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亿哟了声,打趣道:“你这个雷声挺特别的啊。”
“限定版……”
裴清川揉着脸,坐起来,赶忙岔开了话题:“施恩观的资料我发给你看看,心里有个底,保护好自己。”
“知道啦。”
时亿看了眼时间,提醒道:“都这么晚了,你快点睡觉吧。”
裴清川把资料发过去,恋恋不舍道:“你先挂。”
时亿掩唇压住笑,说:“你先挂。”
然后,她就听见了某人意料当中的傻笑:“哎呀,你先挂嘛~”
时亿微微仰头:“咳咳,那我真挂了啊?”
裴清川小甜饼的语气说:“唔……宝宝晚安~”
“晚安啦。”
时亿笑着挂断通话,吹着口哨,点进资料里看了起来,
裴清川抱着手机木嘛木嘛亲了两口,把毛巾甩在肩上,高兴地又去做了两组推拉,才去洗澡睡觉。
时亿翻看的资料,里面有白普的照片,年龄,姓名与国籍,这些都是报名登记的。
他是代表漂亮国参加的,但是国籍却是华国,上面甚至有一些他玄学方面的事迹作为宣传点。
这些事迹大多是替某位富豪看过风水,替某位知名明星算过命,又替谁改过运,目前是漂亮国官方的核心人物。
时亿捏着他的照片看了看。
看面相是有点能耐,但是还没到她忌惮的程度。
时亿掐指算了算,愣是气笑了:“薅羊毛也不带这样的吧?”
何况现在最大的这头羊落入她手里了。
这不是跟她抢羊毛吗?
“我妈!”
小僵尸着急的蹦跶到房门口,大喊道:“摔死鬼他说他头疼,又哭了!”
时亿诧异地挑眉:“这么快就疼了?”
小僵尸眨眨大眼睛:“啊?”
时亿摆手道:“没事,我换个衣服就去。”
一听没事,小僵尸就不着急了,靠在门边说:“那我等你呀。”
另一边。
摔死鬼正趴在客厅的地上鬼哭狼嚎:“呜呜呜……啊啊……我好难受……我头要炸了……我要炸了……”
他脑袋从脖子上掉了半拉子,难受地双手抱着脑袋,手指伸进后脑勺,使劲地抠啊抠,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一样。
时亿给他身上画了符箓,大家都能看见他。
吊死鬼和水鬼坐在旁边,双手托着下巴,同情地看着他。
吊死鬼说:“你忍一忍,小福贵去喊主人了。”
水鬼附和:“是啊,疼着疼着,等会就习惯了哦。”
摔死鬼:“呜呜呜呜……你们俩滚蛋……啊啊——”
他满地打滚,往他们身上创。
吊死鬼:“还能动,比之前好多了。”
水鬼:“好了好了,省点劲吧。”
薛让和刘丽在边上喝水,完全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柴雄:“……”
他没习惯啊,主要是没见过人这么惨啊。
刘丽一脸淡定地看向头发快竖起来的柴雄:“没事,小福贵去叫他妈了, 她来了就好了。”
柴雄擦了擦冷汗,敬佩地看了她一眼:“丽姐,真有胆识。”
“哈哈哈,那是!”
刘丽心里别提多心虚了。
她当时被摔死鬼吓得差点就晕过去了,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时亿下来的时候,摔死鬼脑袋耷拉在水鬼的腿上,两脚蹬着吊死鬼的肚子:“呜呜呜……啊啊……我好疼啊。”
吊死鬼抓着摔死鬼的双腿,忙道:“主人,您快看看,大哥真有点不对劲了。”
时亿走到他面前的蹲下,给水鬼使了个眼色,让他到一边去。
水鬼小心翼翼地把他脑袋移开。
还在喊疼的摔死鬼嗷嗷叫:“你干——”
他眼睛一睁开,瞅见了面无表情地时亿,瞬间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呜呜呜……老板……”
时亿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一点裴清川的影子,表情缓了缓:“行了,早就让你有点准备了。”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画了一道符箓,甩在他身上。
摔死鬼头痛缓解,把脑袋按回去,又把手指在头发上擦了擦:“老板……我不会死在这吧?”
