那高兴劲就别提了。
可就在那蹦着蹦着的时候,一转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娘亲,
几个孩子顿时围在床边跪了下来,那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
“爹爹,是娘亲吗?我看着是娘亲!”
两个儿子根本把持不住,他们在娘亲去世的时候,他们还很小,根本不懂娘亲永远的离去,
抱着那个血肉模糊,脸都看不清的身体,嚎啕大哭。
“一会儿就把你们娘亲带外公外婆送到,咱们呢?
爹爹已经把咱们旁边的院子买下了,以后你外公外婆大舅二舅时常就会呆在那里,
大舅妈二舅妈和你的那些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们也会住到那里!”
听爹爹的声音,几个孩子的眼泪还在脸上挂着,人已经开心的乱蹦乱跳。
“要不然你们今天就先住到庄子上,反正空房间很多,陪陪你们的外公外婆和娘亲,
我坐上马车去买点下人,把两个院子安排明白了再来接你们!”
几个孩子点点头,河南川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二女儿月桃的手上有一个红红的水泡。
“孩子,你这手上的水泡不会是帮你姐姐做饭烫的吧?”
女孩快速的把手背到了后面,不想让人再仔细看。
大女儿更是跪了下来,向爹爹解释是自己没照顾好妹妹。
“这样吧,月桃留下来陪你娘亲,月梨也留下,月芹,你跟爹爹一块去买下人,顺便给你相看一个女婿。”
月芹害怕的退后了几步,她以为还是老陈家的那几个小子!
“爹爹给你们买女婿,月桃还小,最起码也要到你这个年龄才能买,女婿买太早了,女孩遭罪!”
这时最小的女儿月梨歪着脑袋,仿佛自己像个傻子。
何南川走过去用手指刮了一下小女儿的鼻子。
“你还得四年以后呢,最快也得三年,你是个最没心眼儿的货,就会吃!”
爹爹这么一说,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
女人也记得很清楚,小女儿虽然不爱说话,但却很爱笑,
似乎永远都不懂得记仇为何物,虽然被那姨娘家的大儿子、大女儿打了好几次,她也从不会告状。
“月芹,你大了,你爹爹说的对,这女婿还得你自己选,你爹只能帮你长长眼,
看看那个人的人品,还是要多听你爹的,毕竟他做生意见的人多,
可不能由着性子弄个白眼狼回来,你可是要遭罪的!”
说完的话,她旁边的大舅拉了拉她的衣袖,指了指她娘的腿。
女孩气愤的甩开自己被拉住的衣袖,冲着大舅给了一句。
“我爹爹才不是白眼狼呢,我爹爹是身不由己!”
说完这话,两个儿子还没看明白,就快速站到了姐姐的前面,保护住了爹爹。
“我们永远都是爹爹的儿子,不准欺负我们的爹爹!”
何南川当众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
“傻孩子呀,可不能过两天好日子就忘了你们饿肚子。
你大舅、二舅、外公、外婆,省着自己的口粮给你们吃的日子,做人得有良心!”
几个孩子立马转向河南川,五个脑袋齐刷刷的低下来,人也跪了下来。
“谢谢爹爹,你教训的对,女儿以后定然听爹爹的指挥!”
何南川摸了摸自己那山羊胡子,又看向两个儿子原配的儿女,没有一个是识字的,这都是那恶婆娘的杰作。
此时河南川是不能说什么的,毕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了这些话,必然会让人觉得他是嫌弃这些孩子的没文化。
“回头孩子们都要学一些东西,要不然这商铺谁来打理?”
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大女儿去那所谓的人牙市场!
“月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什么样的性格,给爹爹说说,一会儿去了,我好帮你做主!”
虽说她已经17岁了,但她从来不敢有任何奢望,更不敢想着爹爹会把他拒绝嫁给陈家那几个儿子,
要知道人家早就指定要娶何家的几个女儿了!
“娘,那姐姐怎么可以去买姐夫呢?那个陈家的几个儿子经常在我们面前说三个姐姐,以后都是他们的媳妇!”
说这话的是河南川原配最小的儿子月羽。
“你爹爹会这么安排,想必也有其他原因,你是最小的孩子,
一定要向你的姐姐哥哥们一样听话,听你们爹爹的安排。”
11岁的孩子看上去最多七八岁,瘦瘦弱弱的让人心疼。
“哟,公子来了,这是买下人还是院子呢?”
人牙市场的老板看了一眼河南川,虽然他穿的很一般,但看气质倒像个大老爷!
“我随便转转看看,想买个小厮,顺便再买几个丫鬟、婆子、绣娘家里的院子,需要一些下人打理。”
这些人牙市场老板觉得来了大客户,立马让所有人不同年龄段的全部站到了院子里,一排又一排等待着他的选择。
“这四个丫头,还有那四个小子,那两个婆子,还有那两个绣娘,就这些吧,我再转转看看!”
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他觉得拉着17岁女儿的手就像拉上一次自己妾室或者主母的手。
“娘,你没事儿吧?我帮你捋捋气!”
何南川正在仔细打量这对母子就印到了他的眼眶当中。
男子黑黝黝的皮肤,看着也挺壮实,但是一旁的女人病怏怏的。
“这母子俩怎么说的?”
人牙市场老板上前一步看了看那男孩和那女人怎么着,这年龄也算是跟眼前的老爷匹配,
只是现在的老爷怎么会找那么年龄大的女人呢?
“这个丑话说前面这女人病怏怏的,应该值不了俩钱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