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头大如斗。
不能揭穿顾方的身份,李晓玉还是被害。
李干一咬牙,追了出去,在李高玉骑上三轮车前拦住了他。
李高玉以为李干后悔了,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如果你想要你妹妹能根治,就赶走顾方。如果你不信我……”
李干想说,你不信我,就把钱还给我。
但他觉得,要回这一万块,李晓玉的生机就少了一分。
无奈,李干只能继续道:“总之,你不信我,你妹真的就死定了。”
李高玉觉得,李干还是好兄弟。
至于李干为什么敌视顾方,还把他妹妹的病情恶化归咎在顾方身上……他也捉摸不透。
他没经历过诡异事件,根本无法往那个方向想。
或许是看不惯小白脸倒插门?
“我知道了,谢谢!”李高玉回了一声,拧下油门走了。
李干松了口气,却没听出来,李高玉在敷衍他。
十八岁的少年里,他已经算是很机灵了。
但再聪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李干以为李高玉走回正道,回家的脚步轻松了不少。
到了家,却发现穿着青衣的中老年族叔,正在家里喝茶,桌上还摆了许多丰盛的零食。
这位族叔的身份了不得,祖上曾有三代连续中了举人。如果不是先后有军阀和鬼子清缴村子,现在还能看到耸立在村口的举人石拱门。
某种意义来说,他就是李家村的洪叔公,虽然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手段,但祭祀、择吉日之类的事,都是他主持的。
大家都称呼他为“梁伯伯”。
可是,迎神的节日,在七月份。
现在都十一月了。
家里最近也没什么喜丧,而下一次大规模的拜佛的日子,是在冬至,也还有近两个月时间。
请他来做什么?
母亲看到李干进屋,小声招呼道:“儿子,你快去问问,诗韵小子是几点出生的。”
“干什么?”李干疑惑,向梁伯伯打了声招呼,给自己倒了杯茶。
出啥事了。
李干母亲把李干拉倒一边,再次强调道:“去问问诗韵丫头具体哪天出生,几点几分,你把这个告诉我。”
李干疑惑,觉得是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询问,想也不想,说道:“我记得李诗韵比我大11天,是3月19日,早上五点20。”
母亲知道后,连忙转身,说道:“是丁卯年,3月19,早上五点20。”
梁伯伯瘪嘴算了算,眼睛放光:“这八字,丁卯癸卯丁卯癸卯,炉中火、金中金,性巧聪明、大贵之人,八字就看出,这姑娘必有福旺运相。”
金……金花?
将狗毛赌过钱的李干,根本无法直视这两个词。
梁伯伯是说八字?
某种角度来说,李诗韵确实是村子里的大贵之人,居然还被他给说对了?
接着,就听梁伯伯道:“丁日癸卯时生,自身衰弱,七煞旺盛,丁以癸为鬼,以乙为倒食,而对卯来说,癸处长生之地,乙居临官禄地,如果命中有救助或生逢月令,能化鬼为官,吉利。
命柱没有运通也以吉命论;有运通,则贫寒下贱,易患血疾或失明,此命对妻子儿女不利。
可若是女子,柱中印绶带煞,不应以凶命论,如果行官运,贵显。”
等等等!
李干没学过这些玄乎的东西,听得耳朵都要炸了。
咋听不懂呢?
李干母亲也听不懂,就直白问道:“那么这个八字,和我家儿子八字配吗?”
李干全身汗毛炸起,鸡皮疙瘩都犯了。
老娘问这个东西,居然是要算他和李诗韵的八字?
要不要那么雷厉风行啊!
“天命相配啊!”梁伯伯心情也很好,说道:“李干的八字,五行诸全。丁居长生之地,刃生身死,应以弃命从财格论,如若没有补救,且不得月令,是八字恶相;如得月令,可旺乙为正印,如果用神得力,且行水木运,贵显。”
啥啥啥?
怎么又听不懂了。
李干懵圈。
梁伯伯也知道两人听不懂,说道:“简而言之,那个丫头的命格大贵,你家李干命格平平无奇,她不旺夫,偏偏旺李干。
另,二人年支同气、月令相合,日干舒配,子女同步,将来必定儿孙满堂。”
李干:“……”
为什么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他和初瑶刚刚结束,哪能这么快就和李诗韵谈这个,他良心过不去啊!
他昨天还把李诗韵当兄弟,现在让他转变过来,他也接受不了啊!
还有,听到李诗韵八字特别好,自己的反而平平无奇。
不仅在家境上,连在天命上都有种占便宜的感觉,他的羞耻心也有点受不了。
李干母亲开心坏了。
梁伯伯问道:“那个八字,到底是谁家女孩。”
李干母亲道:“是诗韵丫头的。”
“素芳,你还有闲心考量我啊!”
梁伯伯开了个玩笑,眉飞色舞道:“两个娃娃的好事,我早就听说了,再看命格,这是天作之合啊!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牵个名头,沾沾福气。”
李干现在一肚子抗拒。
“妈,你这不是乱来吗?我和李诗韵,啥也没有,这就开始拖梁伯伯算八字了,害不害臊啊!”李干想要吐血。
“怎么不,你晚上都对李诗韵……”李干母亲意识到有些话不该说,连忙止口,就愤怒问道:“你还想不对李诗韵负责?”
梁伯伯一副过来人模样:“现在的小年轻都很开放,他们的命格契合,必然会在一起,不用太担心。”
李干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彻底自闭。
解释不清了!
他一张嘴,怎么斗得过两张嘴?
李干感觉自己要心肌梗塞了,就早早回了房间,眼不见为净。
结果,楼下隐约听到,亲爹掺和进来的交谈,以及周正的八卦鸭子声。
李干烦的用枕头把头抱住。
他恋爱都还没正式谈过,就失了恋了,现在又就张罗他婚事。
太过分了!
一夜在辗转反侧中过去。
迷迷糊糊的睡着,李干就被叫醒,就被老妈拽下了楼。
在大厅位置,李干看到村长,又看了看外头,发现天都没亮。
这群大人,真是瞎操心,这才几点,把村长给商量来了。
李干寻思着该怎么拒绝,顺口问道:“村长早上好,吃了吗?”
“吃你的头!诗韵没在你家留宿,昨夜也没回家,她去哪里了?”村长暴躁道。
李干母亲也一脸焦急。
李干困惑道:“她昨天很早就回家了啊!她刚从我家出去,李高玉就回到村子,到处借钱,我还在坪上呆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