“有我在,谁能让你死?”
时亿瞥了他一眼,弯腰把他拉起来:“你现在疼的厉害,对你而言是好事。”
摔死鬼不解地问:“为什么?”
时亿看着他定定道:“你没有生前的记忆,是因为有人把你命格强行改了,而你的尸体在这个国家。”
“我滴乖乖?”
摔死鬼瞠目结舌,关注点是歪的:“我还能死在国外?那我会不会是有钱人啊?”
时亿差点一脚踹过去,没好气地说:“总之,从你头疼的程度来看,你的尸体离得不算远,所以这是好事。”
摔死鬼点头如捣蒜:“嗯嗯,好好好,老板等帮我找回记忆以后,如果我家有钱的话,我就给你钱!”
时亿眼梢抽了抽:“行了,知道了。”
摔死鬼揉了揉不太疼的脑袋,转身看向水鬼和吊死鬼:“听见没有?我可能是有钱人!”
水鬼:“……”
吊死鬼:“……”
那有什么用?你还不是穷到给主人打工赚钱吗?
他俩怕摔死鬼破防,就没敢说。
摔死鬼飘到小僵尸面前,一把抱住他:“你听见了吗?我可能是有钱人!”
小僵尸没推开他,只是哼了声:“我妈有钱!”
薛让和刘丽姨母笑的看着他俩。
柴雄:“……”
一屋子鬼,比在沽万岛还刺激。
刘丽忽然想起一件事:“时亿,咱们都过来了,别墅要不要找个人打扫啊?这次少说也得半个月。”
“家里有人看顾。”
时亿抻了个懒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在考虑要不要出去转一圈,
刘丽一脸狐疑地看了看吊死鬼和水鬼:“这都在这吗?还有谁啊?”
时亿勾起唇角,笑吟吟道:一个熟人。”
裴老四现在是鬼侍了,这几天一直在裴爷爷身边待着。
裴爷爷得知他不会死的时候,高兴地抱着孙子大哭了一场。
小老头只是嘴硬,要是再承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又要病上一阵子。
裴老四喊时亿主人喊得特别勤快,扬言时亿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以后他就是他儿子。
裴爷爷也激动的让裴老四跪地,只有裴清川当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想到那个画面,时亿还是忍不住想笑。
她蜷起右腿,摸了摸脚踝红绳上挂着的法令,抬眼道:“薛让?”
薛让后背一僵,有些防备道:“祖师伯……什么事啊?”
时亿一脸黑线道:“放心,不是找你打游戏!”
薛让松了口气:“那就好……”
跟她一起打游戏,掉星和输不是最憋屈的。
而是明明胜利就在眼前,结果突然团灭,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水晶被炸。
几天游戏打下来,他至少瘦了五斤,纯粹是怄的!
能霉成这个样子还坚持打这个游戏的,这世上也就时亿一个!
时亿知道这几天游戏把他伤的不轻,讪讪地揉了揉鼻尖:“我这不是要带你出去长长见识吗?弥补弥补你吗?”
薛让将信将疑地:“真哒?去哪里?”
主要在游戏里被时亿花样卖了太多次,导致现实都下意识怀疑了。
时亿啧了声,站起身:“祖师伯能骗你吗?丽姐和柴哥都累了要休息他们就不去了。”
刘丽:“……”
柴雄:“……”
其实也没那么累的。
薛让跟着起身:“那行,咱们怎么去呢?”
时亿把他带去了车库,这里车子什么都是准备好的。
薛让直接坐上副驾驶。
时亿呆了一下:“……你不开车吗?”
薛让:“我没驾照啊。”
时亿:“我也没有。”
薛让:“……”
时亿:“……”
他俩大眼瞪小眼半天。
时亿转身就走:“不去了。”
薛让默默下车,把车门关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最后是刘丽去联系人找了个司机。
只是天色已经晚了,时亿就与薛让柴雄一起出门,顺道买点菜。
然而在他们上车的那一刻,一辆车子停在了路对面,车窗并未打开,却让人感觉到一股不舒服地窥视感。
时亿脚步顿了一下,余光从车窗扫过,随后坐进车里。
薛让也注意到了,直到车子开出去一会儿,他才问:“刚才是什么人?”
