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公主”飞絮焦急的在一旁喊云月笙
云月笙猛的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床幔,头晕目眩,浑身冷汗,半天缓不过神来
“快,长公主醒了,快叫太医”飞絮飞快的跑出去
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揉捏,云月笙侧头看去,顾皖卿蹲在他的床前,拿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亲昵的蹭了蹭,满脸惊喜的开口
“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当鳏夫了”
云月笙冷漠的抽回手,不想说话,楞楞的躺在那
顾皖卿也不恼,拿热帕子仔细的给云月笙擦汗,擦手
飞絮把太医带了进来,太医给云月笙把了脉象开口
“殿下的烧退了,臣再给殿下开一副调养的药,再喝几日就能恢复,只是殿下本来就有旧疾,若不能好好养着,恐。。恐。。”
太医半天说不出来后面的话,顾皖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吞吞吐吐
他只得摇摇头,接着开口“伤及根本,恐年岁不永啊”
顾皖卿面色铁黑,太医突然跪下
忍不住的劝慰“殿下这几连病情反复加重,实在不能在劳心劳神了”
他这几年也算是眼睁睁看着云月笙的身体一点点垮掉,每次他来诊脉后也劝慰,云月笙都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医者仁心,他看了也着急
“下去吧”顾皖卿不想再听下去了
什么时候,她竟已病入膏荒了,他都不知晓
“你也出去”云月笙双眼无神的躺在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顾皖卿勉强勾了勾唇,替云月笙掖好被角
再温声轻哄“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着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云一”她喉咙干涸,发出微弱的声音
“属下在”云一跪在她床前
云月笙无神的眼眶中流下一滴泪,划过脸颊滴入枕中,她的声音微弱软细,心中压不住的怅然和痛苦
“那批财物,全部送去义馆吧‘‘
她缓缓闭上眼睛,终究还是决定成全那人
云一领了命就走了,飞絮端着药进来,扶起云月落
“飞絮,是谁给你的胆子,放人进我的院子?”如果不是有人示意,十个顾皖卿也进不了她的院子
飞絮吓得差点打翻碗,把碗放下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顾世子带着太后旨意而来,说是太后属意他在主子身旁侍疾,飞絮也不敢阻拦”
“飞絮,谁才是你的主子?”
云月笙端起药,自己喝了一口,苦涩在嘴里蔓延,她却毫无感觉
“飞絮的主子自然是您”飞絮连忙叩首,冷汗直流
云月笙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俯首的女孩半晌,眼中一片冰冷
“二十邢鞭,下去领罚吧”她声音也冷冷的,听不出喜怒
飞絮连连跪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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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笙在床榻上躺了许多天,期间顾皖卿来过,宋或安也来过,都被飞絮挡了回去,太后赐婚的旨意下来了,她也
让人去回禀说自己病体缠身,成婚的日子延后
喻城也来了一封信,信封里夹着一张捷报,信中简短的说了一些他在边城的事情,他扩充了军队,北羟不守信用,蠢蠢涌动,喻淼淼偷偷传信,他大破敌军,一口气夺回了仲北两城,也吃醋的说起知道了定亲一事,向她要个说法
最后结尾写着“盼君回信,一解忧思” 云月笙看过没什么表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让斥候给喻城捎回去一些朝堂的消息,喻城没收到信,脸黑了好几天,几个副将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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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回暖,冰雪融化,绿芽上枝头,云月笙身体渐渐好转,也有了些精神
小皇帝一再召她进宫,她想着大病初愈也应该进宫谢恩的,就收拾了一下,进宫去了,她原是准备先去探望太后,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却看见小皇帝被一群人围着
小皇帝站在最高处,周围围了许多宫人,都阿谀奉承的陪着他,小皇帝兴致勃勃拿着弓箭,拉开弓弦,单眼瞄着箭靶,酝酿了半天也射不出去,颇为不满的嚷道
“你别动呀,我都瞄不准了”
云月笙走近了才发现,箭靶的位置站着一个小宫女,头上顶着苹果,浑身发抖,泪眼婆娑的站在那,因为恐惧,几欲倒下,又因着小皇帝的呵斥,只能站在那,不敢离开,面色煞白
云月笙忽然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气,皱眉问“阿止,你在做什么?”
