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带着你去县城上衙门,把你的王二妞姓氏改过来,以后跟着我姓何!”
说这话的时候还拽了一把雨竹的衣袖。
“媳妇,明天你也跟着我和几个兄弟一块儿去到县城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好买的,
孩子头上都有个步摇带,你也不能一个首饰都没有,看上去很寒酸。”
这一夜母女两人都睡得很安心,因为有了她们爹爹的承诺,她们觉得自己过的很幸福。
“夫人饭好了,你喊老爷还是我们去喊?”
一个厨房帮忙的粗使丫头开口问着雨竹。
“给厨房都说说,以后可不敢让人喊他老爷,他喜欢别人称他为何公子。”
那小丫头吓得口角发白,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她喜欢这里,这里有吃饱的饭,有白的馒头,和她喜欢的油水大的蔬菜。
“夫人,那你求求情吧,我再也不敢口误了!”
雨竹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给大伙都交代一下,以后都喊他何公子就行了,或者大公子也行,
总之不能喊老爷,他本来就比我大七岁,他很忌讳这个词的。”
丫头点点头,这院儿里的规矩没有哪个气势汹汹的婆子或是管家过来交代,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主人们有什么忌讳。
“对,以后大伙儿都喊他何公子或者大公子都行,你看那些他的兄弟姐妹都喊他何公子、大公子,
咱们也这样,只要主人高兴,咱们就能在这里待下去。”
好巧不巧那几个人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等着,而被村里安排来给他劈柴的两个人也在那里细心的干着活。
“今天都坐马车吧,牛车太慢了,去县城说不定还得过一夜,太浪费钱了。”
齐三娘家的三个儿子刚过来,把自己背篓里打的草喂兔子的,还有喂那些鸡鸭羊的,放下来就被河南川交代。
“几只小鬼,你们今天喊一个人,去村长家交代,让村里的人帮忙看着这家里老老少少,
可不敢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偷了我这里存的粮食。”
几人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最小的孩子都八岁了,他应下了这活,
剩下的两个孩子倒下背篓里的东西,又慌张的去山里继续割草了。
齐三娘每天也很忙碌,除了给那些残疾人做饭,补衣服,也要干一些家务。
她那个院里的地都被她整理出来了。虽然种的蔬菜不多,但也够他们几个人吃吃喝喝了。
虽然没来几天,但齐三娘带着孩子在这里过的很开心,每天她都是自觉的干活,
没有人指挥她什么,而那些残疾人也会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至于孩子们每天都会去主人那里帮着拔一些草,甚至多余的还会送到他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家里。
对他们而言,这样的生活是他们以前不敢想的,可现在他们不再过那种战战兢兢的生活,
每天都很悠哉,人也慢慢的有了些肉,不像过去像焦枯的树干,恍若人形。
也不知河南川睡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下来,他才知道这几辆马车已经到了所谓的县城,看着这日头已经是大上午了。
“哦,好辛苦啊,咱们天不亮就出来,这都日头挂头顶了,才到地方。”
他们相互看了看,就这样笑了笑,没有人敢多说什么,而小女孩就紧紧的偎依在雨竹的身边,生怕自己成为一个落单的小蚂蚁。
“把马车找个地方拴着,咱们先找个地方把饭吃了,然后商量着在哪个地方,你们等着,我带着她们娘俩个去县衙。”
几个人害怕去县里,有人对他不怀好意,非要赶着马车把他们送到县门口。
殊不知,他们的爹爹势力庞大,就连县里也有很多他们土匪的狗腿子,离老远看到河南川那开心劲儿,就像见到了财神爷。
“大公子,大公子。来这边有什么事,我们帮你张罗,这里有咱家的旅馆,你们先进来歇歇脚吧!”
一看果真有一个所谓的旅馆,那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豪华,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这丫头以后就叫何二妞了,是我才领回家的小丫头,我面上喊我干爹在家里直接都喊我爹爹。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几个人一听这哪还有不明白的山寨早都传疯了,公子的身体被那几个臭女人给迫害了,这怎么不养儿子却要养女儿呢?
“臭赔钱货,你给我走快一点!”
正因为这一声谩骂,引起了小女孩的注意,她扭头一看,眼泪唰唰的往下流,那除了她六岁的姐姐,还能会是谁呢?
何南川以为这样的场景吓住了孩子,赶快用他的大手捂住了孩子的脸,不害怕,谁也不敢这样对待你。
“爹爹,爹爹,我不是怕,那是我的姐姐,她才六岁,那人怎么可以用铁链子拴她,还用鞭子打她呢?”
这话一出口,雨竹也跟着哗啦哗啦的流起眼泪。
“你们几个给我截住他,难怪我丫头丢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弄半天被这泼皮给弄住了。”
话说几个人,脑子还没转过来,但想想命令是这样下的,吹了个口哨,
四面八方来了更多的人,围住了这个用绳子穿了一串孩子,抽着鞭子的男人。
何南川大摇大摆的站到了那所谓的人贩子跟前人。
“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敢拐卖我的丫头,这不是找死吗?”
县衙很近,几个衙役也跑过来凑热闹,一看到是河南川缩了缩脑袋,没人敢吱声。
“你们几个衙役是傻的吗?这个人贩子拐卖了我的女儿,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听到这话无所谓的笑出了声,毕竟他给县太爷上了不少钱,县太爷遇到这事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所谓的拐卖很多都是家里人偷偷卖的,至于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只要有人卖,他们就会买。
也正因为这样,王大丫已经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坐在那豪华的马车上,
而她也一直指着叉腰说话的男人为爹爹,虽然她才六岁,但她知道妹妹这样是为了救她。
灵机一动王大丫冲着河南川的方向大口喊爹爹。
“爹爹,快点救救女儿,女儿好苦啊!”
