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真会说笑,糕点便只是糕点,怎么还会有别的东西,还是尝尝看吧,或许你会喜欢。”李氏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也都围成一圈,看这架势,他必须去了。
等到了前厅,李氏禀退左右,连纪承熙也在她的眼神示意下,默默退至厅外。室内只剩下她与纪承枫两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片刻。
李氏这才看向纪承枫:“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必须承认,那些事情,是我的错。”
李氏的声音略显沙哑,仿佛承载着沉重的往事,“当年,你的母亲因难产而逝,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并非我之所为。”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承认,我对于她的离世,心中确实有过一丝庆幸。你母亲在世时,她的存在确实让我不安,我对她挑剔、刁难,处处与她为难。但我也是女子,我深知女子分娩之痛,犹如在鬼门关前徘徊。我绝不可能在那个关键时刻做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事情,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你母亲一旦出事,我的嫌疑便是最大的。事后,我和你父亲多方查探了几年,才发觉,我多年的不孕和你母亲的难产全都是拜当初的德妃所致。仅仅因为你父亲在朝堂之上,与她的母族政见相悖,甚至反对了她封妃的提议,她便心生怨恨,借周海洋的手便对府中的女子下了毒手,其目的便是要让所有可能为你父亲诞下子嗣的女子都失去生育的能力。只不过你生母恰好在那时即将临盆,尽管德妃的阴谋被临时打断,但那些药物终究还是损伤了你母亲的体质,使得她在生产之时,未能挺过那一关。目睹了你生母的悲惨遭遇,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因此,我更加谨慎地选择衣食饭菜,才让她没有得逞。直到我生下了熙儿,加上府中只有我一个主母,再无其他妾室,心也就放宽了。未曾想,正是这份疏忽,让她再次找到了可乘之机,以至于我彻底失去了再次孕育生命的能力。”
纪承枫听罢这段往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显然对于李氏的言辞,他心中仍存疑虑,不过他还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周海洋的倒台之快原来还有他父亲的手笔。
李氏的嗓音再次悠悠响起,她似乎试图以那淡淡的语调,化解空气中的沉重:“我知道,你心中的疑虑如山重,总将我视为夺走你母亲性命的罪魁祸首。但你可曾深思过,若当年真相果真如你所想,是我狠下毒手,那么你父亲,这些年来为何始终对我以礼相待,未曾有丝毫的薄待我只是将真相告知与你,你大可以再去追究,甚至彻查。”
言罢,她轻轻叹息,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还有滨州一事,确实是由郑贤妃提出,我亦点头应允。可我只是想要让你摔一次跟头,不再那么狂傲。然而,如今看来,郑贤妃的谋划或许远超我的想象,我或许还是将她想得太简单了。所以,你能告诉我,滨州一事,是不是会让你……让你……”
“是。”纪承枫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提起生死之间的事仿佛不在意道,“若无确凿证据洗清滨州之事的污名,我便会身陷囹圄,甚至还会在狱中被人暗杀做出自杀的假象!”
这是周嘉清曾经告诉他的,当时他还觉得周嘉清想得太复杂。随着他逐步深入调查,他渐渐发现,他的嫡母也不过是被利用了,而背后的郑贤妃,或是她背后的谢元赋,他们的目标远不止于此,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命,甚至想要借此引发丞相府的内斗,让这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逐渐走向衰败的深渊。
“什么”李氏虽然早已在心底默默做着最坏的设想,但当这些话从纪承枫的口中冷静地说出时,她仍然感觉心中一震。她虽然与纪承枫处处针对,从未真正想过要置他于死地。他是丞相独子,她明白这个道理,她和丞相也算恩爱,怎么会杀了他的孩子呢
在寂静的片刻之后,纪承枫正准备起身离去,此刻的李氏,经过深深的挣扎与自省,才艰难地从那份沉重的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她望向纪承枫,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庄重:“对不起。”
纪承枫并未给予她期待的回应,既未接受,也未否认。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见状,李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经此一事,我才明白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错误和离谱。关于熙儿的事,我已经听你父亲详细说过。你为了熙儿,不惜去威胁郑贤妃,甚至在面见皇上时,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些,我都铭记在心,感激不尽。从今往后……”
她的话尚未说完,纪承枫却已经打断了她,声音冷漠而疲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他转身离去,留下李氏独自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复的了。
李氏为了纪承熙,在他去威胁郑贤妃后,也去了郑贤妃的明华宫里。
面对郑贤妃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李氏毫不退缩,她目光坚定,直截了当地提及了两人曾经的勾结。她声音中透着一丝凌厉,再次警告郑贤妃,不要将她的阴谋算计到她的女儿身上。郑贤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反问李氏:“你尽管说去,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又如何能让众人信服更何况,你就不怕本宫反将一军,将你谋害丞相之子的罪名扣在你的头上到那时,你这个丞相夫人的地位将岌岌可危,失去了这个名头,你又如何为你的女儿撑起一片天”
李氏闻言,犹豫一瞬,郑贤妃与她合谋,怎么会留下把柄,她心念一转,为了女儿,那这个罪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