小皇帝突然听到云月笙的声音,立马四处张望声音的来源,只见云月笙一身白色襦裙站在不远处,裙边浅蓝色蝴蝶花样展翅欲飞,艳丽的面庞冷冷的盯着他
云止习惯性的放下弓箭,忽略了她的表情,小跑几步扑进云月笙怀里
“阿姐,你怎么才进宫,我好想你啊”
他抱紧云月笙的纤腰,在她怀里撒娇,他不是没有注意云月笙的神色,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云月笙就算对全天下赶尽杀绝,也不会忍心对自己发怒
“阿姐,你身体好些没有?”说完他故意眼巴巴的望着她,眸中依赖
云月笙心里的那点不悦,果然被云止一通撒娇磨灭了,她温柔的揉了揉云止的后脑勺
“阿止,你是皇帝,今日此举不妥,不可如此草菅人命,知道吗?”
“可是皇祖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可以想让他们干什么,就让他们干什么”云止还是那副无邪的表情,仿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残忍的话
云月笙眼中寒意尽显“云止,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杀人,若你不听,那以后就不要叫我阿姐了”
云止只能乖乖点头,他不能没有阿姐,阿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云月笙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
便不再责骂,陪着云止在御花园玩闹了会,手把手教他射箭
“手把正,腰挺直。。。。。”
她扶着云止的腰间,微微用力
“我倒是不知,表姐还会射箭呢?”
霍湘笑意盈盈的走进亭子里“拜见皇上”
云止头都没回,他正在兴头上,说了声免礼就忙着拉弓去了
霍湘也无所谓,只讨好的看着云月笙道“表姐,我有好东西想送给你”
云月笙也没有看她一眼,把着小皇帝的手,拉弓,上箭,放箭,一气呵成,正中红心
小皇帝开心的尖叫,示意自己要单独射一箭,云月笙这才回头
“说说看,想送我什么?”
“前些日里,我祖父遇刺,抓到一刺客,你猜是谁?”
云月笙厌烦的皱眉“别在我面前七拐八绕的”
“九方翊!”霍湘无视云月笙对她的疏离
“你说九方翊不是死在连山岛了吗?怎么还活着,还这么大胆,刺杀当朝丞相”
“外祖父无碍?”云月笙坐在亭中,茗了口茶,目光一直观察小皇帝拉弓的动作
“外祖父无事,不过九方翊可就惨了,就剩半条命了,本来呢,是要杀掉的,但太后同祖父说九方翊还有用处,就一直留着,严刑拷打,吊着一口气”
霍湘眼里满是算计“我猜九方翊能活着,怕是表姐主意的,就斗胆来找表姐,只要表姐把那日鬼市的人送我玩玩,我可以把九方翊带给表姐”
云月笙把玩着茶杯,略微思考,霍湘是自己没事找事呢,还是太后特地让她来试探呢?又或许,两者都有
“我要九方翊干嘛?”她一脸疑惑的转头盯着霍湘
霍湘面色一下就难看起来“表姐不要九方翊吗?他如果再待在霍家,怕是离死不远了。九方翊的容貌也不错呢,京都贵子贵女之间互换奴隶也实属正常,又或者,表姐还想其他。。。”
“啧”云月笙一下一下的敲着桌案,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想法。霍湘那个着急啊,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我的人,就算玩腻了,也是我的”半响云月笙才开口
“你!”霍湘再装不下去,站起身来
“表姐好生小气,既然如此,那我便没什么说的了”说完就拂袖而去
云月笙盯着霍湘的背影眯了眯眼
看来太后有所察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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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太后闭着眼,任由霍湘给自己揉着头
“是呢,看表姐的样子,不太像在乎九方翊生死的样子”霍湘乖巧的应答,她可没说互换奴隶的事
“九方翊审问多日了,可有说什么?”
