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洗完澡,裹着浴巾蹲坐在暖洋洋的火堆旁。
还有些惊魂未定。
赤那坐在旁边儿的石头上,曲起一条腿,手上拿着串着馒头的木棍。
余光瞥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温冉。
“要不要再弄一桶水?”
这边水电都停了,刚刚是用火给她烧了桶水洗的。
温冉急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洗干净了,谢谢。”
进澡盆前她先把腿上的灰冲掉了,所以身上不脏,洗的挺干净的。
想到这儿,她又有点迷茫。
一会儿,真的要和男人这样那样吗?
让她最慌乱的是,她心里好像并不是很排斥,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有迷人了,尤其是那双布灵布灵的蓝眼睛,哎呀,颜狗暴击。
不过,他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追问她为什么会开枪?
他好像丝毫没有生气,反倒很开心的样子?
亲的也好热情,跟以往那种逗弄完全不一样……
并且这次是真的要和她做到最后。
想到那炙热的吻。
缠绵沉沦的蓝眼睛。
要将人燃烧的体温……
温冉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这个想法惊得她瞪圆了眼睛。
她怎么生出一种和男人试试也不错的想法?!!
真是色迷心窍了!
“给!”赤那将烤好的馒头递给温冉。
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温冉慌张的接过馒头,连谢谢都忘了说。
这时有人叫赤那。
“有事叫我。”说完,赤那就起身去处理。
温冉捏着馒头,一个人的时候又开始胡思乱想。
脑袋里突然蹦出男人充满警告意味的那个干字。
她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要理智,不能乱!
“小冉姐姐!”不远处一嗓子,温冉还没看清人,升卿就跟小旋风似的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儿,然后就开始往外掏东西。
啤酒,饮料,火腿肠,面包,还有罐头……零零碎碎铺了一地,也不知道他装哪儿了装这么多。
“头儿让我先给你拿过来,说要让你吃饱。”
“谢谢。”温冉兴趣不大。
“小冉姐姐,以后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了!”
这话说的很奇怪,温冉犹疑的看向升卿。
“啊?你通过了头儿的考验……”
“升卿。”赤那在不远处低喝一声。
升卿的表情由疑惑变为震惊,转瞬猛地站起来,也不说话,嗖嗖嗖跑向赤那那边儿。
然后小声嘀嘀咕咕:“小冉姐姐不知道头儿试探她啊?”
赤那看向温冉,“不是让你少说话。”
“原来是这个少说话!”升卿一脸惊恐,“姐,我想起来尤里卡找我帮忙,你帮我跟头儿说一声。”
说完他开车就跑了。
赤那又看了一眼温冉,收回视线继续听手下汇报。
心里却兴奋的犹如在空中来了个180度大劈叉:有好戏看了!
此刻坐在火堆前的温冉却觉得冷。
很冷很冷。
这会儿仔细一想,那些违和感就全都清晰了。
那两个军政府的人为什么单单在她的房门前说那些话。
内容也太过于细致隐秘了。
再加上那爆头一枪。
说明他的人一直都在附近埋伏。
怪不得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慌张。
又是试探!
难道之前的一次次试探还不够吗?
温冉将脸埋在膝盖上。
忽然涌出一股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睛。
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来分析现在的情况。
他们萍水相逢,她身上还有这么多疑点。
他怀疑她也无可厚非,毕竟像他这种身份敏感的人,不多疑估计早就死千八百遍了。
但是经过这次,他们也算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
看男人对她的感情,好像应该有点真情吧!
温冉突然精神起来。
对,她可以趁这次机会和他好好说清楚,解除两个人之间所有的误会,然后真心换真心!
如果换完真心后,他还是这么怀疑她,那他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不远处有车子驶来的声音,温冉扫了一眼,是男人的车。
她蹭一下站起来。
赤那一直注意着这边,见温冉起身,问了句:“去哪儿?”
“我去洗手间!”温冉回了句,嗖嗖就往昏暗的楼里跑。
这栋楼外前后都是他们的人,赤那不怕温冉跑了,便收回视线。
而这时,周祁枭已经停车下来。
扫了一眼:“人呢?”
“去厕所了。”赤那说着指了指被爆头那个恐怖分子,“更像是雇佣兵,但还没查清来路。”
周祁枭点了下头,明显不怎么感兴趣。
想杀他的人多了,这算老几,还需要他动脑子。
“头儿,升卿说漏嘴了,温小姐应该知道你试探她的事儿了。”
周祁枭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他原本也没想隐瞒的那么严实,再加上小东西那么聪明,早晚会知道。
试探她,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谁都往床上弄,就他这身份,早成一撮灰了。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要不要解释一下?”赤那真的很想翻白眼,狗男人,你能不能不要如此理直气壮,这样没老婆的!
“解释什么?”周祁枭疑惑的看向赤那,问的这问题,让他莫名的心烦。
他的世界就是这样,想要的就抢过来,喜欢的就到死不放手。
其他的?
信亲情、友情还是那该死的爱情?
想想他都觉得可笑。
还是牢牢控制在手中,让他更有真实感。
“我要她,她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得在我身边乖乖待着!等我玩够了再说。”
卧槽!
赤那难得露出震惊的神色。
没说话,开始快速向四周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黑漆漆的酒店门口。
“干什么?”周祁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头儿,一般说这种操蛋话,当事人都会听见,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嗤。”周祁枭不屑的笑了一下,舌头划过下牙,“她敢跑?”
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温冉刚进了楼里,就脱下鞋子,并没有上楼。
她故意赤脚,轻手轻脚的下来,想要听听他们会说什么。
当听见那句:玩够了再说。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全身血液似乎都倒流了。
残存的理智驱使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光着脚转身跑上楼。
当躲进厕所的时候,坐在马桶上,她还故作镇定的擦了擦脚。
只是穿上鞋子的刹那,眼泪就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狗男人!
亏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