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是真的怕。
毕竟让李晓玉镇压,他可是出了不少钱的,狗毛确实有口头侮辱李晓玉的嫌疑,可架不住他前前后后都已经拿了上万了。
李晓玉的死不管他的事,可李晓玉被钉,就是他主导的。
村长担心会被报复。
李干沉吟许久,说道:“要不,咱们报警吧?”
村长差点一屁股墩砸在地上。
想了半天,结果就想出这个主意?
“警察管个尸体干什么?”村长没好气道。
“不不不,好像律法条文里,有个《盗窃,侮辱,故意毁坏尸体,尸骨,骨灰罪》,借着这个罪名,巡捕房怎么说也得帮我们寻回尸体。就算李高玉是兄长,也不能随便把李晓玉给挖出来。”李干说道。
村长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三个月前,徽益县东面的深山里,有个村子搞崇拜迷信,一群村民乱锄打死了好几个巡捕房的探员。
后来徽益县的巡捕房,就有了持枪的特权。
他们是巡捕房的,煌煌正道在身,手里又拿着手枪,就算遇到了李晓玉,也能够开枪自保。
现在有了罪名,他们不得不来帮忙。
这时候,人群里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
相比其他女孩,李玲娟胆子就大了很多,她是唯一一个,敢跑到墓洞这边的年轻女孩。
听到李干和村长的对话,李香兰问道:“可是,我们不是把李晓玉钉成那个惨样吗?我们是不是也犯法了?”
村长以为是狗毛在说话,气得一巴掌打到了狗毛头顶上:“打爆你的狗头,你要不要这么蠢,我们不说,巡捕房的人会知道?我们现在,只要把尸体找回来就行了。”
狗毛瞪大眼睛看着村长:“村长,你打错人了。”
村长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李香兰。
李香兰仰着脑袋,完全不怕:“其实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掺和啊,你们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在这里搞东搞西的,结果闹成这样。”
李干没好气道:“任由她在家里,悄无声息的尸变,然后在村子里发狂?你这么会说话,你来找个办法!”
李香兰噘嘴道:“本来是嘛,一开始就是你们自找麻烦。”
李干最不爽就是这种杠精了,当自己是女孩,别人就会让着她了。
不过,李干还没说话,狗毛就骂起来了:“李香兰,你来说,我们一开始该怎么办?你要是说不出个有价值的话,就给我闭上你的烂嘴!”
李香兰不高兴道:“本来就是你们的错嘛!”
狗毛刚刚被误打,一肚子火:“你特马闭上你的三把烂嘴,我问你,一开始我们该怎么办,你问谁错了?那么我们不管李晓玉,让李晓玉在自己家诈尸了,然后去你家找你聊天?”
“我说了……”李香兰很生气。
结果狗毛就对周围喊道:“李晓玉啊,李香兰让我们别管你,也别让我们给你搞清楚真相啊,你要杀我的时候,顺便把那个三把也杀了吧!”
李香兰小脸惨白,闭上了嘴巴。
“真不是个男人!”李香兰小声哔哔着,眼睛红了。
李干拉着狗毛,说道:“别和这女人争了,脑子拐沟里去了,从来不讲道理,以后嫁人了,能和家里孩子打起来。”
李干从李香兰身上,看到了自己亲娘的影子。
认准一件事后,别人讲一万句道理,她都听不进去。
村长也看李香兰不爽,喊道:“那个,香兰的爹,把她关回家里去,别出来添乱。都快十八岁了,怎么做人都不知道,你当爹的会不会教女儿?”
村长开口,李香兰老爹气坏了,上来就给了李香兰一脚。
“丢人玩意儿,别以为自己读了几个书就很有道理,成绩比李干狗毛的还差,给我老实的呆一边去。”李香兰老爹怕极了村长。
村长道:“这样吧,我们去报警,让巡捕房的人来帮忙,其他人也别歇着。冬天也没什么农活,别整天窝被窝了,一个个的,给我五个人一组,一起去山里找李高玉。”
说实话,这一招作用不大。
当天下午,巡捕房又来了这个村子,一脸无奈的看着全村人。
全村的村民,包括老人、小孩、妇女,以及巡捕房的人,都一起来山里头找人。
每个村子都被问了一遍,山里也被扫荡了一圈,根本看不到踪迹。
不过,连续好几天,也没见到李晓玉出现,这件事的风头,也渐渐过去了。
初瑶越守越紧,死活都不给李干机会,觉得李干得到她太容易,会不珍惜。而且,李干和李诗韵没发生什么,她不想有一种靠皮肉赢到男人的感觉。
这叫李干一直没得逞。
不过渐渐习惯后,李干也没缠着初瑶办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新年。
李干和李诗韵的父母双方在撮合。
李诗韵拽着李干去拜年认亲戚,初瑶知晓后,也主动找李干,一起去割草、一起去整理荒山。
李干在两个女人的暗中争斗中痛并快乐着。
只是新年刚过,还没到十五,农民们都开始忙碌起来。
李干在村外路边,寻找鼠麴草。
每年冬季将过,鼠鞠草就会开出黄花,长满一地。
在他们村子里,会用这种带着特殊香味的草,磨成草汁,混合着米粉搅拌后,煎成饼,做出绿油油的食品。美味是一方面,作为草药,这种植物还能镇咳、祛痰、通气。
南方的一些城市,会用这种植物制作清明果。
正好要换季了,吃这种东西,可以预防感冒。
李干拎着塑料袋,拔了不少,正忙活着,巡捕房的车子,从山那边驶来,停在了李干了身边。
初瑶在草地里,看到巡捕房的人,把头上的布条紧了紧,生怕被看到脸上的鳞片。
一名探员趴在窗户上,问道:“嘿,小伙子,问一下,李小刚是不是你们村子的?”
李干停下手,疑惑的看着他:“我们村有三个叫李小刚的,你问的是哪个?”
探员道:“二十出头,头发微卷,额头很高。”
提到这人,李干就知道了。
“缸头啊,他是我们村的!”李干点头。
探员递上来一瓶可乐,礼貌的问道:“我们对你们村子不熟悉,能不能带个路?我们需要上门问一些事情。”
说着,他还给李干看了看自己的证件。
其实,光是这辆车,李干就不会怀疑他们的来历。
“可以吧!”
李干把整袋草和可乐交给初瑶,上了警官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