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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刺史眉头紧皱,还是下不了决定。

诸位老板们见状,赶紧给文书官使了使眼色,文书官抱拳颔首:“陈刺史,其实他们所言不无道理,下官觉得天师府触犯律条应该是无心之举!只要让诸位酒肆与餐馆顶替了他们定下的摊主,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比起没有经验的村民,诸位老板都是经验丰富的,必定会办的漂漂亮亮!”

他顿了下,又叹息道:“官府税收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这是提醒陈刺史,天师府这次美食街的收入是庞大的税收到底还是用在民身上的!

陈刺史不语,还是觉得不妥当。

文书官继续道:“若是上面要是知晓天师府躲开如此庞大的税收,而陈刺史与下官却未从中阻拦,那恐怕有失职之嫌啊!”

陈刺史深深叹一口气,摆手道:“也罢,你且带一队官差去与天师府好好相谈,切记不可惹恼对方,天师府有何要求能办的就办,不可起冲突。”

以天师府在青城山的名望,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反倒是失了民心。

他现在想的是酒肆与餐馆替换村民的摊位存在专业优势,天师府就算不高兴,应当也不会拒绝才是。

文书官与酒肆、餐馆一众老板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他们信心十足的来到了天师府,点名要见天师府的掌门。

时亿打着哈欠,刚午睡醒来,正准备检查天道徒儿的推算结果。

她懒得出去见,让弟子带他们进来。

文书官带着官差气势汹汹,酒肆与餐馆老板们狐假虎威,下巴差点没抬到天上去。

一进院门,他们还没看到人,文书官就阴阳怪气地大喊,“天师府掌门好大的面子?还不速速出门接见本官!”

时亿坐在廊下长桌后面,单手支着下巴,懒懒地批阅徒儿的推算。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口中阴阳怪气更甚:“哟~您好大的官威啊。”

院中众人忽地一静,纷纷看向正前方的长廊下,女子坐在长桌后,奇怪的衣着将她身材勾勒的婀娜多姿,在阳光的映照下,那身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得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令人呼吸不禁停滞刹那。

众人愣愣地有些失了魂,虽然早就听闻天师府掌门乃是一位美若天仙般的女子,却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天师府弟子忍不住翻白眼,一群癞蛤蟆还敢妄想师祖,不知天高地厚!

时亿只收了时天与时道两位徒儿,其他弟子都拜入了两位徒儿门下,由他们二人每日传道授业。

一位女弟子故意高喊:“诸位!我家师祖就在这呢,你们有什么问题请说吧!”

众人被这一声嗓门惊醒了。

文书官有点恼羞成怒,单手负背,摆着官架子,以权压人的姿态说:“天师府掌门,你好大的胆子!”

时亿握着朱砂笔,画了个叉,慢吞吞地写注解,嘴里不疾不徐地:“不大不小,刚刚好。”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文书官感受到了挑衅,阴沉道:“你是在跟本官开玩笑吗?”

“不是你先同本座开玩笑的吗?”时亿依旧没有抬头,一边写字一边嘀咕:“五官歪斜,心术不正;头尖额窄,尖酸刻薄;三角眼,露凶光,主阴狠、展毒辣……”

每说一句,人群里就有人皱眉。

直到时亿说:“耳后见腮者,乃背信弃义之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卖主求荣。”

“住口!”

文书官就是耳后见腮,他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他早已忘记陈刺史的交代,愤怒地指着时亿,行使他的官威:“天师府开美食街没有去官府备案,妄图躲避缴税,你可知罪!”

时亿终于抽空看了他一眼:“美食什么?”

文书官冷笑:“美食街!”

时亿轻轻挑眉:“什么食街啊?

文书官脸色一沉:“美食街!你不用跟我装,天师府让村民当摊主来办美食街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时亿手支下巴,笑容可掬地开口:“美什么街啊?”

文书官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你敢耍我!”

诸位老板的表情也跟着难看起来。

他们以为搬出官府对方会忌惮,谁知对方脸上没有一点局促不安。

她明明都耍了文书官,还能惊讶地回:“哎呀,被你发现了。”

分明是没把官府放在眼里!

那美食街的活还能交给他们办吗?

