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雄他们比较收敛,所有武器都盖在了衣服下面,乍一看看不出来危险。
但是真正走在死亡边缘对于危险有警觉的人,单看他们的眼神和气质就能察觉到不好惹!
显然拦路找茬的几人没有这种眼力见。
为首的男人猥琐地说:“美女是会所的吗?叫什么呀?几号牌啊?”
哪怕旗袍美人的气质与会所没有半点牵扯,他还是故意这么说了。
门童脸色大变:“放肆!”
他转身就要叫会所的保安人员,却被一人拔出家伙抵在了头上:“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钢盔。”
裴清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钢盔面无表情地拔出家伙,朝着抵在门童脑袋的那人太阳穴砰地一声。
温热的鲜血溅到他同伴脸上,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周围人反应过来便是一阵尖叫。
钢盔一抬手,又崩掉了调戏时亿的男人,余下的两个男人裤裆都湿了,直接跪在地上。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这里是吉娜姐的场子……你们要造反吗?”
两人声音颤抖。
柴雄上前,陈峰反应极快地跟在他后面,见他一脚踹翻一个,他赶紧抬脚踹翻另一个。
陈峰悄悄擦了一把汗。
幸好我反应快,风头差点又他一个人抢了!
娱乐会所的保安人员听见动静,急冲冲地赶过来了,这里的保安人员已经被赵起给换掉了。
门童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转身先去安抚其他的客人,告诉他们没有危险,私人恩怨罢了。
两个男人见状傻了眼。
咔哒、咔哒、
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时亿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微笑着开口:“你们和吉娜认识?”
岂止是认识,这几个人是拐子,他们就是仗着和吉娜有这方面的来往,才敢在她这里闹事的。
两个男人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庞明明在笑,却让他们心底里生出了寒意,下意识地开口否认:“不,我们不认识……吉娜……”
时亿有些可惜道:“这样啊,我还说万一有人找她,就把她放了呢。”
她嘀咕了句,抬脚用鞋跟踩在了男人的手上,脸上表情变淡了:“这只手的罪恶太多了,留着只会祸害人。”
“啊啊!”男人惨叫着拔手,却根本一动不动,鞋跟插进了他的手背,骨头都断了。
很快,时亿就收回了脚,鞋跟在地面轻轻磕了下,略微皱眉:“脏了。”
裴清川刚完弯腰帮她擦拭,却见她再次抬脚,在男人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随后,她迈脚往前走,冷淡地丢下一句:“废了他们的手脚。”
裴清川刚要迈脚跟上,又顿住脚步,扭头说:“阉了。”
阿吊和阿水见状,连忙喊:“大哥,快走快走!”
裴清彦抱着小富贵站在原地,他俩对视一眼,分明在说“我康康再走!”
陈峰和柴雄办事很利索,当场给他们手脚废了,并做了物理阉割。
裴清彦和小富贵看完各自夹着裤裆,赶紧朝着时亿跑去。
保安人员把被废被阉的两人给拖走了,很快又有清洁人员将这里清洗干净,在A区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他们都见怪不怪。
包间在三楼。
时亿和裴清川站在电梯外面等着,一道身影在安全出口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完了,转身走手扶梯跑去了三楼,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了戴恩。
时亿像是没发现一样,毕竟她在这里等电梯,不就是给他们时间去通风报信吗?
她靠在裴清川臂弯,跟他闲聊。
“你跟戴恩认识?”
“不认识。”裴清川扯了下唇角:“有过一面之缘,早知今日,当时就应该弄他。”
时亿抓着他的手指把玩着:“不是他还会有别人,是他……我就帮你出出气。”
裴清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她肯定知道了戴恩以前做过的事。
其实他早就忘了差不多了。
但是……
裴清川暗爽地翘起嘴角,握住她的手指尖,黏糊糊地告状:“他太坏了,我初来乍到,差点就吃大亏了,我以前弱不禁风的,回去就大病一场,我还得拖着病身子处理公司的事,可惨了。”
大病一场是他瞎掰的,他身体从小不好归不好,但是就发过一次高烧,其余时间还真没生过病,就是总是有些头晕气短。
时亿被他这通不要脸的告状逗笑了,但是嘴里还是应了句:“那我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了。”
“嗯嗯!”
裴清川嘴角差点变成?,又很矜持地压了下去,戴恩活该你倒霉,我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疼的人!
包间里。
戴恩听说下面发生的事情以后,眉心狠狠皱起,他的心思全在戴擎身上,出声问道:“看见擎少了吗?”
手下一愣:“额……没有。”
谭明丰表情有些凝重,开口道:“如果刚才的事情是真的,那会所的保安人员岂不是都是他们的人了?”
手下:“不能吧?我刚刚数了一下,他们的人数跟赌石市场传出来的一样,十几个人都在。”
谭明丰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戴恩。
戴恩眼皮跳了跳:“你怀疑A区有别的势力在帮她?”
谭明丰没回应,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戴恩刚要再说什么,房门被人推开了,开门的不是他守在外面的手下,而是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裴九爷。
他将房门完全推开,以一种护着的姿态,让身后女人走进来。
守门的手下还在喊:“你们不能……带武器进去……”
钢盔和包荣已经把他给摁住了。
行事风格不可谓不嚣张!
谭明丰厉声呵斥:“时小姐身份尊贵,轮得到你随意置喙?还不快滚!”
钢盔和包荣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将手下摁在墙上。
时亿已经和裴清川走进了包间,并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戴恩拧着眉头,在旁边看了全程。
谭明丰偷偷给戴恩使了个眼色。
戴恩只好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裴九爷,我们又见面了。”
裴清川没搭理他,伸出食指递到时亿的面前,给她上眼药:“你看,我这里有个伤口,也是当时弄伤的……”
时亿瞥了一眼,差点破功。
那浅的不能再浅的小伤疤,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伤到的,反正不可能是五年前的。
戴恩完全不知道裴清川在使坏,就听见他语调里的娇气劲儿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真的是裴九爷吗?
