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娘遇见落单的孤狼,手里的刀子握紧,她力气大,缺少的是对身体的掌控,缺少的是对每一寸肌肉的了解。
对上孤狼她没有逃走,一只狼,正好可以锻炼自己。
手里的匕首对着狼眼睛戳去,她抿着嘴唇,汗水从额头流下,夏日里的夜里鸟鸣声渐渐停止。
空气里的血腥味道在弥漫。
苏娇娘手里的匕首没有把孤狼戳死,幽绿色的冷芒从孤狼眸中散发,不能再纠缠了,要速战速决,苏娇娘伸手抓住狼尾,用力将狼甩晕,一刀戳入狼命脉,将鲜红的心脏挖出来。
拎着鲜红的心脏,潜入陆家老朱氏房间,将流淌着血的心脏放在老朱氏床边。
不是想要抚养费!
给她就是!一颗新鲜的狼心!够不够?体贴不体贴,是不是很符合这些狼心狗肺的人!
苏娇娘回到自己小院清洗一番,安心睡去。
次日,风雨过后,坍塌的灶房,凌乱的小院,在夜里一阵风雨后更显落魄。
小浮屠睁开眼睛,瞧见院里的一片狼藉,他薄薄的嘴唇抿紧,昨日梦里,梦见的那个他,权势滔天,说挖人眼睛就挖眼睛,说打折腿就打折腿,不带虚的。
对于老朱氏,他心里只有愤怒。
家里慢慢好起来,甚至还有钱建造新房子,他都已经画好以后住的院子,甚至还计划在小院里种植一些瓜果青菜。
但是因为老朱氏的一番操作,他什么都没了。
小浮屠气呼呼的腮帮子鼓起来。
看着狼藉的小院,帮着整理起院子,把能重复使用的家具拿着小锤子轻轻敲敲打打,小院再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雨水渐停。
院里冒出几颗白蘑菇,小浮屠见苏娇娘拿着篮子把蘑菇给摘下来,他仔细观察他娘亲的表情,她似乎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百折不挠,就跟狂风暴雨里倔强生长的小草一样。
这个时候,小浮屠有些埋怨早死的父亲,死那么早做什么,舍了自己便宜了老陆家,自己的妻儿呢,他梦里发生的事情那么可怕,可怕的让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崽崽扛起家里的事情。
更过分的,本来应该被护着的,千娇百媚成长的女人,因为没有男人陪伴,独自扛起家庭的重担,谁能帮她分担呢!
小浮屠呼出一口气,亲爹死了,他得给娘找一个负责一些,有钱一些,长得好看,还有本事的男人,挖掘每夜梦境,小浮屠终于找到一个靠谱的人,未来他的对家,将来太子的太傅,兼此时的首辅大人君朝恙。
那个男人终生未娶,将一生用在造福百姓上。
这样的人不会弄一些小妾情.人外室之类的东西气人。
他有大理想,不会在情情爱爱上分心,正好可以让娘亲独自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娘亲也是一个强大的人,不会整日黏糊。
等他长大了,帮着君朝恙一些,届时老君的日子应该不会如他梦境中那般艰苦。
梦里他对君朝恙的的人生轨迹很清晰,在今年的秋日,君朝恙突然来到鹿城,原因不知,结果不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再等上两个月,未来的后爹可能就会出现。
想到梦里的那个死对头竟然要做他的后爹,小浮屠心里还有些不适应,不过自己选的人总归靠谱一些。
想通未来的安排,小浮屠的目光落在陆家院子里。
他从未把老陆家当成自己家。现在自家被老朱氏迫害了,那陆家如何能安稳地过下去。总得一报还一报才是。
他静静走到刘大夫家里。
跟刘大夫窃窃私语,从刘大夫家里拿了一些药,趁着人不注意,将药放在猪圈的猪食里。
清晨风雨过后,老朱氏睁开眼睛。
看见床头放着一颗红色流淌血水的心脏,揉了揉眼睛,随即发出一声尖叫。
小院里沉睡的人,被老朱氏一声嚎叫给叫醒。
睡在一旁的老陆头慢悠悠睁开眼睛,看清楚床头放着的心脏眼睛一番,抽搐几下,像一只缺了水的鱼儿一样四肢摆动一番,差点晕厥过去。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陆老头哆嗦一下。
老朱氏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她把被子往身上拉扯一下,指了指狼心:“老头子,你赶紧起来,把这个东西丢出去!”
