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娘跟着陆无咎的步伐朝着村子走去。
陆无咎默默走在路上,视线落在苏娇娘身上。
“日后注意安全,这种事情不要一个人出门。”他说道。
苏娇娘回头,跟陆无咎对视,这就是被人关注关心的感觉吗?
似乎也没有多心动!
她这个恋爱谈得是不是假的?
不是说,对视的时候会有老鹿乱撞的,心脏砰砰砰的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感觉吗?
见苏娇娘没有认真听,一直盯着他。
陆无咎问道:“不听?”
“不是,我在想,我们就像是战友,是兄弟!”苏娇娘说道。
直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陆无咎听见脚步一顿,费尽心思拿下的人,要跟他当兄弟?战友?
“你想当战友?”陆无咎问道。
苏娇娘思考一下,觉得战友似乎更好。脑袋往下点了半下,下巴突然被手指抬起,微凉的手指落在她脖颈。
呼吸靠近。
唇.瓣相贴。
轻轻碰触,立马分开,陆无咎问道:“可以这样的战友吗?”
苏娇娘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可以这样?
战友?
战友肯定不可以。
伸手推开带着压迫气息的男人,眼上恍惚一下:“不可以这样。”
“回去了!”
见陆无咎眼里带着血色.欲.火。
她立马朝着村子走去,暂时来说,她还没有想要跟他发生些什么。
陆无咎低头,微微摇头。
他不着急,最有耐心的猎人,才有等到猎物的一刻。
许久,跟上苏娇娘的步伐,往村里走去。
蔡柯到底受了惊吓,夜里反复发烧,幸好家里有个小大夫浮屠,帮着给开药灌药。
封夫人一晚上没睡。
次日天亮,腊月三十。
蔡柯终于退热。
一年的最后一天是欢乐的。
这一日,浮屠也不再读书,小丫不去铺子,一家人坐在家里,享受年节带来的余庆跟欢喜。
老苏秀才时不时叫着浮屠到身边,背诵一些古诗词,浮屠背下来,老苏秀才就把手里的瓜子倒进浮屠的口袋里。
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多吃点。”
浮屠开始嗑瓜子。
然而……
嗑瓜子的浮屠突然停下来。
他掉了一颗牙齿。
十分冷静地将牙齿埋在土里,浮屠将漱漱口,再也不说话。
小丫扯他袖子叽叽喳喳,他时不时点头,然而依旧一言不发。
最先发现浮屠不对劲的是苏娇娘,想到小家伙有心理负担,她懒得拆穿。
过年过节是要准备一桌特别好吃的饭菜。
苏娇娘跟解氏在厨房忙起来,不一会儿眼睛红红的封夫人也走进来帮忙。
询问几句跟蔡柯身体有关的。
苏娇娘便放下心来。
小孩正在睡觉。
安逸得很。
院子里伤口愈合的陆无咎走出家门,寻了一个山头开始为恢复身体正常素质进行锻炼。
村子里鞭炮声此起彼伏。
厨房里,封夫人包饺子。
苏娇娘准备一桌子的年夜饭,解氏将院里埋着的酒挖出来。过年过节,哪儿有不喝酒的呢。
香味越来越浓郁。
院子里玩耍的小孩扒在门口。
朝着里面看去。
郭束跟郭果稍微拘谨一些,但是小孩子哪里能克制住对美食的向往。
一个个地盯着烧好的鱼看。
苏娇娘把放在一旁的糖瓜拿出来,每个人塞了两颗,看向浮屠问道:“你吃吗?”
浮屠摇头。
掉了牙就不能吃这些粘糊糊甜兮兮的东西。作为一个小大夫,他要为自己的身体牙齿负责。
看一眼桌子上另外摆出来的饭菜,视线落在苏娇娘身上。
苏娇娘笑着解释:“这是给刘大夫的,刘大夫也得过年呀!”
浮屠提着装好的食盒往刘大夫家里走去。
路上遇见蒋氏跟张三柱,浮屠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他没了牙齿,不想说话,说话漏风的感觉,太不符合他的行为了。
蒋氏说了两句话,拎着张三柱往自家走去。
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浮屠回头看一眼,没有继续关注,张三柱那个傻大个,不惦记他娘亲就已经很好了。
快过年了。
他会一起吗?
会出现吗?
浮屠静静思考。
不大一会儿,走到刘大夫家的院子里。
瞧见里面坐着背医书的苏同。
他眼里闪过惊讶。
都过年了,也不休息吗?
这么一对比,陆浮屠觉得对自己的要求似乎太轻松了。
他看向苏同。
苏同用眼神问好,随即低头继续背医书。
“他记性不如你好,但是刻苦又用功,关键人心在这里。”刘大夫从一开始被迫接受这个徒弟,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的欣赏。
如果一个人有天资却不努力,往往让人怅惘悔恨。
如果一个人非常努力,但是缺少几分资质,同样让人遗憾。
但是一个人如果有天资,又努力,为了自己的目标,一直不懈怠,这才是大多数当先生当师傅的喜欢的。
刘大夫也没闲着,他盯着笼子里的小白鼠。
小白鼠已经疯了,分开放在笼子里的白鼠,会抓啃了铁笼子,脆弱的牙齿咬出血来,还兴奋得很。
刘大夫一点儿不怀疑,如果将两只白鼠放在一起,会发生厮杀!
浮屠看见老鼠的状态。
脑海里一闪而过血腥画面,然而闪得太快,他竟然没有记住。
皱起眉头,视线落在刘大夫身上,浮屠眼里带着怀疑:“我的脑袋真的可以治愈?”
“你开始掉牙了,终于开始长个了,小丫都比你高出一点。”刘大夫说道。
浮屠皱眉,闭嘴同时捂住自己的嘴巴。
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盯着白鼠看了几眼,转身离开。
蔡家真是打得好主意,竟然想要用药物控制人!
过个好年吧!
浮屠从刘大夫小院离开,苏同还在背诵医书。
他腿不好,生命定然会受到影响,若是不努力,若是不早些将可以学会的东西给贯通了,日后能作为的时间就会更短。
想到这些,苏同变得专注起来。
刘大夫视线落在苏同腿上。
他已经诊断过好多次。
这双.腿,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治疗。
只是,得先把麻醉找到。
还有止血!
他得将这条腿割开,骨头打散,重新固定!
说起来简单。
然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任何一处出现问题,小孩的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