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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痴情男二对我爱 > 第101章 等来年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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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熹微。

床榻上的动静才停,就有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软软地抓上了黛色鲛纱帐,从窗间隐隐透入的光亮可见,手腕至小臂处布满了暧昧的红痕,数量之密让人无法想象隐藏在黑暗中的更深处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不时从床榻里传出几声猫叫似的呜咽,突然抓住纱帐的手猛地一用力,指尖无力脱落的同时,纱帐也随之被扯了下去。

黛色的鲛纱垂落好似一团青云笼下,让人看不清,却更想探清那罩了层云雾的究竟。

少时,从榻上坐起一人,那人肩宽腰窄,肤色冷白,恰到好处的肌肉随着那人的动作微微鼓起,上面细微的红,以及青年胸口尚未平复的剧烈起伏使得这一幕看起来令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江上影掀开被谢枝扯下来的纱帐,下床穿了衣,一夜的亲近,让他此刻眉眼间都染上了几丝散不开的旖旎缱绻,透着餍足。

他走近榻间,谢枝露了双眼来看他,他笑了笑,落了个轻柔的吻在她的额间,哑声道:“你再躺会儿,我去叫人送水来。”

谢枝把被子拉高蒙头,鼓成一小团的锦被小小的传来一声“嗯。”

江上影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他走出门。

谢枝躲在被窝里听见江上影对着门外的侍从吩咐,之后他并未回房,而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屋外的嘈杂声停歇,谢枝才悄悄掀开了被子。

她就近扯过一件不知是谁的素衣穿上,刚想下床,谁知才刚撑起身就觉腿脚一阵酸软无力,扶着床柱坐回床上,她呆了会儿,忽而猛地眨眨眼,又晃了晃头。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难不成是胡闹了一夜,她太虚了?

……应当不是。

闭眼揉按了会儿太阳穴,觉得差不多了,谢枝又尝试起身。

谁知她才刚站好后没几个呼吸,突然眼前一黑,膝盖一弯就朝前摔去,屋内无人,她这一下摔的又重又惨也没人得知。

幸亏脚下没什么硬物,否则她这一下指定得折腿。

屈膝揉了揉摔得发紫的膝盖,薄透的素衣下,几乎可见她全身都遍布着或紫或红的红痕,反倒这摔伤的痕迹融在里面不太明显。

谢枝边揉边想,她这是怎么了?

想了许久没得出结论,谢枝把主要原因归功于江上影,都怪江狗!

又坐在地上缓了会儿,这一次终于好好地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几步到桌边椅子上坐下。

刚拿起桌上水壶给自己倒水,一晃眼,发现倒好水的茶杯边滴了几滴血。

平静的茶杯的水面隐隐约约照出她如今的模样——头发凌乱无比,明明是刚刚缠绵过,屋内的暧昧的令人遐想的味道甚至还未散去,她的脸上却无一丝红润,反而苍白如纸。这一看,从她鼻尖不断涌出的血也异常骇人。

谢枝愣愣地抬手一擦,手指上顿时沾满红色的刺目的鲜血。

眼睛倏然睁大,瞳孔震惊的颤了颤,脑中似乎空白了好久。

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慢慢传入耳中,她眼中倏尔恢复清明。手忙脚乱地将血迹擦去,她来不及拿上其他东西,只用手捂住鼻子,便慌忙地躲到了屏风后面。

咯吱——

江上影缓缓推开门,他手上拿着一套浅绿色的衣裙,眼中仍是还未散去的愉悦。只是这愉悦却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床上的时候猛然消散。

“谢枝?”

声音落下,无人应答。

他眉头微皱,四面环顾了这间旖旎未散的屋子,突然目光定在桌上,他这时才注意到桌边倒好的水,走过去看了看,满的,一口没喝。

江上影又喊了一声,“谢枝?”,同时举步往屏风走去。

大约在他即将靠近屏风的一步之遥,屏风后才传来了让他一瞬间就安心的声音,拉紧的心神也随之放松。

“……我在。”

“你在做什么?”江上影将要转走到屏风后,“方才叫你你怎么不答?”

