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三皇子带着五六十人来到驿馆,驿馆官员直接把他们给领进去。
他们也没再拿乔,冻得要死,雪花飘了一上午了。
他们可没有得到下雪持续半月的消息。
好在屋内烧了地龙,他们暖和下来,也请了大夫抓了药,给生病的人看诊。
驿馆的官员临走前说:“贵国几位使臣请先在驿馆休息,等雪停了,我国自会为贵国使臣们办接风宴。”
听清楚了,人家说的是等、雪、停、了。
谁知道雪下了半个月,等他们半个月后见到明德帝的时候,火气早就被压灭了,傲气也磨没了。
顾辞镜是在太师府门前见到君悦安的。
这么冷的天,小雪花下着,这人还闲得来找她。
他抱着手炉站在门口,雪花素素的飘下来,被风轻轻一刮就飞跑了。
“找我有事?”直接问。
“公主府有一片很好的梅园,邀请你赏梅。”君悦安直接道。
“就这呀?”顾辞镜迷茫。
“嗯,红梅映雪花更浓,只待俏颜韵寒风。”君悦安伸出一只暖得热乎乎的手。
细白而修长的手指冒着热气,就那么在雪中微顿。
雪花悄然落下,如玉掌心已显氤氲。
快速抚上那只手,她怕慢了就错过执子之手的机会。
绝不承认她手控,就是想占便宜。
接过她的手,面上并无二色。
两人共同进入马车内。
马车内的暖炉将整个马车都烧得很暖和,与屋外的寒冷相衬对比成两个极端。
马车压在雪上面,嘎吱嘎吱的响着。
马蹄声在雪中闷闷的,慢悠悠的行着。
“有了你捐的那些冬衣,想来这个冬天百姓们能过个暖冬。”君悦安看着她道。
言语里有着就对生命的敬畏,渴望。
他自己那样的身子都想要活着,那些穷苦人家又何尝不是呢!
“也许吧,以后会越来越好,能帮到他们是我的责任,也是人生的价值。”毕竟她还能获得功德。
功德值一直在涨,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但帮助别人真的很快乐,而且她有那个能力,让大夏子民过得更好。
等过完年就可以开始她新的计划了。
她是回不去现代,但通过金手指打造一个现代还是没问题的。
太师府离公主府也近。
不一会儿就到了。
梅园在公主府内的。
是当初公主最喜欢的景色了。
自从她出嫁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过。
后来知道驸马,也就是镇南侯。
他通过公主上位,得了个镇南侯的爵位,却是暗中养外室。
公主知道后,果断与他和离。
其实当初闹得很大,公主是直接给他写休书的。
要知道那个时候只有男子予女子写休书。
皇家也是写不得的,但瑶光公主就是敢。
她不但打废了那个男人,更是把自家儿子改了君姓,还占着他的世子之位。
那一群外室生的庶子,只能是庶子。
而且他们但凡有一丝想要建功立业或者科举的苗头,就被瑶光公主掐得死死的。
呵!我当初因为你那外室算计,生出来的儿子体弱多病,缠绵病榻。
没道理让你的儿子身体健康去建功立业,科举入仕,想都不要想。
因此镇南侯府一直处于被打压状态。
后来公主休了他之后,带着儿子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日子更是自由快活,又有着太后撑腰,还有着皇帝兄长,整个大夏可以说是无人敢惹。
凭什么待在一个小小的镇南侯府,被丈夫欺骗,被婆母刁难。
她就教教他们家,何为君,何为臣!
马车直接来到梅园,从马车中下来便来到了暖阁。
在暖阁内可以看着雪花慢慢飘下,落在红梅上的景象,甚是清美。
“你这个暖阁也不行呀,看的景有点少了,一会儿让我那玻璃厂的工人过来,给你测量一下,把这些、这些,还有这里,都拆了换成玻璃。这样不仅暖和,而且还看得清楚,在赏雪的时候便不冷了。”
顾辞镜在暖阁内开着窗站子四处探头,就是看得不尽兴。
“好。”君悦安微笑,只轻道一声。
“你不怪我自做主张?这毕竟是你的家里。”顾辞镜诧异。
“之前在这里赏雪的时候,因着身体不适,只要看到一角的景色,如若换成玻璃,那便可以纵观全景,何不美哉!”
君悦安看她在四处往外面看,想要出去的样子,遥叹他当初,只能看,不能摸的雪。
不能热着,不能冷着,不能跑不能跳,只能躺着静静的养。
“你现在身体好了,我们出去。”顾辞镜跑过来,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带着他的手,让他轻轻的抚上雪花。
葱白的手指放在雪上,如若不是看脸还以为是个女子的手。
那白如玉的手放在雪上似是分不真切。
只稍微带着的热气融化了刚触及的雪,将它轻轻的握在手心里。
不一会儿它便化了。
君悦安似是感受到了神奇,对着顾辞镜一笑。
又用双手去捧一捧雪在手中,慢慢的看着它化成一摊手。
再次对着顾辞镜一笑。
“啊!”
迎面就来了那么一团雪,砸到了脸上。
“哈哈哈哈……”
顾辞镜一个雪球砸在那张俊美如谪仙般的脸上。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错愕的表情,以及会有人丧心病狂的砸这么一张俊颜的不可置信!
她在想什么?对着他这张俊颜居然砸雪球,她下得去手!
失笑间,快速的捧起一捧雪也朝着她砸了过去。
顾辞镜飞快的跑开,顺手抓起雪团成球向他砸去。
君悦安也如同孩子一般,团雪砸她。
不知是不是报复,专往脸上砸!
“啊!我的绝世容颜。”顾辞镜不小心被他砸了一下,惊呼。
“看我的霹雳无敌旋风炮。”
三四个雪球对着君悦安砸了过来。
他飞快闪躲,差点跌在雪里。
也快速的团了几个雪球。
“我也会霹雳旋风无敌炮。”君悦安也学着她砸了过去。
园外的一角,一女子哭红了双眼。
她儿子从来没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刻。
是呀,开心!
他的笑声,他的表情,他的动作。
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心情愉悦。
而且这次她儿子寻生机回来,是真的病好了的。
她知道是因为那名女子。
那个从小跟他有婚约的人。
看着如些清冷,又对诸事不上心。
就差要出家修行的儿子,能有这样的一面,她内心感动得哭了。
也想快点把他们两人的婚事提上日成。
她知道顾辞镜在乡下的时候嫁过人,此次回来还带回了那人的儿子。
可那又如何!
只要他儿子开心了,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想到自己的蜜友太师夫人提过的,希望他们早日成亲,也好有个伴儿。
她也想儿子身边有人陪着。
抬头看了看雪,雪在慢慢的变大,心下有了主意。
梅园内的雪地上,两人已经滚了好几圈。
像是把雪当棉被在上面肆意的打滚徜徉在冰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