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不见了,这个小女孩子越发的好看了,胖了些,皮肤更白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纪晓北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个野丫头。
她冲房枝影笑笑。
房枝影温柔一笑说:“纪姑娘,请入座吧!”
嬷嬷在一边给两个人布菜,房枝影慢慢地吃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纪晓北不太习惯吃饭的时候不出说话。
看了,房枝影好几眼,小姑娘斯斯文文地吃着。
纪晓北:算了,好赖这东西不难吃,吃就完了。
吃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房枝影放下了筷子,嬷嬷捧着一杯漱口水过来了。
房枝影漱了口。
纪晓北也放下了筷子,接过嬷嬷的漱口水,漱了口。
嬷嬷又上来茶水,这才退了下去。
房枝影看了纪晓北一眼,还没开口,脸就红了:“纪姑娘,上次在我家祠堂里……多谢纪姑娘。”
“不用客气,也是碰巧了,房姑娘还是要想开些……”
纪晓北随口安慰了几句。
房枝影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锦盒,放到纪晓北面前说:“纪姑娘,我总想送姑娘些东西,感谢一下姑娘,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合适的,这个玉佩就请姑娘收下吧!这是我去佛缘寺求来的……不值什么钱,请姑娘一定要收下……”
纪晓北打开锦盒一看,是个精致的小玉佩,上面有些灵动的暗纹,在阳光下闪来闪去,很是漂亮。
纪晓北笑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房枝影这是第一次送别人东西,她常年在后宅,鲜少外出,也没什么朋友。
纪晓北刚要把玉佩收起来,突然发现上面雕的是一朵莲花。
她现在对莲花特别的敏感,抬头问:“房姑娘,你刚才说玉佩是哪里求来的?”
“佛缘寺呀,就在掖县的南城,寺院不大,很清净,我娘在的时候,经常去烧香,和那里的住持很熟,我闷得慌了,经常去那里散心。”
房枝影见纪晓北对佛缘寺感兴趣,话不由地多了。
她娘在的时候,为那个寺庙贡献了不少香火钱。
所以现在她过去,都有单独的小院子住。
“纪姑娘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烧烧香,消灾报平安……”
房枝影眼神清澈笑着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来了掖县就在这北城的军营附近转悠,没怎么去过南城。”纪晓北确实想去看看,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黑莲神教的线索。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纪晓北就离开了。
她还惦记着那边的打井的事儿。
房枝影很想跟着纪晓北去看看,但那边都是些男人,不太方便。
她目送纪晓北出去了。
嬷嬷笑着说:“姑娘,你想去,带上围帽去看看吧,纪姑娘也在那,又不是你一个人。”
房枝影摇摇头。
她羡慕纪晓北想去哪就去哪。
她自己是被爹娘养起来的金丝雀,圈养久了,虽然渴望外面的世界,但也仅仅是渴望而已,心里还是害怕的。
……
水井打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的凌晨冒出了清水。
黑塔一早就回去报信了。
纪晓北一拍大腿,骑着小白驹跟着黑塔就过去了。
还真成了!
边护军营里终于有清水吃了。
他们已经吃了半年的沉淀水了,用来沉淀的水缸摆了一院子。
纪晓北赶到军营那边,房青,梁玉挥还有付季昌都等在门口,纪晓北翻身下马,高声问:“真的出水了吗?”
晨曦里三个男人站的笔直,一起朝纪晓北鞠躬作揖:“多谢纪姑娘!”
纪晓北:哎呦呦,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起。
梁玉挥往前跨了一步,又郑重地鞠了一躬:“纪姑娘,我替掖县的百姓感谢您!”
纪晓北上前扶了一下梁玉挥说道;“梁县令,您不用客气,能让掖县百姓吃上水,我也很高兴。”
三个男人簇拥着纪晓北进去了。
黑塔呲着大牙,笑哈哈地捧出来一碗清凉的水,朝这边走来。
“纪姑娘,您快点来尝尝这水,和纪家湾的水一样好喝……”他捧着水嘚嘚瑟瑟地过来了,抬眼看到付季昌正看着自己。
纪晓北刚要伸手去接,黑塔转了个弯递给了付季昌。
付季昌心里很满意,他亲手递给了纪晓北。
这水,他已经喝了个饱,确保一点问题也没有,是真的好喝。
纪晓北喝了一小口,甘甜清冽。
房青很高兴,这第一口井就在边护军营里,当初他做的那个决定真是太聪明了。
梁玉挥冷静了下来说:“纪姑娘,掖县要多打几口井,一解百姓用水问题。”
纪晓北点头说:“不如你让铁匠铺子做些蝴蝶锥,缺水的地方那么多,只有这么一个工具怎么够用。”
梁玉挥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又马上否决了。
他已经让掖县的铁匠看过了,这蝴蝶锥工艺复杂,没有人能接这个活儿。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让冶炼兵器的铁铺做,或许可以。
但他一个小小县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不过是想想罢了。
张刺史正在吃早饭,听到有人来报说,边护军营那边真的出水了,还特意带回来一壶。
张刺史惊得筷子都掉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真的出水了?
他让人把茶壶里的水倒在碗里。
“爹,我就说了,纪姑娘一定能打出水来的,您不信……”陪着老爹吃饭的张权笑呵呵地说。
张权的弟弟张虎也凑过来,看着清清的水,惊诧不已:“哥,这水比咱们吃的清澈多了,我来这里如厕都不顺畅了,带着一股子土腥气……”
张刺史听到小儿子不分场合地说出这样的话,气的恨不得给他两耳刮子。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
“那锈疙瘩,真的那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