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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痴情男二对我爱 > 第9章 明天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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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官兵不许有人在外行走,等天一亮,我再送你回去,如何?”

温时良一边开锁,一边对着身后的谢枝说道。

谢枝此刻已经恢复了很多,她站在温时良身后,跟着她,听见温时良的话,想起她方才也遇到了官兵,于是也没有怀疑他的话,应声道:“好。”

温时良推了门,将人领进院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先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吧。”

说完,温时良心中有些羞赧。

他从家乡来到京都,一路的盘缠即使省之又省,到了京都后,也被那忒高的物价搞得他没多久就囊中羞涩。

所以,他如今下榻的住房也是在京都的贫民区。这里房价低,再加上这屋子应当是闹过什么事,房主租给他时,要价也不高,似乎急需租出去。

于是,温时良就用一月五两银子租到了这个有两个屋子的小院。

平日里他只住一间屋子,另一间屋子被他用来当做书房和吃饭的地方,还有旁边他自己支了个棚子,专门用来做饭的。

但即使如此,在这片贫民区算起来还尚好的房子,在谢枝眼里应当是极差的吧。

温时良看着谢枝那一身衣服就猜的出,她家门第应当不低,家中少说也得有个正经的官职。

温时良已经做好了面对谢枝大吵大闹,嫌这嫌那的准备,谁知,谢枝只是轻轻摇了头,说:“你能收留我已经是再好不过,我又怎么会嫌弃。”

温时良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把谢枝带到他平时住的那间房,开了门,先让谢枝在屋中坐下,又去柜中拿新的被褥。

他一边换被褥,一边说:“你住这儿吧,条件是简陋了点,但多少还是能遮风挡雨的。”

谢枝从进门开始,出于自身安全的警惕,不是没有认真观察过这个小院。

但院子本来就不大,一眼就能望全。

所以,她也明白,这屋子只有两个,看温时良的样子,应当也不会专门把一间屋子腾出来当做客房。而他领她进来的这间屋子,应当是他平日里休息的房间。

他将他的房间让给她,那他睡哪儿?

谢枝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我去旁边屋子睡。”温时良换好被褥,又将换下的被褥放回柜子里,听见谢枝的问题回头答道。

“可……旁边的屋子也是有床吗?”谢枝不想做个霸占人房间的恶人,又说:“你不用把床让给我,你给我一把椅子就行。”

她此刻除了皮肉上挨打的伤处隐隐作痛外,其他也没多大问题。脱离了心惊胆战的害怕,人一静下来,身体好像也跟着静了下来。

明天的大夫怕是也不需要看了,她想,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应当是睡不着的,床给她也是浪费。

温时良一时无言。

谢枝和他印象里的京都贵女不太一样。

高傲,跋扈,嚣张……这些谢枝都没有。除了一开始见到时她躺在地上哀声乞求的模样,一路上她跟着他回来也没再有什么崩溃的情绪。

反倒是平静的让他难以应对。

明明不该这样的。

他以为该大哭,崩溃哭闹的人是谢枝,她是今夜需要安慰,让他头疼的人。但谢枝超乎寻常的安静以及情绪之外的思考让温时良不禁怀疑,刚刚那个人是她吗?

谢枝望向他,烛台上的光映出她干涸的泪痕和格外显眼的红印,明白地告诉温时良,她确实是刚刚那个狼狈的人。

但同时,温时良也看见谢枝毫不惊慌的表情。

他合上柜门,拉了把椅子在谢枝对面坐下,说:“你真是奇怪。”

“嗯?”谢枝一直注意着温时良的动作,对于他在她对面坐下并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温时良很好地掌握着恰当的距离,让她不会感到害怕。

“我见过的京都贵女要么是任性跋扈,要么是高高在上,我想她们要是像你一样在晚上走丢,应该不敢这么平静地待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温时良着重重复道:“还是个陌生的成年男子的家中。”

谢枝偏了头,错开温时良的目光,说:“那你应当对她们不够了解,要是走丢了,她们会找人帮忙或是想办法回到家中,而不是像我一样,只会躲在巷子里。”

若是她们,应当不会像她一样,在被丢下的时候待在原地手足无措,连跟上江上影的勇气都没有。

也不会像她一样,连家的方向都记不住。

谢枝脸上火辣辣的掌印被冷风吹凉,她看着那摇晃的烛火,眼眶逐渐泛红。

温时良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你就在这儿休息吧,方才身体还不舒服,若是今夜不睡一觉,明天怕是会更严重。”

“还有你脸上的伤……”温时良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

谢枝接过帕子,却没有擦,也没有回答。

温时良没再说什么,而是从椅子上起身,从床边柜中拿出一盏烛台,点上,小心地放在他原来坐着的椅子上。

做完这些,他走到门边,要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侧头看谢枝,“还没问呢,你叫什么名字?”

谢枝看着那新点上的烛台出神,听见温时良的话,才转向他,回道:“我叫谢枝。”

“谢枝……”温时良轻声呢喃着,接着,在谢枝问他之前自我介绍道:“我叫温时良……”

合门的声音轻轻响起又轻轻落下,谢枝的目光落在那摇曳的烛火上,脑中是温时良方才说的话。

“多谢你那天在酒楼和我说的话。还有,这床也都铺好了,换得还是新的被褥,要是你今夜不睡,那可就白白浪费了。”温时良的声音很温柔,说的话也不逾矩,“我就在旁边的屋子,要是晚上有什么事,你随时来找我,不用怕麻烦。”

他含笑,对她说她曾经说过的话,“困境并不是一时的,明天终会到来。”

谢枝失笑,没想到昨天才用来劝人的话今天就用在她身上了。

温时良,那个在酒楼里抓着她喊她“媳妇儿”的醉汉。

好像昨天也是这样,遇上了江上影,也遇上了温时良。

同样是江上影走了,只剩下她和温时良。只不过,今天他俩的位置换了过来,失意的人变成了她,安慰的人变成了温时良。

这一夜,如谢枝所想,她根本睡不着,而是看着摆在椅子上的两盏烛台坐了一宿。

夜晚,房间里很静,旁边的屋子也很安静。

但外面却很热闹,是没有人气的热闹。吵闹的烟花响了一宿,这一夜,谢枝几乎看遍了她一生所见过的烟花的种类。

能炸出花朵的,小兔子的,狐狸的……各式各样,数都数不尽,比那桌和卫岚吃的菜还要难数。

谢枝花了一夜的时间来数烟花,自然也就没时间睡。

温时良新铺的床最终谁也没睡上去,和温时良说的一样,被浪费了。

可谢枝不觉得。

等到天露鱼肚白时,谢枝熄了烛火,起身按照昨夜温时良的样子,从柜子里拿出原来的被褥,把床上的新被褥换了回去。

等做完这一切,谢枝没想到竟能从这小小的屋子里找到一支笔,还有砚台。还有书,谢枝翻了翻,那是一本写满批注的陈旧的有关策论的书。

谢枝将书本小心放好,想了想,从衣裙上撕了一块布,磨了点墨,小心地写下早已想好的话。

写完,她将布上的字迹吹干,确定墨水没渗到椅子上后,才小心地把写好字的布压在烛台下。

收好笔和砚台,谢枝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等着门外响起敲门声才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