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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笙也不太习惯身边的人多嘴,不过她只是瞥了云二一眼,便坦然说出心中所虑。

“宋或安从小受君子之道教养长大,受辱多年难免心中扭曲,与其等他跌跌撞撞长成祸乱天下的佞臣,不如本宫推他一把。”

少女指尖拂过刚才男人亲吻的地方,目下空空荡荡的,语气也轻柔无波澜,似乎宋或安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若他能向死而生释怀一切亦不错,若是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本宫先下手为强,断他生路!”

宋或安并不知道云月笙对他的真实态度,他痛苦的快步冲出应王府,满目疮痍。

梵音鼓着腮帮子回家,本来因着在皇宫与云止争吵而满脸的不开心,看见一闪而过的宋或安时忽的眸色一亮。

小家伙陡然精神奕奕的跟着宋或安而去,男人满身都裹挟着浓浓的死志,让梵音垂涎欲滴,他兀自跟在宋或安家门口徘徊停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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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离世,云月笙又不太有兴致理会应王府的事,只是随意指了一位年长的庶子承袭了应王的位置,立为应国公。

又将王府一分为二彻底划开界限,从此长公主府与云渊一脉各自立足,不再相干。

这一切还是因着这里有云曦琅留给她的回忆,否则云月笙只怕连一片瓦都不会粘,只想自己孑然一身搬出应王府去。

她分家分得洒脱,却难坏了刚刚承袭为应国公的云子衡,云月笙将自己的母亲都甩在了国公府,半点面子也不给,偏偏霍姝那传来病重的消子,身为子女的云月笙没有不见的道理。

云子衡在一墙之隔的长公主府门前踌躇良久都不敢迈步进去,他从小便在自己这位长姐的威慑下长大,云月笙对云渊那一屋子吹耳旁风的妾是厌烦至极,连带着对他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可应王妃病重,若她不去通知云月笙难免要被责怪,可云月笙对亲娘的恨意整个后院无人不知的,她从几岁起就没有踏入过霍姝的佛堂,如今又怎么肯去?

“应国公这是在做什么?”喻城忙完差事刚回来,就碰上云子衡神情绝望的在长公主府门前踱步,看着像是有事,便疑惑问了一句。

云子衡转头看向来人,见是喻城他眸色一亮,看男人如看救星:“小侯爷您回来啦!好啊,实在太好了,在下正有事想劳烦小侯爷。”

喻城面露疑惑:“什么事?”

“哎!”云子衡面露苦涩,长叹一口气道:“王妃娘娘病重,在下想着殿下理应在娘娘床榻旁侍疾才是,可殿下那性子。。。哎!”

云子衡点到即止,眼底踌躇又为难,喻城一下就明白过来云子衡的意思,云月笙对这个母亲除了恨意就是无奈,怎么可能前去看望照顾。可不去长公主不贤不孝的名声就会传扬出去,对己不利啊。

也难怪云子衡为难,喻城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做,云月笙的性子阴晴不定,根本无规律可言,全凭心情处事,他还是先去瞧瞧小姑娘今日心情如何再做打算为好。

“应国公不妨先回去,等我跟殿下商议片刻再。。。”

“陛下?”喻城话还没说完,云子衡就神色一震,随即便恭敬的给云止行礼。

喻城也是一愣,转头便看着云止带着一张鬼怪面具出现在门前,少年眉梢微挑瞥了两人一眼,就径直朝府中走去,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喻城上一刻还在疑惑云止为什么匆匆行至,下一刻就想起云止眼底的不怀好意,眼皮微跳:“糟了!”

他匆匆得跟着云止消失的方向赶去,徒留下云子衡站在门口一脸疑惑,这两人都是怎么了?

“难不成有鬼在后面追?都走这么快干嘛呀?就不能先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吗?”

云子衡痛苦的发出三连问,又焦躁的在门口龇牙踱步起来,路人见公主府门口的人状若癫狂,看他的眼光都带上了一丝审视,以为是神经病,多是避让。

喻城匆匆赶至院中,就看见乖巧又稚嫩的少年正抱着云月笙腰撒娇讨巧,还顺带告自己黑状:

“就是这样的阿姐,喻城想让云子衡回去,他不想让你知道应王妃的事,想瞒着你!”

