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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部剧烈的疼痛让申葆廉脑海中的情绪有些波动,直到刚才,他的内心还一直将自己视作受害者...

【扇巴掌】,已经成为了陈平安能做的最低级的惩罚,这也是受他当下身份的限制,如果他还是一名科员,恐怕早已经将这个杀人犯痛扁一顿。

陈平安点燃一支烟,坐在藤编座椅上,他居高临下的样子,让人一点都想象不到他的身份是东山市的市委书记,在吐出一口烟雾之后,他缓缓问道:

“申书记,觉得委屈吗?”

申葆廉还在用手捂着脸,脑子里的思绪一直就没有断过,他在思考如何才能保命。

他心想道:“郑启荣敢在澳洲要了我的命,那眼前的陈平安肯定也可以,而且怎么他看起来比郑启荣还要黑?他到底是什么人物?我申葆廉到底是跟谁在作对?”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陈平安低声问道。

“问你话呢?哑巴了!”刚子抬起一脚就踹在了申葆廉的身上,然后怒斥道。

“诶?刚子!谁让你动手的?我打申书记,那是为了让申书记冷静一下,你这一脚算怎么回事?”陈平安斜腻刚子一眼,然后有模有样的说道。

申葆廉放下手,露出左半边那红色的掌印,然后仰视着陈平安,开口道:“陈..陈书记,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现在我申葆廉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只能是选择站在你这里,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我不奢求你能留下我的性命,只希望你能给我妻子一条生路...”

从这句求饶的话当中,陈平安就能听出申葆廉的心理功底,看起来他是在跟自己的妻子求情,但实际上,也是在向陈平安替自己求情。

在这异国他乡,一个没有丈夫的农村女人应该如何生存呢?

不过,陈平安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既然申葆廉一心求死,那他就成全的他的愿望。

“你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这样吧,只要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你的家人我都会照顾好,100万够不够?”陈平安放下二郎腿,双手扶在膝盖上,凑近申葆廉低声问道。

申葆廉没想到,这陈平安居然没有接招,居然顺坡下驴的同意了他牺牲自己成全家人的愿望。

而且,申葆廉心想:“这陈平安真的假的?一出手就是100万!我申葆廉是不是跟错人了啊?”

【咯吱~咯吱~】

总统套房当中传出老鼠咬木板一样的声音...

原来,这申葆廉紧张的时候,食指就会不自觉的扣动一些东西。

“申书记,别想了,先把事情做了再说。”

说着,陈平安给了刚子一个眼神,示意他将申葆廉拖到一旁的椅子上。

随后,刚子又把一台摄像机架在了申葆廉的面前。

“大哥,您看看这个角度怎么样?”

刚子挑选的录像角度,刚好可以将申葆廉被束缚的双手避开,这个美颜滤镜又可以将申葆廉脸上那红色的巴掌印遮盖起来。

“陈书记,我...”

申葆廉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陈平安伸手制止了,他自然是知道申葆廉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求一条生路。

......

从进门开始,陈平安其实就给申葆廉设置了一个心理圈套,他居高临上的巴掌,以及杀伐果断的气场,让申葆廉要和陈平安谈判小心思全部淹没了起来。

设备调试好之后,陈平安将套房内的一张木质板凳拉了过来...

在拖动的时候,陈平安故意在地板上擦书了‘刺啦’的声响,这让申葆廉心中更加有些发毛。

坐定,刚子给陈平安递来了一个变声器...

“东山市前任市委副书记刘宝晋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另有原因?”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陈平安的口中传出,外人听来,这个声音就像是从机器人的嘴里发出一样,充满了机械的味道。

申葆廉很明显有些发愣,他没有想到这第一个问题就是想让他认罪...

心率爆表的申葆廉,双手开始不自觉的抓起自己的裤腿,额头上也开始泛出汗水。

30秒过去了!

60秒过去了!

眼看着申葆廉想做些文章,刚子便将自己那把手枪从口袋拿出别在了腰间。

如此明显的动作,被申葆廉看的一清二楚,他喉头涌动,脱口而出道:

“是我下的毒!引发了他的心脏病!但这些都是郑启荣和付友正指使我干的!”

“说是郑启荣和付友正指使你,你有证据吗?”陈平安再次开口道。

申葆廉左顾右看,眼珠上下翻转,也许是太过激动,也许是心率过快,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我...我有录音!”

“录音在哪?”

“我一会儿就拿出来。”

陈平安扭头看向身后的刚子,二人相视一眼,传递了一些信息,他们决定继续问问题。

“苗氏集团老大是怎么死的?”陈平安继续问道。

“也是用的同样的办法!”申葆廉继续说道。

“也是受郑启荣指示吗?”

“是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就是他让我这么做的。”申葆廉情绪激动站起身,对陈平安说道。

“好!我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忏悔时间,把这几年你知道的关于郑启荣的所有违法乱纪的问题全部交代出来,有证据的交代证据。”

说完,陈平安就站起身离开了凳子...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申葆廉将郑启荣与当地钢铁集团沆瀣一气,污染环境、偷卖国家资源等一切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

【滴~】

刚子将摄像机收起,申葆廉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刚子腰部的手枪,他知道录像结束的时候,也就是他生命结束的时候。

【哗啦啦~】

一股浓郁的骚气从地面上传来...

尿了,申葆廉吓尿了裤子,他像监狱那些多数的死刑犯一样,表现出了对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