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川抱着时亿走了。
裴清彦不要脸的让小僵尸抱着他,画面诡异,却没人觉得离谱。
直到进了干净的电梯里小僵尸才放下裴清彦,他还不乐意了:“小九都能抱着老板,你怎么不能继续抱着我?”
小僵尸双脚一蹬,小手挂在他脖子上:“我还是小孩纸!”
裴清彦:“你比我大。”
小僵尸:“我身体是小孩纸!”
“……”
裴清彦冷着脸,脑袋往后仰,唯一的倔强就是不伸手抱他,让他自己挂着。
柴雄他们不忍直视地看向别处。
看着裴清川的时亿忽然开口:“对了,你们车子里有东西要拿吗?”
众人摇了摇头。
他们身上绑着很多装备,没什么东西在车里了。
时亿又看向裴清川,虽然没有说话,他却秒懂:“我让人来这里取车就行。”
时亿也不废话,直接在电梯里开了鬼门,阴差已经习惯了,恭敬地弯下腰。
众人一脸懵逼地进去。
尤其是钢盔他们还没走过鬼门,进去的小腿都激动的打颤。
陈峰:“出息!”
裴清川缓缓收紧抱着时亿的手,喉结上下滑动两下,黑曜石般的眼眸开始冒光。
他脸上面无表情,嘴角微微下压,装功相当深厚,一点也看不出来。
时亿侧目看着他死撑着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有趣,她还故意让阴差慢了点。
直到鬼门在矿山打开,裴清川都意犹未尽,结果一低头对上了时亿的眼神,顿时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我们……下去吧?”
其他人已经下去了。
时亿轻轻点头,手勾着他的后颈,在他跨出去的那一刻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摆张床在鬼门、做的话,应该很刺激吧?”
明明裴清川自己说骚话也不分场合,这会他听见这话脚下一个趔趄,赶忙抱稳时亿,慌促地回头看了眼阴差。
阴差:“……”凡人看我干嘛,吾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可是他跟鬼门相连,里面放张床的话,他怎么办啊?总不能围观吧?
阴差苦恼地想着,转而冲着时亿恭敬地弯腰告别。
时亿哪知道自己调个情,还给他愁上了,再说了万一哪天真有那回事,她还解决不了一个阴差五感六觉了,再不济搞个符关起来,也不可能让他围观,他想还挺美!
大晚上的时亿他们突兀地出现在矿山,也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之前都亲眼见过了。
柴雄他们回房里将装备卸了下来,又去冲了个澡,把身上的血腥气冲掉。
时亿去了生机房间,这间房住了几个人,左轮也住在这。
她一出现,左轮他们就主动出去了。
生机已经用暗号与官方取得了联系,将现在的情况用加密语言告诉了直属领导。
他看见时亿就要坐起来,被时亿制止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明天回国。”
“好。”生机看着她,欲言又止道:“其实我这次拿……”
“不用告诉我。”
时亿打断了他的话。
生机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她:“谢谢您。”
时亿倚在门边,语气很淡:“你确实要谢我,不过要谢你的人更多。”
她转身刚要走,听见生机低低道:“张勋,我叫张勋,功勋的勋。”
时亿侧目:“你的一等功勋章在等你。”
张勋摸着断臂,眼眶通红:“不是我的,是所有牺牲的同志们的!”
“只有你活着拿到了。”
时亿轻轻叹息,转身离开。
张勋又泪崩了,他捂着脸,痛苦不堪。
罪恶的手总是伸向无辜的人,总要有人负重前行,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如果是别人,他们宁愿是自己。
平安稳定的生活,需要背地里的白骨堆积,他们从不后悔,因为在打击罪恶的道路上,永远会有志同道合的后辈前仆后继,一往无前!
已经凌晨了。
裴清彦坐在桌前,苦逼地写今天的作业,只是写着写着,忽然抬头:“富贵儿,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小富贵挠了挠脑袋,根本没听他的问话,而是把田字本递过去:“彦彦,这个字怎么写呀?”
“啥字啊?”
裴清彦无语地接过他的田字本,教小富贵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俩很快陷入补作业当中。
吊死鬼和水鬼坐在会所门口嗷嗷大哭。
阿吊:“呜呜呜我这次再也不会原谅大哥了,还有小富贵!”
阿水:“呜呜呜呜呜呜我们就是去转一转,他们就又把我们忘了,这么远的路,我们怎么赶啊,我认不得呜呜呜……”
半夜路过门边的人都冷的一哆嗦。
谁也看不见门口坐着两只鬼咧着嘴,一个吐着长舌头,一个头顶不停地冒水,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他俩坐在这哭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才被时亿用符箓召唤回去。
阿吊和阿水吸了吸鼻子,还抽噎呢。
裴清彦:“……”
小富贵:“……”
不敢吱声。
时亿多少也有点心虚,但是她最擅长倒打一耙,先让他们俩现身,接着就变脸:“身为鬼侍,不经同意擅自离岗,你们还想不想干了!”
“主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主人,您别生气,我们知错了。”
阿吊和阿水眼泪在眼里打转,硬是憋下去了。
时亿沉着脸,看向裴清彦和小富贵,果断地转移战火:“还有你们两个!我家那么大的阿吊和阿水丢了都看不见吗?实在混账!”
她点完炮,就脚底抹油溜了。
裴清彦:(?°?д°?)
小富贵:( ′? ??`)
阿吊和阿水在听见“我家那么大的阿吊和阿水丢了都看不见吗?”这句话以后,委屈地憋不住,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主人还是惦记他们的,都怪大哥和小富贵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