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被损了几句,也来了脾气,刺激李干道:“老大和初瑶都开始夫妻对食了,如果李诗韵知道了,恐怕火山要爆发了。”
李干不想再谈这件事。
“柳琪什么情况,为什么割腕自杀?”
他才消失六七个小时,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大高个,就没了?
再说了,柳琪家可是有矿场的小股股份,虽然比不上初瑶家占比,但也算是小富了。
今天抵押出去的,是住了十几年的宅院。
他爹从城里买了建材,都准备盖洋房来着,早晚能重新恢复正常生活。
没必要自杀吧?
狗毛道:“大伙都这么觉得,尤其是他爹,坚持说柳琪是被他杀的。”
李干也觉得奇怪。
当时永华公主的事件,柳琪拒接了和大家伙一起救援李诗韵。
他这个人,是很怕死的。
怕死的人,还是个败家子,因为输掉了老宅就自杀了?
这很不合理!
隔壁柳姓村,村长是开小卖部的,也就是小老板柳梦飞的爸爸。
柳琪的父亲是前任村长,村里的首富,也算是小有地位。
他开口要所有目击者去了解情况,大家多多少少,都不好拒绝。
冬天,天要黑的时候,坐车吹冷风,那种刀割脸的感觉,真不好受。
李干没骑三轮车,而是靠狗毛骑摩托车载他。
狗毛在前面吃了一半的冷风,怕是更惨。
两人下摩托的时候,狗毛冻得直打哆嗦,双手和膝盖都没了知觉。
来了柳琪家,
柳琪父亲,柳村长、李村长,都在这里。
其他还有很多年轻小伙,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对他们来说,这三个男人,都是两个村子的大人物,很有压迫力。
李村长看到李干来了,招呼道:“女婿,你过来。”
李干老实走到李诗韵老爹身旁。
李村长看到李干,劈头盖脸的骂:“你好好的,去掺和什么赌博事?我让女儿嫁给你,是希望你成为好赌的赌徒?”
李干脸色古怪:“你打探消息了吗?我只是过去找狗毛的,一毛钱都没下过注。”
李村长看了一圈,那些惭愧的小伙子们,都表示李干确实没赌钱,就算昨天去现场,参加的也是喝茶局。
李村长顿时尬住。
柳琪父亲哀声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到现场的,一个个的,居然都不拦着我儿子,让李高玉那个小人给害死我儿子。”
李干顿时就不满意了,凭什么你家死了人,就要埋怨我们?
他可没有死者为大的忌讳思想,他又不欠柳琪的,柳琪还带头八卦过他。
李干道:“叔,您这话就不对了,昨天两人打成一团,还是我拉开的。再说了,你自己教了个烂赌的儿子,为什么要怪我们不拦着他,要不,我们去当柳琪的爹,帮你管教管教儿子?”
“混蛋,我儿子死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柳琪父亲暴怒。
“所以,你教儿子没能力,怪我们不管你你儿子,你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我爹教的儿子不烂赌,为什么我岳父的女儿不烂赌,人家柳村长的儿子柳梦飞,天天泡在赌场里,也没见他赌过一毛钱吧?偏偏就你儿子烂赌?”
这一段话,让柳琪父亲黑着脸,让李村长和柳村长都滋润的微笑着。
大兄弟的儿子没了,他们没有什么兔死狐悲的悲哀,不过李干说的几句,让他们觉得很有面子。
瞧瞧,我们多会教育孩子。
李村长故作严肃道:“李干,别说胡话,人家老柳只是想要知道原因,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李村长也是个人精,除了教儿子不怎么厉害,女儿也倒贴别人跑了,老婆带着村民一起搞愚昧迷信,其他事情都办得很妥当。
毕竟能当选十几年的村长,不是盖的。
柳琪父亲被他三言两语说的喘不上气,李村长把人教训了一顿,又把现场的小伙们全都骂了一遍,这才消停了些。
可柳琪父亲还是不乐意。
“这事情不是这样办的,我是来找凶手的,我是说那个李高玉!那个家伙,居然跑我家来要房子,还逼死了我的儿子!”柳琪父亲怨气满满的道。
李村长道:“老柳,你这话有问题。如果一个人,被人逼死,巡捕房介入,也没办法抓人。除非他是被杀死的!”
柳琪父亲:“我儿子就是被杀的!”
李村长皱眉:“他不是割腕自杀吗,你把前因后果好好给我们盘盘。”
李干回去私会初瑶的时候,李高玉则找了个地方吃了点早餐,然后直接来柳琪家要房子。
要么给房子。
要么拿十万块钱,赎回房子。
可是,柳琪赌上头了,把家里的存折都偷出来了,他父亲根本找不到十万块钱给李高玉。
而且,他也不愿意拿钱给李高玉。
柳琪就当场耍赖,让李高玉别欺人太甚,威胁李高玉,他的亲戚都不拿他当回事,他孤家寡人的,还有个妹妹在医院,别太嚣张。
而他柳家,和所有亲戚的关系都很好,他一声令下,可以让十几个成年亲戚过来帮架。
柳琪还让李高玉把钱还给他,让他把欠条什么的都交出来。
一度还要打人。
李高玉离开前,也撂了狠话,如果柳琪想要赖账,那就用命来抵债。
柳琪自然是没放在心上,李高玉还有个累赘妹妹,根本不敢乱来。
吃午饭的时候,他叫来了很多亲戚,说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大家一起把钱要回来。
这里,就是吃死了李高玉没有朋友。
柳琪说累了,就去后厨舀水喝。
农村喝的水,还是山里的泉水接下来的,水管的下方,会有一个大水缸用来蓄水。
大家都觉得这水干净,会用老葫芦的瓢,直接舀着喝。
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没了消息。
等大家回到后厨看到他的时候,他割破了手腕,趴在水缸旁边,人已经没了。
柳琪父亲声泪俱下:“你们说说道理,我儿子好端端的在后厨,怎么就自杀了。他也没自杀的心思,还要报复李高玉啊!而李高玉临走的时候,还威胁了我儿子,他是有杀人动机的!”
李干冷笑一声:“确实很有道理,赌输了就要赖账,欺负别人没朋友,要把钱抢回来。以后你们别赌了,直接拖家带口一起抢劫不就好了。”
李村长拉了一下李干:“瞎说什么大实话,柳琪虽然不地道,但他确实没有自杀动机,这事情古怪。”
柳琪父亲死了儿子,才不管自己有没有道理,他现在只想要找个人报复一下,发泄自己的丧子之痛。
“一定是李高玉杀的,他还是个猎户,杀人技巧肯定也不差。”柳琪父亲叫道。
狗毛看向李干:“人不能那么蠢吧?我记得李高玉是擅长用弓箭的啊,柳琪那么大一个人,他要怎么才能做到,把人的手腕割掉慢慢放血,还不让人反抗的。”
李村长也觉得很有道理:“你儿子那么大个,和野猪打架都能两败俱伤,李高玉要杀他,他不会反抗吗?”
柳琪父亲道:“或许他是先把我儿子杀了,再割腕放血呢?”
李干受不了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死了人还想自己处理,你们要巡捕房干什么?直接报警,让巡捕房专业的法医,过来检查死因。到底流血过多,还是死了再被放血,法医的话才是权威。”
说到这,李干想到了李高玉背后的白衣鬼影。
这件事,恐怕是查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