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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婶子趴下身,一口口地把黑血吸出来。

纪晓北拍了一下石头的后背,安抚说:“”放心吧,老黑叔没事的,你带着德才回去,套好驴车过来。

石头转身跑了。

纪晓北想救老黑叔,但她不想让家人冒险,她现在也不知道这是啥蛇,毒性有多大。

她不想石头冒险,她会全力救治宋老黑。

如果救不过来,她也不会不管宋婶子一家人的。

纪晓北从宋婶子的小褂子上撕下一绺布条,把他的小腿扎紧。

“树根叔,你带着人先去歇着吧,等会儿需要再叫你们。”

树根带着围观的人走了。

纪晓北从冰箱里拿出了消毒水和治咬伤的药膏给他涂上。

宋婶子和明儿早就吓傻了,根本没注意纪晓北手里的东西。

处理完成后,几个汉子把他抬到驴车上。

纪晓北和宋婶子跟着去了镇上。

检验纪德才的时候到了,它甩开蹄子,跑的飞快。

到了镇上的药铺,宋婶子刚要招呼药铺的伙计出来抬人。

再一看,纪晓北已经把他背到了背上,快步进了屋子。

宋婶子一惊:娘呀,神力呀!

紧跟着,屁颠颠地跑了进去。

屋里的两个小伙计,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纷纷后退给她让路。

呦呵,哪来一个这么大力气的女子呀!

老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问了事情的经过,纪晓北把做的处理说了一遍。

老大夫打量着力大如牛的纪晓北,这女子大气都不带喘的。

问:“学过医理?”

纪晓北:没,只给小朋友处理过手指伤口!

这种话,她可不能说。

“看别人处理过,大夫,他没事吧?”纪晓北瞪着黑亮的眼睛问。

“现在看没什么大碍,污血排的及时,问题不大,我再给他敷上一种药粉,我们这里的秘方,专治蛇咬伤。”

“好,用吧!”纪晓北丝毫没犹豫。

老大夫看向宋婶子:“这个药2两银子一小瓶,用完后,基本就能痊愈了。”

“这么贵呀……”宋婶子惊得一跳,随后机智地反应过来:“大夫您刚才不是说,问题不大吗?不用药粉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吧……”

“婶子,用吧,用了好的快!大夫,给他用上!”

“这个小娘子说的对!”老大夫捋着胡子,笑着吩咐小伙计去拿。

宋婶子拉着纪晓北的袖子,犹豫不定,老黑的腿可能也没事儿,可万一有事……

这个药真的太贵了!

纪晓北安慰她说:“婶子,咱那开荒还等着老黑叔呢,家里的活儿也离不开他,用吧!”

宋老黑悠悠转醒,摇着头拼命摆手。

“一共是2两五百文,2两是药粉钱,五百文是诊金!”小伙计扒拉着算盘说。

纪晓北往上撸了撸袖子,小伙计慌忙把算盘夹到了饹馇窝下面,后退了几步。

脸上分明写着:价格是铺子里定的,我只是个算账的小伙计!

纪晓北看他那惊慌的样子,心想:我没说啥呀,我也没说药贵呀!

去医院哪有还价的,要多少给多少,一分钱都不带抹零的!

纪晓北掏出了银子递给了小伙计。

小伙计站定在远处,把胳膊伸了老长,抢过银子转身就跑。

宋老黑哑着嗓子低声骂:“啥东西,骗人的,这么贵!”

宋婶子啪的一巴掌:“你死不了就行了,哪里那么多话!”

又休息了一刻钟,宋老黑觉得自己的腿麻木减轻了,吵着嚷着现在就回家。

村里人生病,都不来医馆,挺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去山里采几把草药熬点水喝喝,躺两天就好了。

镇上的药铺,那是有钱人才来的地方,来了就被讹一笔。

宋老黑一刻都不想待,生怕小伙计扒拉着算盘,再来要钱。

宋婶子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坐上了驴车,宋老黑心里才安稳下来。

破黑药膏子,竟然要2两银子,简直要命了!

把他们送回家,纪晓北嘱咐宋老黑好好养着,就赶着驴车回家了。

林氏听说宋老黑没事,提着心放了下来,又听说花了2两银子买了药膏。

她嘀嘀咕咕骂了起来:“天杀的,这么贵呀,怎么不去吃人!”

整整一个下午,汉子们没人敢再进荒地里。

有的说:荒山好多年没人去过,怕是触犯了什么神仙吧,瞧那黑血流的!

有的说:宋老黑去翻那块大石头了,破了黑蛇精的窝,所以咬了他

有的说:不能拿命挣钱呀,这个活儿不能再干了。

树根蹲在一边,等人们不说话了才说:“东家给钱,雇咱干活,吃的也不赖,哪里来的那么多闲话,咱老一辈的,上山打猎,哪个没被蛇咬过!”

人们都不说话了,有个人小声说:“可那蛇太可怕了,老黑那腿没一会儿就黑了,这里的蛇和山里的蛇不一样呢。”

“是,万一老黑死了……”

“呸呸呸……”

直到太阳下山,几个汉子嘀嘀咕咕地回了村。

听说,宋老黑一点事没有,坐驴车回来了,汉子们才放了心。

树根问明天谁能来上工,却没一个人说话。

树根气呼呼地背着砍刀回家了。

纪晓北也有些担心,晚饭之前她和林氏,去了宋婶子家一趟,给带了一小包红糖。

“林嫂子,他又没坐月子,你给他拿红糖干啥,快拿回家给孩子们喝。”宋婶子心里很过意不去,下午让纪晓北花了2两多银子。

他们家一年也攒不下2两银子。

“她婶子,给老黑兄弟喝吧,补血的,流了那么多的血,你也别客气!”林氏硬是给她塞到了怀里。

“婶子,晚上你看着黑叔点,倒个水什么的!晚上有啥事,你就隔着墙喊我!”纪晓北嘱咐。

“北呀,放心吧,叔给你添麻烦了!”宋老黑不好意思地说。

寒暄了几句,纪晓北她们就出来了。

如果今晚他不发烧,那说明这伤没事儿,一旦发烧,就有些危险。

路上,林氏问纪晓北:“北呀,你老黑叔没事儿吧!”

“他连着干了三碗红糖水,像是有事的吗?”纪晓北笑道。

林氏放了心,跟纪晓北一起回了家。

睡到半夜,就听宋婶子扒着墙头喊:“北呀,晓北,你黑叔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