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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跑到河边,马车上的人已经掉到了河里,正在河里扑腾。

石头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

冰凉的河水激的他差点背过气去,他深吸一口气,朝里面游过去。

他水性不错,小时候天天去河里游。

呼救声此起彼伏,他看清了,是两个人。

又一个离他最近,好似看到了他,挥着胳膊朝他大喊救命。

石头三下两下游了过去,抓住那个人往岸上托。

谁知那人死死拉住他的胳膊,瞪着眼睛喊:“姑娘,救我家姑娘……”

石头这才看清,是个女子。

他回过头去看,哪里有什么姑娘,河面上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匹惊马在水里扑腾。

张一元他们几个也过来了,想把那姑娘拉上了岸。

“姑娘,救我家姑娘……”丹凤哭着喊着,不肯跟张一元走。

张一元把她打横扛起来就往外走。

丹凤是个倔强性子,狠狠咬了张一元一口,噗通又掉入了河里,她挣扎着往河中央奔。

石头冲她大喊:“你家姑娘,我去救……”

说罢,石头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张家兄弟水性不好,谁都没敢往河中央去,只大声呼喊着石头的名字。

石头在河底摸索好久,终于碰到了个东西,伸手去拉,那人本能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死活不松手。

石头被她缠住,腿脚施展不开,两个又一起沉入水底。

站在河边上张家兄弟看着水面上冒出一串的泡泡,脸色惨白。

丹凤也不哭了,瘫倒在河边,瞪着惊恐的眼睛。

石头真的没有了力气,好黑,好冷!

就这么死了吗?

姐姐!

娘!

……

正在纺线的林婆子手里的线一下子就断了……

她心里一阵堵……

纪晓北正在她身边缠线,看到娘的身子一颤,忙问:“娘,怎么了?”

林婆子捂住胸口闷闷地说:“北呀,我有些心慌……”

纪晓北安抚她几下,黄婆过来,扶着她进屋休息去了。

纪晓北也觉得怪怪的,肚子里的两小只动的特别欢腾……

顶的胸口难受。

她扶着墙坐下来。

……

“姐……”石头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把缠在身上的人给拉了起来。

一点点朝岸边游去,身子一点点失去知觉,他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救我救我……我好怕……”

张家兄弟手拉手地朝这边奔来……

……

把石头拉到岸上来的时候,那个女子还抱着石头的大腿。

女人们慌忙把他们分开,

张一元抱着石头给他控水,哗啦哗啦,从他嘴里吐出了好多的污水……

丹凤抱着自家姑娘,哇哇哭,不停地给几个磕头,求她们救救自家姑娘。

宋婶子她们的注意力都在石头身上。

哪里顾得上她们。

丹凤抱起姑娘,学着张一元的姿势给姑娘控水。

可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抱都抱不起来。

纪二奶过来了,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子……

人们又是对他们一顿掐,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醒了过来。

女人们抱着石头哭成了一片。

刚才石头昏迷着,谁都没哭,强忍着眼泪。

丹凤见姑娘醒了,又来给石头磕头。

石头轻轻扭过头,朝救上来的姑娘看去,那姑娘湿漉漉的大眼睛也在看他……

石头的脸一下就红了……

梁玉摇也扭了脸。

在场的人都喜极而泣,两个人都没死。

男人们抬着石头去了马车上换衣服。

女人们扶着梁玉摇也去了马车上。

“闺女,先穿上二奶这个衣服,虽然糙了点,但干净!”纪二奶拿出昨天刚洗的衣服。

丹凤已经给梁玉摇把脸上的泥给擦干净了。

女人们看着梁玉摇,都不敢靠近,像是欣赏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

梁玉摇这才回过神来,跪下哭着给女人们磕头。

丹凤始终是跪着的。

“多谢婶子大娘们救了我!”

宋婶子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坐下说:“闺女,你家住哪里呀,到了安州先把你送回家,你这出了事儿,家里要急死了!”

宋婶子看着穿了一身粗布衣服,但难掩清丽的女子。

梁玉摇的眼里顿时溢满了泪水。

“我……”

丹凤又要磕头:“婶子,能不能先把我家姑娘带回您家休养休养,等姑娘身子好了,我们就离开离开!”

丹凤说着摸了摸身上,脸一下又惨白了。

身上的银袋子不见了。

刚才在河里挣扎,会不会掉在河里了。

“丹凤什么粗活都能做,求婶子们收留我们几天吧!”

海峡娘于心不忍说道:“要不,咱就先把她们带回去,两个姑娘家的,能去那里呢?”

宋婶子也点点头。

现在惊魂未定的,送回去也得把家里人吓一跳。

想必她们也不想这么回去。

“不过,咱先得去跟石头说一下,毕竟咱们是投靠石头家的!”树根媳妇说。

几个女人一致同意。

石头在那边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到宋婶子问能不能把那两个姑娘带着。

石头的脸微不可闻地红了红,轻轻点头。

整理一番,也快到中午了,吃了些干饼子。

他们就朝安州城里去了。

石头现在还心有余悸,在漆黑冰冷的水底,他是真的怕。

还有抱着他大腿的女子,差点就和她同归于尽了。

杈子见石头精神状态恢复了,打趣他说:“石头,你小子被拉上来的时候,和那女子抱在一起了,宋婶子分了好久才把你们分开!”

石头踢了他一脚,正色道:“别瞎说,人家是好姑娘,你这么说,人家的清白岂不是毁了?”

阿乞严肃地说:“可不是吗?看着她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大户人家的姑娘规矩多,把声誉看的比命都重要,杈子以后你可别胡说了!”

杈子吐吐舌头,他哪里知道这些呀。

梁玉摇一路没说话,默默地抱着膝盖,但也没有再流泪。

昨日,父亲找她谈话的场景历历在目。

“摇儿呀,委屈你了,但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爹爹只希望你去了以后,能侍候好佟尚书,和其他人搞好关系!”

梁玉摇惊异抬头看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