他视线落在时亿脸上,平心而论这张脸比照片里要好看太多了,只怕见过她照片的人也不一定第一时间认出来她。
戴恩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开口:“时小姐,外面的人不懂规矩冒犯了您,戴某向您赔个不是。只是我们今天是来谈正事的,外面闹得太大了也不好看,您觉得呢?”
“戴恩先生说的也对。”
时亿抬头看向他,随后弹了个响指。
钢盔和包荣立即松开了戴恩的手下,就是甩开的时候差点让他摔个跟头。
“时小姐,既然是谈正事,您看这些人是不是……”戴恩微笑着提醒,手指却紧紧掐着手心,自从他上位以后还没有被人如此冒犯过,完全将他的脸踩在了脚下!
时亿朝着门外抬抬下巴。
包荣刚要关上房门,就听见裴清彦嚷嚷:“哎呀!我们还没进去呢!”
他抱着小富贵挤进去,用屁股把门顶上。
阿吊和阿水没进去,仗着别人看不见他们,在会所里瞎转悠起来了。
包间里。
裴清彦抱着小富贵进来以后就安静如鸡的坐在了一边,竖起耳朵学习。
戴恩和谭明丰早就知道他们有两个弟弟,除了觉得时亿和裴清川让这么小的弟弟接触社会黑暗面非常离谱以外,并没有想太多。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大一小的年龄,大的比裴清川还大,小的更是能当他们老祖宗!
戴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戴擎,所以聊了没几句,他又提到了戴擎。
“时小姐,戴擎只是被惯坏的小孩子,只要您将他放回来,一切要求都不是问题。”
时亿惊讶:“二十七岁的小孩子?”
裴清川毫不犹豫地拉踩:“啧,比我都老,真不要脸!”
戴恩脸色僵硬了几秒,他私心并不想让戴擎走他的路子,他还年轻多干个几年,赚够了就带着家人去国外享福。
戴擎显然不了解他的用心良苦,性格变得叛逆就暴躁,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听话的小孩,也没去碰他不让碰的东西。
谭明丰适时开口:“天下父母心,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
裴清川斜眼看去,冷不丁地找茬:“你是在讽刺我父母双亡没人疼吗?”
谭明丰:“……?”
他哪个字有这个意思了?
戴恩也有些无语,扭头斥了声:“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谭明丰垂头不语,他知道戴恩在护他。
戴恩转眸看向裴清川:“明丰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您的父母已经不在,想必也在天上爱着你。”
谁知他话刚刚说完。
时亿叹了口气:“我无父无母……没人疼……”
戴恩只觉得头皮一跳一跳的疼,连带着耳朵也疼了。
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说好谈正事吗?这是谈正事的态度吗!
戴恩强忍着怒意,手机响了起来,他请示的眼神看向时亿,对方抬抬下巴,让他随意。
戴恩起身走到一边接听电话,结果听见内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转而红着眼睛看向了谭明丰。
而谭明丰也正好收到了一条短信,当即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向了戴恩。
他们收到的正是耶坤从酒店带走戴擎和吉娜的消息。
戴恩原本质疑谭明丰的办事能力,却在看见他的眼神以后猛然惊醒。
时亿都能让死了几天的卡砂没人发现,更何况是将几个人藏在酒店房间不让人发现呢!
两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无力,那是一座他们无法跨越地大山,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压死他们。
叩叩叩!
门外有服务员敲门,房门被推开了。
戴恩和谭明丰对视一眼,纷纷带着一丝恐慌,他们还没让人送东西过来啊?
服务员已经端着东西进来了。
谭明丰走过去接他手里的东西:“你出去,这里用不着……”
服务员的手从托盘下拿出来,手里握着的家伙,指着时亿大喊一声:“敢绑架我们擎少,去死吧!”
砰的一声!
子弹没有射中人,但是这声动静,足以引起左右包间的注意了。
包间左右两边一人高的壁画被人一脚踹掉,下一瞬间就围满了人,漆黑的圆孔对准了坐在沙发上的时亿他们。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戴恩和谭明丰都没反应过来。
服务员开完一发,扭头就跑了,还带上了房门,所以他们没看见他钻进了对门包间!
时亿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视线在那些型号颇多的武器上转了一圈。
她不解地开口:“这就是戴恩先生的……诚意吗?”
最后三个字语气冷了下去。
戴恩和谭明丰瞬间反应过来被人设计了,至于设计他们的人是谁,他们根本没时间去想,脸色惨白的看着时亿。
“时……”
戴恩刚要开口解释,武装队的队长走到他身侧,恭敬道:“戴恩长官,要全部带回去吗?”
时亿戏谑地看着他:“带我回去?”
戴恩倒吸了一口冷气,抬手狠狠给了队长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要带谁回去?!”
他手都止不住的发抖,队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有些愕然地后退两步。
戴恩连忙看向时亿:“时小姐,刚才那个服务员根本不是我的人,这一切都是误会,我……”
“你把我当傻子吗?”
时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些人不是你的兵?准备的倒是齐全。”
戴恩喉咙发梗,根本辩解不了。
这是他的兵,也是他安排的……可是不是他让他们进来的啊!
关键是最后一点根本不重要了。
时亿倏地起身,直接翻脸:“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
戴恩的兵训练有素,整齐地抬手瞄准,有的上膛有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准备射击。
戴恩:“……”
谭明丰:“……”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