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往,霍老的眉头一直皱着:“你也别觉得他这样做很现实,当年那样的情况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当时都处于风口浪尖上,谁也不能为伍灏奔走,否则就会被盯上。”
到时候整个部门一锅端了,都有可能。
俞菀卿等人都表示理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当年的情况有多危险。
“姓陆这个人人品不好,可他对工作都是认真的,也一心为了国家,这一点我必须要承认。”
“他想要收一名弟子亲自教养,希望在他百年后,他的弟子能镇得住场面,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他找了那么多年,最后找到我们家。”
说到这里,霍老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找到我们家庆云。”
“我问他,为什么不是旭阳和宁宁,他说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道要走,不适合跟在他身边,而庆云是老天爷送给他最合适的弟子。”
霍建英呵呵冷笑:“怎么不是最合适呢,第一有天赋,要不然姓陆的也不会找到家里来。”
“第二就是庆云的出身,他的曾爷爷,爷爷,爸爸和伯伯都不算毫无身份地位的人。”
“小五更是领导身边信任的人,有能力,有手段,有魄力。”
“更别说孩子姥姥姥爷家也不差。”
“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不管日后面对谁,都不敢给他使绊子。”
文霜华认可丈夫的话:“陆前辈他权衡利弊后,才选择上门的。”
“知道我们不会强硬拒绝。”
那个家伙肯定算了自家孩子的命格,要不然不会上门来收关门弟子。
霍老点点头:“你们说的有道理,他的确权衡利弊了。”
有伍灏在前,他做事不会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而庆云的出现,就给了他最大的希望。
不管是天赋还是身份背景都有了,再没有人敢像当初对付伍灏一样为难庆云。
这样的未来部门掌权者,绝对无人可欺。
俞菀卿说:“这件事等阿辞回来后,和他商量一下。”
“躲不过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如果庆云注定要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我们只能支持。”
“你说得对,如果孩子注定要走这样的路,我们也没法阻止,只能想办法让他多学习一点本领。”霍老看向儿子和儿媳妇:“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舍不得孩子以后去受苦。”
“你们应该明白,受苦学能耐,才有保命的手段。就好像阿辞小时候训练,谁不心疼?谁又去阻拦了?”
还不如眼睁睁看着孩子摔倒重来,不断重复。
身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他们当时瞧着,谁不心疼?
可孩子自己想要成为军人,谁能阻止?
孙子都不能阻止了,更何况更小一辈的,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除了支持外,就连担心都不能表现出来。
文霜华想到两个儿子小时候训练的场景眼眶就红,都说生长在他们这样的家庭的孩子生来就是享福的。
可他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训练场上摔打,身上一块青紫,这都是常事。
家里的作用只是保证不会有人抢他们的功劳,除此以外,他们走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去踩出来的。
登天梯,在他们家是不存在的。
有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
没有的话,那就做一个平凡人,简简单单,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文霜华说:“爸爸,我们都明白了。”
“只是如今庆云还小,可不能让陆同志来忽悠。”她觉得还是要预防一下:“要不然还不等庆云懂事,就已经被拐跑了。”
俞菀卿觉得婆婆说的这些真的会发生。
她看向婆婆:“妈,我们能防备一天,不能长时间防备,一切顺其自然吧。”
“郁寰懂得比较多,等孩子大一点,让他们跟着郁寰学习一些保命的手段。”说到这里,俞菀卿觉得这样真的可行。
郁家乃是传承许久的古武家族,要是能从小跟着郁寰学习古武,阵法,学医,保命手段妥妥的。
要是真的能学到像郁璃郁馨这样,横着走都不怕了。
当然,郁家姐妹两人一个被雷劈死,一个被车撞死,全都死于意外并非他杀。
这和郁家古武,阵法还有医术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不能把她们英年早逝的事怪到家族问题上。
霍老朝孙媳妇竖起大拇指:“你的想法是对的,堵不如疏,防备不如教他们自保的手段。”
文霜华闻言沉默许久,才点点头:“那,以后陆同志来了,我要阻止吗?”
“阻止?”霍老说到这里时,眼里闪过一抹算计:“不用阻止,教孩子用心跟这个老家伙学。”
“不是庆云一个学习,而是阿辞家三个孩子都要学习,能从陆老家伙身上学多少,就尽量去学。”
说到这里,他笑了:“这个老家伙的能耐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既然送上门了,当然不能白白浪费了。”
不请自来的人,既然来了,那肯定要留下点什么。
文霜华和霍建英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霍老听到他们的笑声,轻哼一声,想要说什么,就听到儿子问:“爸,您早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所以故意摆出这么强硬的态度,就是为了让陆同志自己找上门?”
自己的小算计被儿子看穿了,这让霍老有点不自在,他说:“你以为姓陆的看不穿,只是他有所求,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要不然,他就别收什么弟子啊。”
霍老傲娇的笑了笑:“我们家庆云就算不跟他,也能走出一条阳光大道。”
文霜华连连点头,这里的人里,最舍不得庆云跟着陆叔的要数她了。
她也知道有些部门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出现在人前,只能在某些单位里挂一个名,然后行走在黑暗的边缘。
这样的人很伟大,也很辛苦,甚至很危险。
晚上霍澜辞回来时,俞菀卿把事情一说,他险些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