何南川他本来还没有察觉这一溜孩子哪个是王大丫,正因为孩子这样一喊,他的戏也就有办法演下去了。
“我可怜的丫头,怎么被人欺负成这样?爹爹定然会为你报仇!”
是的,河南川十四五岁就在外面风流,至于这两个丫头是不是他的,他们都不觉得重要,
只要公子承认,那他们就要当成小姐来救几个人,冲着那人就开始劈开脸扇的那人嗷嗷叫。
县衙的人忍不住了,来了更多的衙役,就连县太爷和师爷都出来了。
何南川他还没开口,他爹安排的那些土匪人就喧嚣的如麦浪滚滚,大声冲着那人谩骂。
“你这县太爷也太猖狂了,竟然出主意让这人绑了我家大公子的女儿,这简直是无王法呀!”
县太爷本来就头疼,这帮土匪自己这山高皇帝远京城压根儿就没想着派人过来剿灭他们,
他们可不想惹这群地头蛇,想想这人牙子给他点钱,拐卖一点穷人家的孩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惹上这煞神了?
“你这个遭瘟的东西,你拐穷人家的孩子,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你怎么连着县里最威武最出名的土匪,不,不,不,大爷的孩子都敢拐卖呀?!”
话出口后那人也仔细打量这一个二个的架势,不就是那开旅馆的土匪窝子吗?
“这何公子家里的老爷在这县里和镇上到处开的都是旅馆,那认识的旅客身份都不一般,你说你得罪谁不行,偏偏要得罪他们……”
何南川听的得意洋洋,伸着手走到那个人牙子的身边。
“就你这穷逼样,从你身上也诈不了两毛钱,既然你犯了那么大的错,
今天你绑的这一二十个孩子,就算是孝敬我的,各个旅馆也需要孩子们打杂。”
一出口人牙子慌了,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损失那么多钱,一个孩子少的是三两收的多的,可是十两收的这一二十个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啊,你不愿意吗?要不要让我鼓动兄弟们在县里和各个镇子上都搜一搜你的老挝所有的孩子都弄来给我们旅馆帮忙啊?”
这里他更慌了,要知道他在县城还有三处放孩子的地方,那可不是几十个,而是上百个,他想转转手到另外一个县城,他就能赚一笔。
“既然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姑娘也受了伤,那这些孩子就当是赔她的医药钱吧!”
那人把拴孩子的绳子和铁链子往地上一丢,扭身就想离开。
“打断他的一条腿,让我的孩子遭了那么大的罪,就赔几个穷家的孩子,就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那我这土匪头子的儿子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身份岂不是被破坏了?”
这身份别说是那四岁的王二丫,就连被拴着的六岁的王大丫也傻眼儿了。
“县太老爷,这是两个孩子的信息,他们以前跟着他们娘姓,现在我要正式认她,
为何家人改为我的何姓?你把手续办了,登记一下。”
正因为这样的提醒,那人牙子快速从怀里掏出那些孩子的卖身契,他很清楚自己如果再慢一点,
怕是不是失一条腿,而是连脑袋都没了,他早就听说过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儿子生了六个丫头,
才有那么一个宝贝儿子,从小就是一个打骂下人,虐待人为趣的混小子。
县太爷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叫王大丫,一个叫王二丫,也都愣了半天,但想想这孩子爹不承认,
跟着娘姓也是正常的,快速的改了姓也改成了河南川,现在所住的村庄的位置。
而言以后这样的事恐怕还多着呢,毕竟他风流成性是整个县里都知道的,
在外面的女人那多的可能是数不胜数,以后这样的野孩子也会多的不得了,
所以这些人牙子的钱他可不能再收了,为了那几十两银子得罪了这这么个货,
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官运呢,倒不如收那些商贩的钱来的顺手。
不知道怎么了,就传言那么多次人牙子贩卖孩子在县城打人都没有人阻止,
为什么这一次这人牙子就被人截住了呢?原来是这货胆大包天包天,把土匪头子儿子的亲闺女给抓了,这不是找死吗?
很快,这所谓的王大妞,王二妞已经传到了他们亲爹酒鬼那里。
酒鬼,并没想着去抢两个孩子,反倒自言自语,
难怪那两个孩子从来不亲她,感情是她娘跟那个所谓的混世魔王生的孩子。
想想他娘,因为生病活活病死,他也不敢吱声,害怕那家伙再因为其他原因找寻过来,竟然连夜变卖了自己的破烂房子,搬到其他县住了。
在县里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主要的是她们娘三个的首饰,不光有银镯子和银链子,还有头上戴的簪花,就买了一堆。
“大妞和二妞就住到你们娘亲旁边的屋子,这样你们也可以做个伴儿,再大一点儿,你们就一人住一间屋子。”
说完这些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村儿。
“这兔子好可爱,哥哥你看它们吃草吃的好欢喜。”
刚拔完草回来,看兔子的兄弟,两人就这样仔细的端详着小兔子的可爱,殊不知它们的好运很快来了。
“你们两个小鬼在看什么呢?”
何南川的一句话,吓得两个人哆哆嗦嗦,快速的到我到了背篓里的草,
慌慌张张,准备再去山上拔草的时候,被河南川制止了。
“去,把你娘和你大哥喊来!”
孩子更加害怕了,他们以为自己只是歇了一小会儿,看了会儿兔子被主人看到,
就以为一直在这里玩,没干活,这喊娘会不会又要把她们娘四个全卖了呢?
听两个儿子的叙述,他们的娘也慌慌张张的带着大儿子来到了主人门口,见到了主人啥话也没说,领着三个儿子就跪了下来。
“主人,都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的错,要打要罚我们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