“你去丢!”炕上莫名其妙多了个东西,房间的门也关得好好的,甚至门栓都没有被打开,怎么想都觉得诡异的可怕,陆老头信奉鬼神不敢碰触这种奇怪的东西。
直到陆大山闯进来,看见摆在床头的心脏,猛地惊吓一番,差点晕过去,只觉得人生艰难。
他狠狠心,脑子里浮现夸张叛逆的想法,红着眼拎起枕巾把狼心包起来,扔到灶房的锅里。
拿着烈火煮起来,煮熟以后撒了些盐巴,用红彤彤的眼睛盯着老朱氏:“娘你怕什么,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儿,这事儿肯定是人为的,故意装神弄鬼小狐妮。”说完把狼心塞给老朱氏:“娘吃了补补心!”
老朱氏瞪大眼睛,只觉得老大儿疯了!
这东西能吃!
还给老娘吃?
老朱氏不敢,她眼睛一番终于没抗住,晕了过去。
陆大山视线落在朱氏身上:“你吃!”
“什,什么!”朱氏震惊得瞪大眼睛,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想吃,不敢吃,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谁敢吃啊!
“要不,要不送到村长家里,就说是猪心!”朱氏细长眼睛闪烁一下,立马找到了替罪羊。
再怎么看,锅里的东西都是肉,送到村长家里,村长肯定乐滋滋的,指不定还会给一些好处。
自己吃?不敢不敢的。
陆大山一听觉得有道理,往狼心上撒了一些盐巴,装在碗里给村长送去。
晌午时候,老陆家的人刚从突然出现的心脏惊悚里走出来,谁料家里养的猪跟疯了一样,在朱氏喂猪时,从猪圈窜了出来,拱倒院里撒尿的老陆头,踩烂院里种着的菜,还把陆岱书放在家里的书给啃了。
等这几头猪冷静下来,回到猪圈,陆大山拿着杀猪刀走到猪圈外面要把猪圈的猪给杀了。
朱氏连忙给拦下来。
现在不逢年不过节的,杀了猪有什么用!
又不是闹猪瘟。
陆大山冷静下来,看一眼凌乱的小院,看着被猪啃烂的书,这些东西得换多少钱啊!心疼得手抖,脸上狰狞的伤疤更加狰狞。
他努力克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得给被猪绊倒的老爹看大夫,得给晕厥过去的老娘请大夫,还得给陆岱书重新买书,院子里的菜,也得重新安置一下。
短时间里没个安宁的时候。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需要承担这些,日子就不能顺风顺水一些!得亏先前卖小浮屠,从人贩子手里拿了十两银子,可以找补一下。
陆大山回到房间,将藏在罐子里的银子拿出来。
放在罐子里的银子掉色了,浮在外面的一层银色已经因为下雨天气返潮,从银子上掉了下来,经受不住打击的陆大山晕了过去。
当陆家发生的一切传到苏娇娘耳朵的瞬间,她抿嘴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孩子还在身边,她要矜持,要控制自己,得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干咳一声,说道:“小丫跟狗花的凉皮做得很好,继续努力呀!”
小丫挺直身板,小脸上闪过骄傲,虽然大多数事情都是狗花跟狗花的哥哥们做的,但是并不影响小丫的自豪。
苏娇娘看向长生,这小家伙是隔壁国家的皇帝,她应该怎么办?
如果生活在后世,大概是要把这个远道而来的小皇帝上交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