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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远完全没想到王珩会动手,被他拽的倒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王珩:“……别想跟我碰瓷!”

刘闯捂着膝盖,委屈的嗷嗷叫:“比试结束了,他绊我干什么?把我膝盖都摔青了!”

王珩揪着他后领扥了一下:“听见没,赶紧给我师弟道歉!”

“撒手!”丁远被迫仰着头,气急败坏道:“我他妈让你撒——”

“我去你的!”

刘闯照着他膝盖踢了一脚,麻溜地退到王珩身边:“师兄,咱们走吧!”

丁远被踢得闷哼一声,抱着膝盖,坐在那半天没起来,

薛让路过,调侃道:“道友啊,天虽热,山里地上凉,小心冻着蛋。”

丁远气得直发抖,他和丁云一样是被道一派秘密培养五年的精英弟子,在门派里数一数二,出来后却处处受挫!

现场人都围到时亿边上,也没人管他。

就连道一派掌门也跟着其他掌门后面,舔着脸去找时亿了。

时亿将封着鬼差的符箓揣进兜里,转身便听见道友们打听道:“时道友道法高深,不知师承哪位隐士的老天师?”

这话一出口,几位掌门都竖起了耳朵,两眼放光的盯着时亿。

时亿轻挑眉头,没接话茬,而是淡淡地问:“第五场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众人满脸失望,却不敢追问。

天师府掌门捋着胡须,笑着接话:“以往第四场比试不到天亮都分不出胜负,今年时亿小友给诸邪大会带来不小的惊喜。”

他说罢,视线扫向众人:“诸位若是不累的话,那就将明日的第五场比试提前,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第五场比试的地点,说不定今年能打破诸邪大会三天的传统!”

请神斗法的场面把人看的欲血沸腾,这会都激动得不得了,哪里还能感觉到累?

第五场驱邪捉鬼的场地北山里,一直延到公路边,途中有多处邪祟相关事件。

本场比试以抢答方式进行,就是谁能先处理掉邪祟事件,谁就能得一分,最后谁得的分数最多,就算胜出!

期间若是有人拿了一样的分数,就由天师府出题加分题,双方再分出胜负。

一群人收拾好起坛用品,浩浩荡荡就下山了。

众人下山以后,顺着天师府弟子带的路,往深山里走去。

近千人走起来动静是相当大了,尽管天师府安排比试场地已经开了路,但是走进去的过程不太轻松。

刚走进林子里,周围空气就像是陡然降低了十度。

夜里山风凉,一切看似都很合乎常理。

时亿敏锐地抬起头,视线所及之处,唯有山风吹动的枝叶。

咔嚓、咔嚓、

脚下踩断的枝杈也在发出声响,除此之外四周再无其他动静。

魏琳琳走在时亿边上,小声问她:“怎么了?”

时亿眸光微敛,边摇头边问:“上次诸邪大会也是这条路吗?”

薛让和周漾也参加这场比试,因此也跟的比较近。

薛让接话道:“不是这条路,往年我们走的是东边的路,这是今年新开的路,因为附近山里的居民半夜总是听见山里有叫声,我师父之前进去看过一次,刚好赶上诸邪大会,后面就让人在这里开出一条路了。但是走到最后会跟上一届的路线相交,最终点还是公路边。”

时亿嗯了声。

她掏出符箓,边走边折出一只纸鹤,随后挑了挑指尖。

纸鹤扑腾着翅膀,悄声往林子里面飞去。

众人走到第一个场地,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时间全部浪费在了下山与进山的路程上。

场地四周有些空旷,虽然有人为清理过的痕迹,但也看得出来周围树木生长不茂盛,甚至有些枯萎了。

场地中间是个斜坡,斜坡上是一座坟墓,坟墓像是被雨水冲刷,半边棺材都漏了出来。

这座坟墓没有墓碑,只有一座凸起的坟。

天师府弟子提前拿来了第五场的比试名单。

天师府掌门双手掐诀,将统计的名单,以符箓的方式公布在半空。

第五场比试的人最少,一共就39位道友。

毕竟会驱邪捉鬼的道友必须是开了天眼的,他们已经是玄门之中的稀有物了。

参加比试的39位道友纷纷上前,围在了坟墓边打量起来。

棺材被冲出来半边,棺材盖并未钉死,像是被人撬开过。

时亿抱着胳膊,视线并不在坟墓上,而是站在斜坡上,往下方看。

从这里往下面看隐约能看见山下公路边微弱的灯光,也就是说公路边要是有村庄,应该也能看见。

围观的道友们也有开了天眼,手扶下巴思索着。

“这棺材能打开看吗?不看怎么知道有什么鬼?”

“有些鬼擅长隐藏,它要是不现身,难道这题就不解了?要我说,还是得先下手为强,打了再说!”

围在坟墓边的道友各自拿出了法器。

丁远率先走到棺材边:“此棺年月已久,却毫无损伤,此墓之人,生前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刘闯哼道:“知道的你是天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棺材的呢!”

丁远瞪了他一眼,接着问:“这一题,你们谁要先解? ”

他说着话,手搭在了棺材盖上。

一丝阴森的寒气从棺材溢出,试探般凑近他。

王珩双手环胸,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解题就解呗,自己没有把握,就少装逼!”

丁远猛地抓住棺材边沿,黑着脸道:“我是我怕我解题以后,你说我不给你机会!”

王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展示!”

丁远心头发梗,有种一拳头打在弹簧上弹回来打中自己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抓紧棺材盖边沿,咬牙切齿道:“我解,就我解!”

就在他准备推开棺材盖之际——

时亿耳廓微动,倏地回头,看向身后山上树林的方向。

她的视线像是陡然将远处的景象拉近,直至穿过纸鹤,透过纸鹤看见一道穿着清朝官服的身影,他的官服已经破旧,帽子上的珠子,闪烁着幽幽地光芒。

吱地一声。

丁远将棺材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阴森的寒气从棺材里流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