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这么多人,公司跟废了有什么区别?
林夫人淡淡地说:“我不管你是想讨好老夫人还是其他什么,但我提醒你,你有精力的话,最好还是把心思用在古琴上,你应该不知道,林家本家是天音坊——”
“嘟嘟嘟。”
话未说完,电话已经断掉了。
林夫人眉拧起:“没什么本事,脾气倒是不小,我还想和她说说天音坊和云京本家的事情,让她长长见识。”
林家本家最重视七弦古琴,她又没有女儿,只能不断讨好林握瑜一家。
她希望搭上林沁的关系,回到神州的经济中心——云京。
夜挽澜十二岁才被林怀瑾接回林家,根本没有机会和资格涉足林家的机密。
林清文笑了:“她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林夫人摇了摇头:“那天她给老夫人看身体,真把自己当成神医,能妙手回春呢。”
林夫人对林微兰没有什么感情,她孝敬也是出于要往上爬的心思。
只是让她厌烦的是她辛辛苦苦伺候林微兰这么多年,却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林清文不置可否:“当个笑话听听就可以了。”
林微兰的病一直查不出具体的病因,这几年一直靠药材吊着,指不定哪一天就会驾鹤西去。
连云京苏家这个国医世家都束手无策,夜挽澜一个跑去当替身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哪里会当真,我是怕老夫人被她花言巧语迷了眼。”林夫人淡淡一笑,“她小小年纪,心思不用在正道上,走不长远的。”
林清文表示认同。
他没把夜挽澜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夜挽澜对他们夫妇全无威胁力,也没有回归云京本家的能力,不值得打压,也不必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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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姐,公司更名申请已经提交了,需要3到5个工作日,咱们这两天就能够搬到新的写字楼。”办公室里,程清梨正在汇报工作,“按照伱给的名单,我们联系上了上面的人,明天就可以进行面试。”
“好,辛苦了。”夜挽澜摸了摸她的头,“开始的路很艰难,但会有结果的。”
“一点也不辛苦。”程清梨神情认真,“澜姐,你让我感受到了我的价值所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夜挽澜起身:“走,我回家取一些资料给你,顺便请你喝奶茶。”
这个时候林家没人,林怀瑾和许佩青各有工作,林温礼也在上课。
一进到卧室,程清梨率先看见了那架七弦琴,惊讶万分:“澜姐,你居然会弹古琴?”
夜挽澜微微颔首:“略懂一二。”
前世,她在天音坊养病的时候,曾跟随太上长老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琴。
时间循环的这些年月,她也得以继续精进,只是她的琴技还是要逊色于杀人技。
她弹琴,首先用来杀人。
“太古遗音?这把琴的材质看起来不普通诶。”程清梨念出琴身上的四个字,有些好奇地伸出了手。
“别碰。”夜挽澜淡淡一语,“会死人。”
程清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真的吗?电视剧里那种?六指琴魔?”
她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武林高手对决的画面。
夜挽澜忽然笑了,不紧不慢道:“假的,只是这琴弦太过锋利,我怕你受伤。”
“澜姐,你吓死我了。”程清梨拍了拍胸口,“这样不好,我心脏会承受不住的。”
夜挽澜眉挑起:“多被吓吓,有了承受力后,以后才不会轻易崩溃。”
程清梨挠了挠头,难不成以后她会遇到让她三观塌了的事情?
她可是个强大的人!
资料到手后,程清梨去等公交车。
她仍觉得“太古遗音”这个名字十分熟悉,于是拿出手机上网搜索。
【太古遗音琴,相传上古时期为人皇所制,存世千年,后为天音坊至宝,代代相传,为每任坊主所有,现仿品无数,真品不知所踪。】
回想起那架古奥典雅的七弦琴,程清梨的心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该不会……澜姐手中的太古遗音琴是真的吧?
这个想法刚露头,又被她压下去了。
就连云京博物馆里的太古遗音琴都是仿品,真品估计早就失传了。
汽笛声响起,公交车到站,程清梨提着夜挽澜给她买的奶茶,快活地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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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江城第一医院。
躺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秦先终于醒了,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充斥着鼻翼,他望着天花板发呆。
十几秒后,秦先终于找回了他昏死前的记忆,他疯狂地嘶吼:“夜挽澜呢?夜挽澜给我弄死了吗?!”
哪怕躺在病床上,他也无法置信夜挽澜敢对他动手。
一个替身,在江城无权无势,要看他们眼色行事。
她怎么敢?!
“阿先!阿先你别激动。”秦夫人匆忙赶过来,有些惊慌,“你刚苏醒,身体还亏空着,一定要稳定情绪,韵忆,你快过来劝劝他。”
听见盛韵忆的名字,秦先果然镇定了下来,他费力地睁开眼:“韵忆?”
盛韵忆替他掖了掖被角,温柔地问:“阿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先的嘴唇动了动:“我的手……”
“阿先,放心,妈专门联系了云京的医生治疗,你的手没事。”秦夫人担忧,“你一定要好好休养,医生说你伤得太重了。”
“夜挽澜呢?”秦先又激动了起来。秦夫人的声音也沉下:“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不能算了,阿先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要让她死!”秦先眼神狠戾,“妈,先把她抓过来,这次把她的手敲碎,我看她还怎么接回去!”
“等等,秦伯母,还有阿先,夜小姐年纪小,不懂事,我替她给你道个歉。”盛韵忆轻声说,“也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韵忆,这件事和你无关。”秦先神情阴鸷,“你别管,我一定要弄死她。”
“可是……”盛韵忆欲言又止,“阿先,据我所知,是你先把她推下水,她的手也——”
秦先笑了,轻飘飘地嘲弄:“她有证据吗?没有。”
怎么和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