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突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不成夺走云月笙初夜的男人就是宋或安!
宋或安并不知晓喻城给他扣下了这么大个锅,他只是觉得男人现下这张铁青气愤的脸还真是与自己当初如出一辙呢!
说到底还是云月笙又骚又坏,不负责任的勾引了一个又一个,不止勾引,她还将他们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利用了个透彻,最后在他们再没有价值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甩掉。
不过现在好了,云月笙终于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管教她当然是非常有必要的,但在此之前,宋或安得先将她的这些男人一个个全部解决干净。
“当然是玩真的,小侯爷又何必恼羞成怒呢!露水姻缘,缘来便合,缘去便散。我家笙笙不喜欢你,你再过多纠缠,也不过是惹她厌烦而已。”
喻城却不想理会宋或安的冷嘲热讽,只是目光骇人的盯着他怀里的一小团:
“云月笙,我再问你一遍,是跟我回家,还是留在这里跟这个人成婚?”
男人的音色太过冷硬,像极北之地的道道寒冰,每一道都能戳得人生疼,可云月笙却莫名的从他口气里听出了一丝祈求。
是自己的幻觉吗?她怎么感觉这人快要碎了?
云月笙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视过喻城,却在这一刻却莫名的想抬头看他一眼。
“哥哥~”少女音色有些茫然,低如呓语的唤了一声宋或安,她因为头埋得太久,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盈满了水雾,唇红齿白的,像个勾人的妖精。
宋或安察觉到云月笙的心软,眸光陡然变得冰冷,她倒是对喻城不错,自己当初那副被抛弃侮辱的成那副流浪狗模样,也没见云月笙这副表情。
宋或安凑到云月笙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见的语气漫不经心开口:
“笙笙心疼了?是喜欢上他了吗?那哥哥就放手,让你跟着他走好不好?”
云月笙闻言呼吸一时间停止,她可不会以为宋或安是真的想将她让给喻城,他这是吃醋了,而且是非常的醋。
喻城看着再可怜,对云月笙来说却终究只是一个陌生人,而此刻的宋或安就完全不同了。
她是自己刻进生命里的情人,即使失忆也不曾忘掉要爱的人,所以即使宋或安有时候会有些过分,她还是会毅然决然的站在他这边。
少女舔了舔潋滟的唇瓣,小手搂着宋或安的脖子撒娇讨好:“我不要~笙笙不喜欢他,不要跟他走,笙笙最重要的人就在这里,就哪也不想去了嘛~”
“嗯,乖宝贝。”宋或安闻言笑着舔了舔云月笙的唇,心里乐得开了花,没有人抵挡得住云月笙的甜言蜜语。
当漂亮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的云月笙赤裸裸朝人表忠心时,那副生动的模样简直连清心寡欲的神仙都得上钩,何况对她欲念极重的宋或安。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笙笙是我一个人的,外面的都是野男人,都要被丢掉的对吗?”
云月笙有些恍惚的听不清楚,她只是颤抖的点点头,手臂更是紧紧圈住宋或安不敢放手。
这男人实在是太坏了,一边说话一边就在自己身上施加压力。
反反复复的按着她的身体,简直快要将她逼疯!
少女背对着喻城神色紧绷,连指尖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她咬紧了牙关才能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溢出声来。
而这副模样落在喻城眼里,气得他牙齿都要咬碎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喉结的腥甜味,呕的要命!
“云月笙,你他妈的就是个骗子!”
喻城恶狠狠的低吼出声,他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与其他人亲热,自己却被推拒于千里之外,这种感觉简直痛苦得无以言表。
不是说好了两人要成亲的吗?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度过将来的悠悠岁月了吗?她怎么又骗他了?
而且云月笙的态度俨然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冷酷百倍,冷酷到他们彼此仿佛从未相伴过三年,从未共担过风雨。
他不禁的想,这就是兔死狐悲吗?顾皖卿的狼狈模样还历历在目,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这么快就会轮到他自己。
也是!天下已定,他的价值显然已经远不及当初,当初的喻家可以成为云月笙同太后博弈的筹码,而现在云月笙恐怕是算定了,就算自己被抛弃也一定会行安邦定国之责,所以连骗都懒得骗了啊!