柴雄坐在副驾驶,偷瞄了眼华人司机,跟他搭话转移注意力。
时亿淡淡地开口:“不在六道内。”
薛让惊愕道:“僵尸吗?”
时亿思忖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
薛让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吸血鬼吗?丽姐和小福贵他们还在家……”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家小福贵了吧?”时亿斜眼看向他,笃定地语气说:“异类之间对危险的辨识比你强多了。”
薛让面色怔了怔,心里有些怀疑。
但是他不是怀疑时亿的话,而是怀疑小福贵真有那么危险吗?
“……”
车里陡然之间陷入了寂静。
华人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额角浮起一层薄汗。
弱弱地问:“……你们是驱魔师吗?”
他默默地抓紧方向盘。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时亿和薛让一抬眼,就对上了司机后视镜里快哭的表情。
柴雄嘴角一抽,赶忙开口:“哈哈哈,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是来参加【全球玄学】节目的!这个节目最近非常火,你应该有听过吧?”
一听是节目,大概是真人秀听多了,华人司机表情明显好多了:“哦哦,拍电视啊?”
柴雄连连点头:“对对对,过两天就正式录制节目了。”
华人司机笑道:“那我还是给大明星开车呢,哈哈哈!”
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显然这位司机不太清楚全球玄学性质。
不然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估计已经把车开沟里去了。
另一边。
停在别墅对面路边的车子里。
开车的中年男人皮肤惨白,眉眼深邃,眸中透着阴森的寒意。
他注视着别墅里许久,唇角抽动着开口:“那股危险还在。”
副驾驶座坐着一位年轻男人, 实际年龄却已经三百多岁了,他手扶下巴,嘴角上扬露出尖牙:“比起那股危险,刚才那个女孩……嘶,美丽的东方女孩,鲜血是不是更香甜呢?”
中年男人皱眉看向他:“莱利,不要乱生事端!”
“噢,弗郎德,你总是这么没有情调。”
莱利吊儿郎当,并没有放在心上,摊了摊手说:“你既然觉得危险,不如进去看看,反正美丽的东方女孩出门了。”
弗朗德眉头紧皱,盯着别墅的方向:“这股危险非同寻常,对方没有明显敌意的话,还是别——”
砰!
关门声。
莱利已经下车,他身高挺拔,穿着黑色风衣,径直的朝着别墅里走去。
弗朗德想拦都没拦住,推门想去追他,但是想到他速度快,又关上车门,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
坐在刘丽怀里撒娇的小僵尸倏地扭头看向窗外。
他从刘丽怀里蹦起来,双眸散发幽光,呲着小尖牙,像个小炮似地射向房门。
刘丽坐在原位,摔死鬼、吊死鬼和水鬼都在一边聊天,完全都没反应过来。
同样没反应过来的还有莱利,他想都没想到的推开房门。
砰地一声响!
重物击中他的胸膛,一股炸裂的疼痛传来,整个人飞出去。
砰!
房门被人从里面一把关上了。
小僵尸靠在门后,擦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好险呀,差点就进来了!”
刘丽:“……”
摔死鬼:“……”
吊死鬼:“……”
水鬼:“……”
发生什么事了?
嘭——
撞击破裂的声音陡然传来。
吓得刘丽他们赶紧趴在窗户去看。
对面别墅墙壁被射穿一个人形豁口!
同样懵逼的还有弗朗德,他刚把车门关上,把 车窗放下来一点,就看见莱利站在门前,下一秒就飞出来了。
他甚至都没看见他是怎么飞出来的,房门就关上了!
弗朗德心头骇然,赶紧把车子开走,去别墅后面找莱利。
被击飞贯穿别墅的莱利,额角带伤,头发凌乱,风衣被刮稀烂,狼狈至极。
弗朗德赶紧追问:“你看到了什么了?是什么人把你击飞的?”
莱利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恐惧。
他摇了摇头,把散乱的头发捋上去,非常认真地说:“太快了,没看见,但是我敢肯定,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