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很想说一句:他心里有谁关我什么事儿!
但还没忘自己是罗曼洛夫小情人的身份。
贾政这种烂人,就是看不得人好。
武力动不了就开始诛心。
幸好她对罗曼诺夫没什么想法,否则就会被他挑拨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就是气人吗?
在掌握她生死大权的男人面前伏低做小就算了,凭什么在你这么个二世祖面前忍?
她绝对不委屈自己的乳腺和甲状腺。
温冉微微一笑:“关你什么事?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还知道他喜欢谁?还有谈恋爱我不选亲爱的,难道选你吗?选你身材不好长得丑人还烂吗?!”
她把自己能想到最能骂人的话一口气儿都说出来了。
看贾政被气的面色惨白,心里舒畅了不少。
温冉装的气势迫人,实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眼睛一直瞄着楼梯口那。
她也是看见了赤那一直没走,才敢如此猖狂。
爸爸说过,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反正贾政都恨她恨得要死了,也不怕再多这一笔了!
有些人可不会因为你的退让而心怀感激,只会得寸进尺!
这么想着,温冉拿出十足十的气势:“让开,是亲爱的让我拿的酒,耽误事儿了,小心你的脚筋也不保。”
贾政气的嘴唇都在抖,很想动手,但他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通往天台半掩的门。
视线又落在温冉怀里捧着的那瓶酒。
手腕上的疼提醒他要理智。
外公说了,让他忍到罗曼诺夫离开,其他的他会处理。
这时候不能再和罗曼诺夫产生冲突。
这么想着,他极其不甘心的往旁边儿让了让。
温冉看似淡定,实则全神贯注,警惕他突然发难。
迈过门槛,关上门的瞬间,她急忙将门关上。
靠在门上舒了口气,才发现捧着酒瓶的手都有些抖。
还好唬住他了。
缓了缓心情,温冉肩膀又垮了下来。
贾政只是个小麻烦,现在的大麻烦是……她要怎么哄男人开心。
温冉抱着酒瓶,扫视了一圈。
天台不大,铺着柔软的地毯,只有两个躺椅和一把大伞。
但环视一周,也没看见男人的身影。
温冉不太确定的轻唤一声:“罗曼诺夫?”
“咔哒——嚓!”些微的蓝色火焰在墙角燃起,温冉侧头看过去。
依稀只能看见墙角处靠着个人。
看身高应该是罗曼诺夫,但他不说话,温冉又有点怕认错人。
右脚悄悄的向后迈了半步,做好随时开门冲下去的准备。
能感觉到男人侧着头,点燃烟的瞬间,不远处的探照灯转过来。
将男人的影子一点点拉长,等巨大的影子浮现在墙上。
温冉看见那浴袍一角和垂在身侧绑着绷带的大手,才放松下绷得如弓箭一般的身体。
是他。
“我给你带了酒。”
小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因为刚哭过不久,不似平时那么脆甜,还透着点沙哑,软糯绵长勾的人心发软。
周祁枭低头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烟头。
侧头看向站在那的小小身影。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是担心他伤心难过?
但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难受的。
死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稀松平常。
从他有记忆开始,周围就有人死去。
认识的不认识的,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少了点什么。
他并不理解痛苦悲伤的情感,或许他这种阴沟里爬出来还活着的人,不配拥有太过于复杂的情绪。
周祁枭忽然想起,小姑娘不是刚死了爸。
但看她除了最开始哭了一次,不也活蹦乱跳的。
说不定,她和自己是一样的。
外表包裹着精致人皮,内心却是腌臜不堪。
温冉凭借着烟头那点亮,能感受到男人正在看着她,她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要喝吗?”
“呵,想趁我伤心难过安慰我?”男人轻嗤,态度一如既往的随意散漫,甚至于嘲讽。
男人已经看透她的小心思,人家心情好,你耍小聪明对方可能当个乐子,不计较。
心情不好……那可能是就是自掘坟墓了。
所以温冉没自作聪明,打算打真诚牌。
她乖乖的点了一下头,将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我那时不是故意哭的,就是有些害怕,生理性的流眼泪了。我怕你生气把我扔下,所以来找你解释,然后知道了帕莱女王去世的事儿……”
温冉没有提赤那,而是换了个说法,“我听酒吧的人说你和帕莱女王关系比较好,想着你会不会太难过,就拿了瓶酒过来,不知道你需要吗?如果不需要,我现在就下去。”
男人听了这话,忽然撑起身体,两步从死角处走出来。
他没说话,伸出手拿过温冉抱着的酒瓶。
扫了一眼。
他常喝的牌子,看来是赤那告诉她的。
这小东西前面说的挺真诚的,但一点没提赤那,这是护着她?
温冉一看男人特意多看了一眼酒瓶,就意识到不太妙,立马补充一句:“赤那姐姐也很担心你!”
“嗤!”周祁枭懒散的歪着头,笑意浓重,暧昧而喑哑。
可温冉就是觉得他情绪不对。
“温冉,你爸不是刚死,你不也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觉得我需要安慰呢?”
温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