直到喻城恼怒的夺门而出,云月笙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也就错过了少年将军气得发红的眼眶。
喻城跟宋或安之流不同,他是将门之子,与生俱来的傲骨不容践踏,就是当年还未入军营时,也是个执拗又霸道的人物。
后来血战沙场,身上更是平添了不少气势,俨然一副令人闻风丧胆的现世阎王模样,也就是在云月笙面前才能温顺些,却不想今日居然被气得都哭了。
宋或安再一次体会到了云月笙勾人的手段有多可怕,原来不止自己是云月笙的狗,就连铁骨铮铮的喻城,也一度匍匐在少女的脚下。
喻城气势汹汹的来,萎靡不振的走。
在宋或安的引导下,坊间很快就传出了长公主另寻他爱,雍候惨遭抛弃,恼怒之下带着兵马肆无忌惮闯进宋府的消息。
喻城虽是总管兵马的大将军,但以权谋私,没有召令就调动兵马是大罪,当即就有大臣将此事参奏了上去,要求严惩喻城。
如今云月笙不在,云止也不好主张,在宋或安假惺惺的劝说下,喻城被降了个不轻不重的处罚,罚奉半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比起喻城的悲痛,京都显然还有一处宅子更加的鸡飞狗跳,那就是西临王府。
那日顾皖卿从雍候府离开,迎面就碰上了来抓他的云齐,云齐本以为顾皖卿还会像前几次一样抵抗逃跑,已经做好了直接动手的打算。
却不料顾皖卿见了他半点想跑的迹象都没有,目光死气沉沉的:
“带我去见宋世杰,我有话跟他说,只要你们带我去,我就乖乖跟你们回西临。”
云齐闻言沉默半响,他一时也搞不清顾皖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顾皖卿现在的身体俨然已经非常脆弱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对顾皖卿动粗,再强行将他绑回西临。
所以云齐只是思索了半晌,就点头带着顾皖卿回王府去了。
顾皖卿一路上都安静的可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答,云齐以为他是在雍候府见到了云月笙,所以终于死心了。
却不料他刚进府见到宋世杰,就猛的抽出匕首,朝宋世杰刺去。
宋世杰不会武功,根本闪躲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一旁的顾靖远将他一把捞过,自己的肩膀抵在了顾皖卿的刀尖上。
一时间血液将男人宽阔的肩膀打湿,衣衫红透了半个身子!
顾皖卿虽然失去了半妖之力,身体虚弱,可也是常年习武的底子,拼尽全力下的致命一击,那一刀威力可见一斑。
顾靖远霎时间便脚步踉跄,半跪在了地上直不起身。
误伤到自己的兄长,顾皖卿愧疚之际对宋世杰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都他妈怪你!你这个祸害,你祸害我,祸害我大哥,你怎么不去死啊!”
顾皖卿是真的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宋世杰,而是知晓他是方儒半妖后将他送去了西临。
四年前宋世杰押送粮草的途中,顾皖卿接到了顾靖远的命令,在偏僻的黎县扮作县令劫掠了他运往北嫪城救急的粮草。
而顾靖远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当年京都城里,太后锋芒太盛了,霍家一家独大,几乎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而且他们做事还贪婪又残忍!
位处西北的西临那年旱涝灾害不断,太后居然要连征赋税,说是为了抵御北羟,南朝已经国库亏损,强行要西临拿出供给填充南朝的军队。
太后疑心西临,常年都是处处制衡,招招打压,顾靖远多年都是将这所有一切都一人扛下,苦苦支撑着西临百姓的生计。
直到那一年西临几乎是饥荒遍布,百姓民不聊生,顾靖远不得已只能选择了铤而走险来保全自己的臣民。
也是那一年,顾靖远第一次有了野心,他开始运筹谋划,悄无声息的开始壮大西临。
西临的势力开始慢慢浸透京都,他们利用霍家跟九方家的矛盾,开始试图搅乱朝堂,意图让南朝彻底崩盘。
那时的顾靖远一心扑在谋局上,而宋世杰的到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北方多部落,除了北羟这样的大部落,还有非常多的小部落盘踞在草原,这些部落既行踪不定,又极其危险。
但顾靖远为了扩大西临的领地,纳入更多的资源,他一次次的带着宋世杰奔赴战场。
无他原因,只因为宋世杰特殊的体质,他就像是个能无限使用的回生药,活着可以输送妖力,死了血肉还可以让半妖短时间内恢复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