男人嘴角有些抽搐,他就知道会如此,云止同云月笙有些方面确实挺像的,都一样的爱记仇,而且睚眦必报,那日自己顶撞他,今日云止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好过。

喻城略微紧张的看向云月笙,少女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像是并不把这桩事放在心上,可熟悉她的喻城却知道,云月笙此时不开心了,她连云止都是敷衍了事。

“知道了,阿止今日怎么出宫了?”

云月笙平淡的点点头,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便出言岔开云止喋喋不休告的黑状。

少年察觉到云月笙的意图,只以为是云月笙偏心喻城,他从不曾知道云月笙同亲生母亲的那点事,也没有打听过,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云月笙的不悦。

云止乖巧的顺着云月笙话题往下聊,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阿姐,你知道世上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人长寿不衰吗?”

云月笙闻言一愣,目光扫视过云止,对他抱有一丝审视:“阿止想长生不老?”

少年懵懂的点点头,对此事并不以为然,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坦然相告:“梵音就长寿不衰,活了千百年也如稚子一般,他都可以,我是皇帝为何不能?”

云月笙目下冷芒明灭不定,手掌却温柔的拂过云止后脑勺,音色轻轻浅浅,似乎没有动怒的迹象。

“千百年前也有一位帝王曾言,自己贵为千古一帝,就该寿与天齐,那人为己私欲劳民伤财,派遣千万兵将东渡神州寻求不死药,最后臣下无一人生还,帝王的私心会使百姓民不聊生,如此残忍,阿止还要是不要长寿齐天?”

“可梵音为何能轻易得到这些而不用付出代价?”云止意识到了云月笙话里的锋芒,可他依旧忍不住问出心中不解。

两人聊到这云月笙也心里有些复杂,云止为何会执着与梵音相较?

梵音几百年都是那副天真少年的模样,是因为秉性纯良且不在意这凡尘俗世,他很容易就能将经历过的芸芸众生忘掉,天然妖体并不是他长寿之因,对一切无感才是梵音能活到现在的真正原由。

他不沾因果就不受反噬,如若不然就算活上千年也终有一日惨死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且会比人类的死亡痛苦百倍。这就是天道的法则,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逃脱。

云月笙没办法同云止解释这么多,因为没有体会过的人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她只能僵硬的回答少年

“你与梵音天差地别,他是妖,而你是人皇,所以他拥有的你得不到,你得到的他也无法拥有,明白了吗?”

云止听了只觉得心里某处酸涩不堪,不可能吗?天差地别吗?梵音多年都是少年模样,自己却会一点点的长大,再一点点的衰老,何其讽刺?

少年瞬间眉眼低垂,无精打采的撇嘴“知道了阿姐。”

云月笙目光在云止身上停留了好半天,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云止或许只是一时起意,她对弟弟的教养一直都在朝云曦琅靠近,云止也听话乖巧,一切都在朝着云曦琅希望的方向走不是吗?所以她不该有疑虑才对。

云月笙丝毫不知云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劣根,而她身边唯一察觉了真相的喻城却没打算将云止的异常告知。

喻城只当少年是好动了些,男孩子逞凶斗狠是常事,他也是那样过来的,云月笙看管云止如眼珠般慎重宝贵,若是知道了多加干预反而束缚了天子的英气。

况且云止最后不是也将事情办得漂亮妥帖了嘛,那些反常不过是宋或安搞出来的,如今罪魁祸首在自己家里半死不活的,他觉得也没什么可告状的了,他又不是小孩。

三人各怀心事,没聊几句就散了,云月笙走进房间,嘴角刻意勾起的弧度骤然塌下,眼底的戾气又开始四散。

少女神情有一瞬的恍惚,随即眼前一黑,便失了神志。

“月儿!”喻城跟着进屋,便看见浑身妖气四散的少女,云月笙双眸暗红寂寥,显然已经不能自控。

喻城怕的就是云月笙得知霍姝之事会情绪失控,所以才不敢相告,却不想没拦住云止那个小鬼头。

男人果断将人打晕,断绝妖气继续肆虐少女,然后将人抱起放在榻上。

他掀起袖口,那里有一片蜿蜒可怖的伤口,浅浅深深的交错结痂,一看就不止划开过一次。

喻城熟练的割开伤口,运作体内妖力将精元抽丝般注入到血液里,然后喂到云月笙嘴边,这样的事他已经做过许多次。

云月笙午夜梦魇的时候最容易出事,所以小姑娘睡着的时候,喻城一次又一次的将精元分食于她,帮她稳定神智。

而云月笙却一次都不曾知晓喻城的所为,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过了这麽久都没有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