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睡过了,还兄妹情?你认真的吗?】
安宁很认真地强调,“上次只是意外。”
系统无语,意外那也是睡过了啊。
安宁心里迷茫,那不然呢?
她要跟大反派发展什么关系?
她现在还是狗皇帝男主的妃子呢。
系统:额……
【你既然知道你是狗皇帝男主的妃子,为什么刚刚还在他面前换衣服?】
安宁对系统的问题真的很费解,“为什么不行?”
第一,大反派又不是没看过她的身体,不是睡过了吗?
第二,大反派是太监的身份,皇宫里,太监贴身伺候宫妃不是很正常的吗?
系统……系统成功地被小傻子宿主的奇葩逻辑给干烧了cpU。
她都不觉得她很自相矛盾吗?
安宁真不觉得。
系统只想抓着她的肩膀晃起来:所以,哪个好人家的“兄妹情”是她这么诡异的?
而且她没看出大反派对她就是口嫌体正直,怎么看怎么不清白?
安宁还是不觉得,在她的认知里,大反派阴晴不定,好凶好凶,跟他搞好关系真的好难哦。
她可担心自己抱不住金大腿来改变见鬼的白月光剧情,头秃~
【……】
算了,开窍对小傻子来说只是负担,奇葩脑回路无所谓,她高兴就行。
……
等安宁换好了衣服,就发现容渊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周身气息冷冽,生人勿近的。
她轻咬唇瓣,弱弱地开口:“哥哥,我好了。”
“安宁。”
“啊?”
容渊没有看她,冷淡地开口:“记住你的身份。”
少女超级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好的。”
不伤心,她也没半点疑问。
都不知道她是傻还是……
容渊眉眼愈发冷沉,袖子一甩,一言不发就走,像极了闹脾气的“女朋友”。
但安宁没那根神经,只觉得这个老板真的好难伺候。
心情比回南天还魔幻的,叫人抓狂到极点。
唉,努力地苟着吧。
炮灰白月光没人权。
安宁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尽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免得又招惹到那个喜怒无常的大反派。
然而,某位大反派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安宁:“……”弱小、可怜又无助。
可她不知道,在仇天等锦衣卫看来,主子仿佛中邪了。
气势上还是那位手掌天下的冷戾九千岁,但……爷您何时走路这么慢了?
他们的视线又落在那身娇体弱的贵妃娘娘身上,额,根本不敢多想的,因为那样的猜测太过惊悚了。
主子到底想干啥?
是在酝酿什么事关颠覆皇权的大招吗?
不然,实在没法解释他们家英明神武的主子现在是个怎么回事。
仇天等人忽然浑身一冷,脑海里浮现诏狱各种刑罚的血淋淋场面,赶紧都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少女了。
锦衣卫众人心里不由得泪流满面:他们家主子真的变了。
……
当日,容渊就领着安宁离开了断肠崖底,踏向回京的路。
也不知道那位爷是不想落人口实,还是觉得刁难她一个小炮灰太掉价,竟命人给她准备了舒服的马车。
原本安宁还以为大反派没让她跟在马儿后面跑,将她折磨一通彰显他的冷酷无情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压根就不敢想自己居然可以坐上舒舒服服的马车。
安宁感动得泪眼汪汪地给大反派又发了一张好人卡。
虽然是个特难讨好的大领导,但对下面人的福利是真的不错。
【……】
下、下面人?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忽然一脸黄色,差点就被404了,咳!
容渊一转头就对上小姑娘盈盈如水的眸光,情不自禁地握紧手上的缰绳,掩藏在高高衣领下的喉结滚动着。
然而,男人俊美绝伦的脸却愈发冷若冰霜,属于能一眼吓哭小朋友的那种。
他不是让她记住她自己的身份,怎又在勾引他?
要安宁知晓大反派的想法,肯定秒跪,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柔弱的脊背,能不能背得起这口大锅?
谁勾引他了?
不过,此时安宁不知道自己正背负“天大的冤屈”,见容渊又冷了脸,慌张地低下小脑袋,怂唧唧缩回马车舒服地苟着了,半点都不敢触怒喜怒无常的大领导。
唉,打工人真难。
少女看他的时候,某位爷别扭,可当她被吓跑后,隔着车帘看不到那抹倩影,他心里又各种不得劲。
然后,仇天等无辜锦衣卫就成了倒霉蛋,苦逼兮兮地承受着自家爷的低气压。
仇天真的想跪了:主子,主子啊,您到底是怎么了嘛?
安贵妃那女人究竟给主子下了什么古怪的降头?
