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疾步走进正厅时,一眼就瞧见了厅上站着一位通身裹着黑袍连面容都瞧不清的人,那人笔直站在庭上,时而踱步两下,似乎很是着急,连坐下稍等都不愿意。
“阁下是西临王府的人?找本侯有何贵干?”
黑衣人见喻城进门往主位走,连等他坐下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拦在了喻城面前,与他直接道出来意:
“喻城,你将本世子的未婚妻藏到哪去了?”
少年音线仓哑如砂砾,带着一股浓浓的疲倦,与平日的音色大相径庭,可作为对头的喻城却瞬间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不禁有些惊诧:“顾皖卿?你不是应当在西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是这副模样。”
喻城不仅惊讶顾皖卿的出现,待看清顾皖卿的面容后,他更是大惊失色。
这人不是应当平平安安的回西临去了吗?,怎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京都,面容还变得这么骇人可怕,像是经历了什么劫难一般。
顾皖卿却顾不得给他解释,只是激动的抓住喻城的领子,语气阴鸷狠厉到了极致:
“少跟老子废话!我已经去公主府寻过了,她不再那里,她的那批暗卫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她究竟在哪?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你他妈居然敢趁我离京蛊惑我的人同你成婚,是想找死是吗?”
少年的动作太过于激动,眼底实实在在的泛起杀意,眼神开始一寸寸逼视喻城,似乎只要喻城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他就会动手割断对方的喉咙。
可喻城怎么可能告诉他云月笙的实际情况呢?西临王府不臣多年,早已是蠢蠢欲动试图谋反。
一旦让他们得知,如今当朝主持大权的摄政长公主失踪了,难保顾皖卿跟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哥哥不会蠢蠢欲动。
届时云月笙辛苦辛苦立起来的局面不就被打得稀巴烂了吗?喻城根本就不可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一脸不屑的伸手甩开顾皖卿,一脸鄙夷的回他:“你瞧瞧自己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想着杀我?你恐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顾皖卿被喻城一把甩开,脚步竟然半点都稳不住,身体踉踉跄跄的就往后倒去,要不是身后有桌椅供他搀扶,险些就摔在了地上。
喻城第一时间就敏锐的感觉到了顾皖卿此时的脆弱,不由的在心里纳闷顾皖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弱成了这副模样?
简直就像。。。。喻城思索半响,心底略微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答案,顾皖卿浑身散发着一股空洞的浊气,像是被什么东西蚕食过留下的。
而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更是像彻底失去了返祖半妖之力的人才有的模样!
喻城并不关心顾皖卿最近经历了什么,这是有些幸灾乐祸,忍不住出言打压:
“你都这副模样了,还盼望着见月儿?你不会还傻傻的以为她会要你吧?她从来都没有真心对过你,这一点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的吗?”
他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语气颇为嘲讽:“你该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阁下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省得让本侯的未婚妻恶心作呕!”
顾皖卿被喻城恶毒的言语气得指节都有些发抖,喻城的字字句句都戳到了他的伤口之上,让少年痛的目眦欲裂:
“你他妈给我闭嘴!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人藏起来了?”
少年被刺激的明显有些癫狂,他本就是从顾靖远手里逃出来的,中途还因为重伤未愈遇到了危险,差点命丧在外,日夜兼程才赶回的京都,就是为了阻止云月笙同喻城成婚。
却不料成婚没有见到,云月笙却直接人间蒸发了,他一进城就开始寻人,现下也只有喻城这一个突破口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人同云月笙从来都是最亲密无间的,两人又是一同前往为应王妃下葬的,此后云月笙的消息便断了,根本再查不到踪迹,所以最有可能知道她在哪的就只有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