“那人骨头硬的很,怎么也不肯说出财宝的下落”霍湘曾几次去暗牢,那人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却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知道了,你辛苦了,想要什么,自己去内室悬”太后拍拍额头上的手
霍湘开心的跪谢太后
云月笙陪小皇帝玩了一会,又去太后宫里坐了一会,直到天黑才出宫
云月笙刚进院,远远的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模糊的身醒,虽然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真容,但是单看那身影就知道,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有事?”云月笙忙着回去休息,走了一天,累死了,直接拉着宋或安的手
示意他“跟上来”
两人一进房门,云月笙就摊在塌上,吩咐宋或安倒茶
宋或安恭敬的奉上茶盏,他去埋葬宋家的地方祭拜过了,不管云月笙是奸是恶,她对宋家是有恩的
“或安大错,前些日冒犯殿下,求殿下责罚” 有了那次的教训,宋或安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生怕这位祖宗又砸了茶盏
云月笙接过茶盏喝了一一口,才开口“有要问的吗?”
“我知殿下虽怜悯宋家,但绝不做无用功之事,殿下留或安,绝不只是为了消遣”他这些日子看的明白,云月笙同太后之间,并不是同传闻一样亲近
“求殿下告知真相”宋或安附身跪地“公主救我,训我,可如今又多日不肯见我,不管不顾,丢弃一旁,宋某不明白”
云月笙也不回答,只是冲他伸出纤细的手掌,指间勾了勾
“跪到本宫面前来”她像招小狗一般的动作,少年却只顺从的跪到了她脚边
一点不觉得冒犯,表现得就像一切都理所应当,他就该如此匍匐于她
云月笙勾起他的下巴,缓缓开口
“宋或安,在鬼市的日子里,学了不少东西吧?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宋或安当然知道,三年的调教,他早已熟通无数,床榻之事
他缓慢的解开衣衫,本就单薄的面料,半脱未脱的挂在身上,带着一丝勾引的眉眼落在云月笙身上
云月笙眼中却什么的没有,浅淡的眸子一片清明
她指见向下点了点眼前人的胸膛
宋或安发出欲色的闷哼
云月笙舌头顶了顶上颚,有点牙痒了呢
她手指汇聚一团妖力,重重的划过他的肌肤,带出一片青紫的痕迹
宋或安生生将到嘴边的痛苦压下,发出带着入情沙哑的叫声,一时高亢,一时低哑配合着她,眼神中满是沉迷。糜烂又艳情
“真是好活儿啊,宋或安”云月笙满意的舔了舔嘴角,又是一股妖力刺入,痛的宋或安倒吸一口气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因为你眼中有仇恨”
云月笙一脚踢倒宋或安,少年顺势躺在地上,眸中恍惚
“满门皆丧,足以让你不顾所有,不惜一切代价复仇”
云月笙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美景
“训你,打你,因为本宫要的就是养在床上的 。。。栾妓!”
云月笙手上又是一挥,疼痛落下,她慢慢蹲下来,靠近宋或安双目失神,满脸潮红,大口喘息的脸轻轻说
“最后一个问题,三年砺一剑,出剑,即封喉,我要拿你的这点功夫,助我登位”
说着素手附了上去,痛感几乎淹没宋或安
云月笙收敛住四溢的妖气,喊来飞絮准备沐浴,卧房内侍女进进出出,宋或安躺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知道她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主子,地上这位需要收拾吗?”飞絮还是第一遇到这种情况,主子难得的一副眉眼弯弯,欲望得到满足的表情,而地上这位,衣衫破败撕裂,满脸呆滞缓不过神来的样子
“不必管他”飞絮得了授意,退出去之前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面红心跳
“宋或安,从明日起,准备两月后的春闱吧,你本该立身朝堂”说完从床上丢出去一张被子,稳稳的盖在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