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都已拉下帷幕,每次的天下会当晚都是胜者的狂欢——不同的是,往年只有胜者,今年有了败者。
卢飞蛮脸怒气的瞪视着卢云,浪迹天涯侠行下在是卢飞唯一的人生理想,真要禁足一年,以卢飞的性格,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屋里现在一处狼藉,桌子刚刚在卢飞和卢云打斗时掀翻,刚卢飞等天下会一结束就想偷偷溜出去,结果被卢云逮了个正着,兄弟俩在这已动起手来,一旁众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卢飞一指卢云:“你到底让不让开?”
卢云比卢飞年长得多,柔声道:“三弟,别胡闹,父亲都已经在天下英雄面前说得那么清楚了,快给我回去。”
卢飞直接跳了起来:“凭什么将我禁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宜欣在旁劝道:“卢飞哥哥,你先不要着急,卢伯伯可能是一气急,你先不要着急。”
黄从之也在一旁叹道:“卢公子,禁足其实也没什么,我有什么时候不也一半个月不出门的。”一说完,一眼瞧见卢飞那杀人的目光,知趣的闭上了嘴。
卢云看着一直倚在窗边看着外面夜色的云宥道:“云道长,你来劝劝卢三少爷可好?”
云宥心不在焉的撇了卢飞一眼,李宜欣在场的时候,李宜可就很少来卢飞这边,云宥突然有种念头,如果李宜可现在在这,卢飞现在是不是要好劝许多?
云宥叹了口气:“你就消停一会吧,你这次惹了这么大的事,才禁足一年就算轻的,我回去后不知道会被思过多少天呢。”
说完后手一伸:“九转还魂丹还我?“
卢飞吓了一跳:“干什么?”
云宥板着脸:“我从山上偷了三颗九转还魂丹,在陈留郡时喂了你,现在还我,不然我回去后不知要怎么受罚。”
卢飞直接跳了起来:“云宥你个小人。”
两人这么一闹,气氛倒是融合了许多。
就在这时,卢明乾板着脸直了进来。
卢飞一见卢老爷子进门,气哼哼在一脚踢正一张椅子,随地坐了下来。
卢明乾看了看众人,一叹,手一挥:“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和卢飞单独呆一会。”
云宥从卢飞房子出来,谢绝了黄从之的邀请,从神侯山庄一路而下,云宥平时本就沉默寡言不惹人注目,路上遇见几个熟识一点的,问及云宥去哪,云宥都会含含糊糊的一句下去长安城边转转。
从龙门山一路而下,云宥脚步逐渐加快,他已有多月未曾见到母亲他们,云宥犹如一只出笼的小鸟一般,恨不能插上翅膀,将闻向坚已死之事告诉雷应雄。
就在云宥刚刚到达约好的小巷边之际,一个满身破烂、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拉突然从街边跑出,当街拦住云宥,抖着一个破碗,抱着云宥大腿:“客官,行行好,给点钱。”
云宥平日里本就是乐善好施之人,加上今日又心情大好,手一伸同,从怀里摸去几块碎银,放到那乞丐碗中,正要离开,那乞丐突然轻声传来:“身后有人,去东市的东悦茶馆。”
云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平日里云宥倒是小心谨慎的很,这次一来心情大好,二来又是见亲心切,一时不察,竟犯下如此大错。
云宥从小巷步出,沿朱雀大街一路到东市,东市此时正是午后时分,人山不海,熙熙攘攘,街市上摆摊的,卖艺的、杂耍的应用尽有。
云宥路边一会看卖艺的,一会看杂耍,一会看个小糖人,漫不经心地最后步入街中的东悦茶馆。
东悦茶馆是东市中最为热闹的去处,此时茶客满坐,大家都聚在一起,听说书的老张在大讲今早神侯山庄之事。
那老张说得唾沫乱飞:“上次我就说这魏总镖头被人一刀断头后江湖必然变天......”
话还没说完,已有一后生打断道:“我记得你上次明明说魏总镖头让人一剑刺了窟窿,还说什么这魏总镖头可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使刀好手,内家刀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谁能用刀杀得了他?”
老张一指那后生:“你肯定是听错,我上次就说了魏总镖头是被人一刀给咔嚓的。”
说完之后,又赶紧自顾自的往下说了开来:“今早神候山庄发生大事了,你们知道吗?”
那后生还要查言,早有几个茶客止住道:“你别插嘴,赶紧听他说。”
云宥找了一圈找不到个坐人的桌子,店小二也帮忙打眼瞅来瞅去,确也没个地,两个正找之间,恰好一人站了起来,那店小二忙让卢飞坐到桌前。
这一桌共有两座,先前那人走后,还坐着的是一个市井商贩打扮的中年汉子,云宥坐下后,那人却也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张讲书,忽然之间几句轻得不能再轻的话已传入云宥耳中:“金狐狸的弟子叫金笑铭的一直在你后面,杀了他?”
云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行,一杀他就等于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着,我就直接暴露身份,先不要动。”
那人淡淡道:“你还知道暴露身份?”
云宥一边浅涰着茶,一边道:“我等一会假装和他撞个正着,这样岂不更好。”
那人略一沉凝,忽道:“那就在此时。”
说罢,突然站起身道:“这都说些什么,不听了。”
说完转身而去,而就在这时,那店小二正兴高采烈的拉住正在人群中四处寻找云宥的金笑铭,一看这边有人离桌,立马喊道:“这位客官您真是太有福气了,那边正好空了一个。”
这店小二跑堂声音极大,周围人为之侧目,而云宥一抬头,正好和金笑铭碰个正着。
云宥一副万分惊喜之状:“金兄弟,你也在这里?”
金笑铭也是惊奇的很:“万没料到云道长也在此处,这可真是巧呀。”
话说之间,已坐到云宥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