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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祁枭还没说完,温冉就从沙发椅背上跳下去,毫不犹豫的迈步往外走。

周祁枭看着那决绝的身影。

突然想起当初把温冉压在床上。

他和她说:成了他的女人,他给她想要的一切。

原本虚与委蛇的小姑娘就被逼急了。

像如今这般,露出爪牙。

原来,她对他的情感从来都没变过。

自始至终都是避之不及……

周祁枭俯身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敲出一支,叼在嘴边。

拇指滑动打火机,划了两下才点燃。

深吸一口,烟雾缭绕遮盖他眉眼的瞬间。

周祁枭自嘲的笑了。

真他妈的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行!

他不养了!

-

温冉心里也是有气的。

虽然她告诉自己周确说的不能信。

可在他那听了一堆周祁枭曾经对帕莱的好。

什么为了她跑了大半的北区给她买她爱吃的甜点,什么为她挨了39刀,什么命都舍得给她,什么那胳膊上的黄金蟒也是为了她……

要说她半点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她和周祁枭早晚要走到这一步的。

早总比晚好!

之前还担心周祁枭不放手怎么办!

没想到如今却这么顺利。

对!她没什么好难过的!

应该高兴!

应该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

外面的大雨变成绵绵细雨。

温冉扫了一眼门口的雨伞架。

不拿嗟来之伞!

哼了一声,大步走进雨里。

刚走两步,细雨瞬间变成瓢泼大雨。

砸在头上,瞬间将那股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给拍散了。

温冉嘴一扁。

连雨都欺负她!

忍不住一边抽噎一边往前走。

她才没有半点难受呢。

狗男人。

自己和别人不清不楚的,还反过来质问她?

休想cpU、KFc、KtV她!

她不吃这一套!

她抬起手狠狠的擦了一下脸。

可泪水混着雨水,越擦越多。

温冉索性扬起脸,让冰冷的雨水狠狠的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敲醒这一瞬间的恋爱脑!

对!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再说,她和周祁枭之间,根本就算不上爱情。

他只不过是贪图她的身体罢了!

而她……哼!

也只是贪图他的蓝眼睛、好身材、酥撩嗓音……仅此!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还不满世界都是!

她有颜有钱有学历,哪儿找不到一个蓝眼睛的帅哥!

到时候一定找个听话懂事的!

才不要这种狗脾气的!

温冉用力吸了下鼻子。

吸了一口冰冷的雨气,顿时呛得直咳嗽。

也顾不得伤心难过了。

这站在大雨里悲伤,哪儿像电视里演的那么有氛围感。

豆大的雨水都快要把她砸死了。

倒是专治恋爱脑。

一砸一个清醒。

温冉立马小跑向自己的小楼。

小楼虽然进行了简单的修复。

但二楼以上烟熏火燎过,乌漆嘛黑的,再配上一闪一闪昏暗的灯,颇有一种山中年久失修的鬼宅感觉。

温冉站在楼梯上,才踩上楼梯,听着嘎吱嘎吱响,吓得她又迅速缩回了脚。

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噔噔噔跑回客厅了。

好在一楼还算干净,温冉在一楼客房里翻找出一件浴袍。

她冲了个不冷不热的澡,裹着浴袍坐在在沙发上。

可沙发还是红木沙发,又硬又冷。

温冉抱着小小的抱枕,将脚也放到了沙发上。

睁着泛红的大眼睛望着窗外的雷雨。

如今周祁枭靠不了了,她得再想想别的出路。

好在周逍尘没对她起疑心。

还是能搏一搏的……

自卫队的事儿得尽快找一个人……

温冉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冷。

她抱着自己的腿缩成更小的一团儿,渐渐没了知觉。

窗户漏风,夹杂着凄冷的湿气吹进来。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谁在耳边叫自己。

温冉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

淡粉色绣着珍珠的窗帘好似隔着层淡淡的雾气被风轻轻吹动。

温冉愣了一秒,急忙低头看了一眼。

雾蒙蒙的景象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她身上盖着的是她最喜欢的绣着立体云朵的被罩。

这是……她家?!

她回家了!

转念她又觉得不对劲儿,她不是在周家吗?

难道是做梦?

刚想掐自己一下,卧室门被打开。

就看见爸爸拿着一杯热牛奶进来,见她醒了,笑的一如既往温柔慈善:“绵绵,今天怎么不赖床了? 不是说考完试你要当个小懒猪吗?”

“爸爸?”温冉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

放在胳膊上的手立马垂了下来。

就算明知是梦,她也舍不得醒过来。

因为她好委屈,好难过。

爸爸走了过来,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扁扁嘴,顿时泣不成声。

她想爸爸,如今她受了委屈,也不能表露出来。

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谁能给她遮风挡雨,她哭她闹也只会让旁人看了笑话。

刚刚坐在沙发上,她看着手机。

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能给谁打电话。

干妈身体不好,和她说只会让她劳心劳神。

霁流哥性格冲动,惹恼了周祁枭,得不偿失。

而远在华国的朋友,除了让她们担心给她们添麻烦之外也没有别的用……

想来想去,温冉突然发现,世界这么热闹,她却形单影只。

温冉一把抓住爸爸的手,哭的跟个走丢了,刚刚找到家的小孩子似的。

“爸爸,我想回家,我好害怕……好难过……可你不在我就没有家了……”

……

周祁枭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温冉。

拧起眉头扫向正在给温冉打吊瓶的赤那。

赤那头都没抬,提醒了一句:“我有行医资格证。”

说完她小心给温冉扎了针,然后拿起毛巾盖住她微凉的手。

“淋雨、惊惧交加。”赤那说着站起来,给周祁枭让地方。

再不让,她真怕头儿用眼神儿把她后背戳出洞来!

站在旁边儿,看着周祁枭。

赤那很想说一句:想让温冉好起来,您就跪地下哭着说我错了,估计立马就好了!

而且你说你装什么啊!

刚刚她就躲在窗户旁边儿看热闹,所以全都看见了。

头儿狠话说的厉害,结果呢?

温冉一出去,他就跟着出去了。

明明一直站在小楼外面淋雨,就等着温冉后悔了出来找他。

最后还先忍不了了,偷偷站在窗口看了一眼。

看见人晕了,跟火烧屁股似的,将她从屋里拽出来。

这会儿人都病了。

你又装上了?

等着没老婆吧!

周祁枭扫了赤那一眼,示意她出去。

赤那便拎着医药箱往外走。

走到一半停下来,看向浑身还湿漉漉的周祁枭。

她打算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