谁知谢枝突然喝止:“别过来!”

江上影脚步微顿,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他又问,可却很听她的话,没再近一步。

夹杂着布料摩擦的声音,谢枝的回答却有些迟疑,“我,我在换衣服……你别进来了。”

江上影将这理解为谢枝的羞怯,他忽而低声闷笑,惹得屏风后的人儿一阵惊慌,似乎还将衣衫扯烂了。

“你,你别进来!”谢枝又重复道。

江上影宠溺应道:“好。”又侧身伸手将手上的衣衫递了进去,说:“给你拿了件新衣,换上这件吧。”

对面的人许久未接,江上影疑惑道:“怎么了?”

谢枝望着她手上擦不干净的血迹,破破烂烂的裙摆下,她的脚底下也堆着一堆被她扯成布条染着血迹的,刚才她穿着的那件素衣。

她静了半刻,道:“我今日不想穿这件,你去我房中压在最底下的那个柜子拿被压在最下面的那套衣裙吧,我想穿那件。”

对于谢枝的话,江上影没有察觉到任何奇怪,反而有些欢喜。

谢枝很少任性,而且是对他任性。

如今谢枝能对他任性,就说明她心中开始接纳他,或是家人,或是爱人,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欣喜不及。

“好,那我去拿。”江上影应得很快,收回手刚要转身,他忽而道:“你在房中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话落,江上影还未走。

谢枝了然于心,她道:“好,我等你回来。”

即便有了谢枝这句话,江上影仍旧大步流星地出了门,似乎他还是余惊未消,想快些赶回来。

可他纵使再快再急,找东西上也花了他不少的时间,因此等他再回来,谢枝已然在沐浴了。

谢枝一身水汽的出来时,就看见江上影好似一块望夫石一般在屏风后望眼欲穿的等着,神情还隐隐透露出焦急。

见她出来,江上影立马收起了那副样子,掩饰般的咳了咳,他臂弯上还搭着块方巾,走过来,“头发还湿着,我帮你擦干吧。”

谢枝被他拉着坐好,她望着铜镜里神情认真的江上影,道:“昨夜宫中忽然封锁,我们没在里面,被人发现的话,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江上影道:“不会。”他擦着擦着,忽然觉得谢枝穿的有些少,又拿了件厚厚的大氅给她披上,“宣帝将百官幽禁在宫内,不过是想做最后的无用的挣扎。他昨夜自导自演了出戏,降了罪,杀了几个官阶不大的武将,惹得在场众人都心惊胆战。”

江上影嗤了声,“不过他真是病的太重了,以为自己此举能威慑住朝中所有人,焉知在众人看来,此举反倒是推波助澜让他们决心拉下这暴君。”

“宣帝为君几十载,难道不知他此举会引得众人揭竿而起吗?”

“他岂会不知。”江上影道:“但是我给他下的药有致幻作用,他现如今已经疯了,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昨夜之事也在你们的计划之内?”谢枝顿了顿,问道。

“倒也没有,只是他刚吩咐魏尚出宫时消息就送到了我的手中,再结合他无缘无故派人去军中闹事,也大概能猜的出来他要做什么。”

“不过,疯子是最难控制的人。为了避免他再做出让我们难以掌控的事,我们便打算把计划推前了。”

江上影顷身贴近她,低声道:“谢枝,今夜我便要入宫,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去南边了。”

谢枝侧头,正对上江上影垂落下来的目光,“你……”

她欲言又止,也不知她要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江上影目光紧紧注视着她,见她眼中稍有一丝不舍的情绪,他便欣喜若狂,“生生,”他唤她的乳名,“等我,最多明年入春,我就回来了。若还要晚,定也是能赶上你的生辰的,等我回来给你庆生。”

谢枝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撑住扶手,仰头亲他,“嗯,等你。”

江上影满足的闭眼加深这个吻,但他没看见的地方,谢枝的眼眶刹那间红了一片,泪水盈满了,却忍着没落下。

谢枝捏紧了扶手。

若是可以,她也想见见来年春日盛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