然而,仇天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忐忐忑忑地降低存在感,省得被心情不好的主子削。
……
“帝师无恙,实乃朕之幸,也是我大楚之幸。”
容渊一行人在隔天清晨就回到了京城。
皇帝赵天玄为了表示对容渊的重视,以及彰显他们君臣和睦,亲率文武百官到城门迎接。
因着当年先帝亲点容渊教导还是皇太孙的赵天玄,他登基后,容渊自然也就成了帝师。
不过赵天玄可没有什么尊师重道的想法,他是恨不得容渊死,又担心他死了。
因着被安宁一顿优秀操作后,男主现在不仅没了宝藏,身上的蛊毒也还没解。
容渊如果死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就是安宁挺疑惑的,这蛊毒还能单向存活的,说好的是共生蛊呢?
但无论是剧情里,还是现在,大反派和男主一方解了蛊毒后,另一方都没有半点反应的,并且还中毒的那个依旧能依靠另一方的血液延缓毒发的。
额,这可真是奇葩又有点薛定谔的共生蛊毒。
反正安宁是不理解的。
算了,这事现在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正当安宁蹲在马车里放飞思绪的时候,外面帝国最尊贵最有权利的两个男人已经交锋了好几个回合了。
不过,这是皇帝男主赵天玄自己的想法。
他撑着温和贤明的君王姿态,借着对容渊的嘘寒问暖各种试探。
前两日从相国寺回宫路上那场刺杀的主谋,赵天玄心里最是怀疑容渊。
而容渊掉下断肠崖,到底是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他顺势而为?
断肠崖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这阉狗又是否在谋算什么?
皇帝永远是多疑的,何况还是赵天玄这种大权旁落的傀儡帝王。
就算容渊只是打个喷嚏,他都会觉得对方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的。
然而,早已是帝国真正掌权人、性情莫测的容渊压根就不将赵天玄看在眼里。
一只光有野心却不怎么聪明,连利爪都没什么力气的狼崽子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无聊的消遣工具。
他心情若好,逗一逗也无妨。
偏偏,现在的九千岁爷心情很不美妙,越看皇帝越是不顺眼。
也因此,容渊只是冷冷地坐在高头大马上,连做做样子给赵天玄行礼都懒得敷衍。
对赵天玄的“关心”更是一句回应都没,这位大宦官是明目张胆地将皇权放在地上踩。
赵天玄还只能敢怒不敢言。
后面的文武百官就更没人敢吖声了,全都低着头装死。
九千岁明显心情很不好,谁敢冒头死谁,就算最刚的言官也不是热血冲动的少年,时时刻刻都要冲在前头找死的。
赵天玄死死抓着龙头扶手,脸色那叫一个僵硬,险些被怒火烧毁理智。
容!渊!
欺人太甚!
容渊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强撑着在维持脸上的笑意和帝王尊严,实则眼里全是狰狞的怒火和恨意。
他教了这个小皇帝这么多年,他竟连这点隐忍都做不到,废物。
就这样?
那小东西还满心记着她那什么贵妃身份,这个废物能给她什么?护得住她吗?
蠢!
安宁无辜又无助:不是他让她记住她的身份的吗?
怎么又是她的错?
“阿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某个阴晴不定的大反派骂的缘故,安宁忽然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原本城门口死寂阴沉的气氛就这么被少女软绵绵的一个喷嚏给打破了。
众人视线齐刷刷地落在马车上。
大家这才想起,哦,掉落悬崖的不只狠辣残暴的大宦官容渊,还有陛下新封的安贵妃娘娘。
只是,那娇滴滴的贵妃娘娘竟然没被容渊在悬崖下直接给杀了的?
要知道安贵妃这位京城第一明珠,礼国公的嫡长女从前可是多次在公开场合明里暗里讥讽九千岁爷是奸佞阉党的。
得亏她有个好母亲,不然她早就被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给弄死几百次了。
没想到她都把容渊给推下悬崖了,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对,所有人,包括赵天玄在内,都认为安宁当时是故意推容渊的,就是为了帮皇帝铲除他这个奸佞。
狗皇帝男主为此还挺感动的,没想到宁儿这么爱他,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的。
先前赵天玄还在为失去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而难过,并发誓会一辈子将她放在心里的。
安宁:呵呵,我谢谢你哦。
此时,安宁一个喷嚏,阴差阳错下帮赵天玄解了这尴尬的局面。
赵天玄表情瞬间犹如春天到了,不再在容渊这里找不痛快,深情款款地看向马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