众人对视一眼,心里忽然没底了,甚至隐隐感觉到找官府这步走错了。

至于文书官没想那么多,他觉得民不与官斗,天师府掌门竟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当众打他的脸,简直不可饶恕!

“来人!”文书官阴沉着脸,怒吼一声:“把这个刁民给本官拿下!”

天师府弟子们面露怒色,只是看见师祖不动如山的模样又淡定了下来。

时亿没着急。

诸位老板急了:“等等!”

为首的老板赶忙凑近文书官,压低声说:“刘主簿,您消消气啊,咱们此行是为求钱财,若没天师府举办诸邪大会,何来的客源?您说是也不是?”

他说完,塞给文书官一个钱袋子,文书官在袖口掂了掂分量,表情缓和了下来,他依旧端着架子:“看在李老板给你说情的份上,本官便饶了你不敬之罪!”

他说完,又用不容置喙地语气说:“天师府初来乍到,想来也不知晓开店摆摊需要向官府缴税的规矩,念在此次触犯律法乃为初犯,只要天师府日后将美食街的摊位交由诸位老板来办,就算你功过相抵了!”

“功过相抵?”

时亿又低垂下眼睑,拿起笔继续批阅,口中慢吞吞地问:“敢问,何为功,何为过?”

文书官像是权威遭到藐视一般危险地“嗯?”了一声,两只眼睛像青蛙眼睛鼓起来了:“你越过官府,私下组织大型集市,躲避税收,便是重罪!你——”

“哦,那我不办了。”

时亿头也没抬,回答的果断又干脆。

文书官差点咬到舌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诸位老板:“!!!”

“我说……”时亿挑起眼皮,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办了。”

“你……你不办了?你说不办就不办了吗!”刚才塞钱袋子的老板破防了,钱都塞了,她说不办了?

诸位老板都露出了不可理喻的表情:“如此大好时机,你怎能说不办就不办了?”

时亿一脸无辜地看向文书官:“不是他说我触犯律法吗?那我不办就行了吗?反正离诸邪大会还有两个月呢。”

文书官心头一闷,“……这件事不是你说不办就不办的!”

时亿不解道:“哦?刘主簿此言何解?”

“本官……”

文书官像是卡了一口老血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难受的要命,美食街还未开办,所谓的躲避缴税触犯律法就站不住脚了。

诸位老板急出一脑门汗,他们是为财而来,做梦也没想到天师府会干脆取消美食街啊!

一时之间院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时亿又批阅了两页,忽然抬头:“诸位还在啊?可还有别的事吗?刘主簿嘴巴为何一直哆嗦可是身体不适?”

被气得嘴唇发抖的文书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变了张伪善的嘴脸:“关于美食街的事可以再谈谈,本官代官府前来备案,只是山下村民没有经营经验,只要天师府将摊主换成酒肆与餐馆的诸位老板来经营,你身为天师府掌门……”

“吾乃刁民。”

时亿幽幽地打断的他话,手执朱砂笔,行云流水地画了道符箓,她眼神扫过众人脸庞,笑容却不达眼底:“尔等闹这一出不就是想入驻美食街吗?”

诸位老板们心头俱是一寒。

被无视的文书官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他一屁股火没处发,甩袖怒道:“你不开就不开,以为能威胁到谁呢?本官看你天师府日后用不用的着官府,若是……”

时亿夹住那张符纸,猛地朝前甩去,唇瓣翕动,语气淡极了:“本座脑子都被你吵疼了,往后一个月你不必说话了。”

符箓射出金芒,死死地贴在了文书官的嘴巴上,他伸手就去拽,滋啦一声疼得他直甩手。

“唔唔唔……”

文书官跟个猴子一样原地蹦跶,官差们惊骇地拔佩刀,却听见女子冷淡地警告:“想陪他一起的,就往前站一步。”

“!!!”

官差们吓得将佩刀插回去,连连后退,退到了诸位老板后面。

诸位老板脸色大变,也连连倒退。

五米之内,只余下文书官一人在原地,伸手拽嘴上符箓,疼得直蹦,再伸手拽符箓,又疼得跺脚,三次以后他就疼得掉眼泪,跪在了院子里,不停地给时亿磕头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