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瑶家吃的其乐融融,可回到家,就感觉味道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季节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李干进入家宅,感觉空气都阴冷了一些。
早上忤逆了亲娘的意思,李干还是有点怕被打的,不过毕竟是自己家,总得回来。
李干小心翼翼回来,跟做贼一样。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吓得他抖了三抖。
看到来人,李干耸着脑袋:“我的亲娘,你要吓死我啊!”
母亲表情严肃:“你跟我来看看你弟弟,很奇怪,是不是真中邪了。”
“什么意思?”李干疑惑,也就小老弟的事情,能盖过老娘对他逃出家门的愤怒了。
周正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中午诗韵不是在我们家吃饭吗?我在叫周正来吃饭的时候,不知道那小子发什么疯,也不理我们,自己就进了厨房(农村家宅大,吃饭在大堂)。
我们都要开吃了,里面又没菜,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我进去一看,那小子蹲在角落里,咔咔咔的不知道吃啥,等我一凑近,吓了个半死。”
“他在吃老鼠?”李干大胆推测道。
“吃你的死人头老鼠。”李干母亲没好气的骂了句,说道:“他就着香灰吃米呢!”
农村有时候,会在灶台上弄一碗米,插上香。
这是进献灶王爷的香火和生米。
周正吃的,就是这玩意儿。
生米不是正常人回去嚼的,上头还有一层香灰,也不会有脑子正常的人去吃。
这是什么毛病?
想到周正那阴沉沉和恶鬼一样的模样,李干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看来睡了一觉,并没有让周正恢复正常。
“最近村子里怪事太多了,不能有侥幸心理,中邪概率很大,可我不会驱邪啊!”李干苦恼道。
“肯定是他挖墓的时候,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李干母亲担忧着。
“我记得东山村那块,有个老前辈,别人都叫洪叔公,会干驱邪画符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李干以前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开始期待这些民间的特殊人物了。
“洪叔公的符水特别灵验,而且还能请神仙附身,专门驱邪。”李干母亲眼睛一亮。
由于不是一个村子的,李干母亲一下子没想到那个人。
“那我去请他看看。”
“你要去吗,我有点……”李干母亲犹豫道。
“其他人呢?”
“诗韵更害怕,没吃几口饭就逃了,你爹去帮亲戚家有事。”
东山村和李家村都在一个乡镇里,不过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
过去得花不少时间。
“那你骑三轮去找洪叔公,我留家里。”
“你,没事嘛?”
“真的鬼我都见过,更何况周正是个活人,他就算中邪了,那细胳膊嫩腿的,能打得过我?”李干不在意的笑了笑。
“瞎说胡话。还有,你别欺负他太过分,他只是中邪了,你别把人给打坏了。”李干母亲抱怨了句,拿着车钥匙走了。
母亲走了,李干就想去看看周正。
呼唤着周正的名字,李干在屋内四处找着。
屋里确实很不对劲,到处都阴森发寒。
可李干绕了几圈,没得到回应不说,也没看到人影。
奇了怪了。
李干抄了根木棍捏手里,又找了两圈,还是没见着人。
其实李干抱着一个想法。
周正就是贱骨头,皮痒,好端端的跑去挖什么墓。
屁孩子,揍一顿就好了。
家里有人还不好办事,没人了,还不是随便他物理教育?
初瑶家应该有白蟒照顾,李干还是在户外看了两圈,然后去李诗韵家偷偷翻了墙,看到她在院子里晒衣服。
这两个地方,也没周正的踪迹。
教育计划失败,李干干脆回了家,躺床上看书。
为以防万一,李干还是拿木棍子顶住了门,一来防止周正闯入,二来还能顺手当武器。
看书确实挺催眠的,李干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梦里,李贵出现了,又是那副泡水里的模样,全身溃烂,长得吓人。
李贵凶狠的扑向李干,吓得李干大叫,一条淡黑色的毒蛇冲了过来,和李贵扑杀在一起,然后同归于尽。
李干猛地醒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做噩梦了吗?还是有邪祟入门?”
他想起黄袁说的话,有些东西,既然看到了,就不要怀疑那是假的。
也就是说,李贵还没死透,还想入梦害他,然后那条蛇又救了自己一次?
真是一条好蛇啊!
李干心里感慨着。
等等……怎么耳边还是有惨叫声,他还以为是李贵的惨叫,看来不是。
李干脸色一变,抓着木棍冲下了楼。
那惨叫声,越来越响。
李干来到后院,就看到凄厉的惨叫声,是小羊羔发出来的。
已经有两只小羊羔遇害了,身体倒在一边,脖子上带着血痕,身体微微抽搐,已经是半死不死了。
还有一只羊呢?
李干顺着惨叫声找了过去,就看到角落里,一个人趴在羊上面……
是周正。
这混蛋,就和野兽一般,死死地咬着羊的脖子。
“周正,你干什么?”李干顿时怒发冲冠。
这羊,都是花钱买的,都是他用来学习,为将来进军畜牧业做准备的。
周正这混蛋,居然咬撕了他的羊。
这是在撕咬他的未来!
李干怒火滔天,一棍子就往周正身上打。
谁知道,这小子就好像是屁股后面长了眼睛,能够提前反应过来,向旁边一打滚。
李干想要抓他,这家伙就泥鳅一样,黏黏滑滑的躲到了一边。
李干还想追他,可往手里一看,吓得亡魂丧胆。
手上,竟是散发着腐烂恶臭的脓血。
再仔细看周正,他身上居然有好几块烂疮。
不科学!
昨天还好好的,早上也还光鲜的皮肤,到了下午,居然皮肤就开始溃烂了。
死猪肉都不会烂的这么快!
李干警惕的看着周正,心中恐惧又惊慌。
周正满脸是血,对李干露出猩红的笑容,转身就跑,快得和獾子一样。
人,跑了。
李干看着手心,惊疑未定。
再看看地上的三具羊羔尸体。
先死亡的两只,脖子有血痕,但都没有血液流出来。
第三只,倒是有少量血液往外冒。
“那混球,在吸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