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后第二天，
林睿和叶婉婉就马不停蹄飞回家了。
沈半夏没有马上回去。
虽然桑离让她不要再插手，但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去了一趟桑家，桑老先生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
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就能完全康复。
当然有关桑老先生的病怎么治好，桑离对外解释说回国找老中医，慢慢治好的。
这也是当初他们会选择带爷爷回国定居的原因。
而她回桑家，除了跟桑家人告别外，
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带走有关桑家小姐的资料，包括照片和画像。
桑家人只有桑离一个人知道，其他的桑家人都是后来才发现。
她离开那天，桑离似乎看出了什么，坚持要送她。
在沈半夏下车前，桑离还是开口问道，
“这一别，是不是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姑太奶？”
“为什么这样说？”沈半夏微微一笑问道。
这还是桑离第一次这样主动唤她。
桑离看着沈半夏没有回答。
今天过后，桑家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姑太奶的痕迹。
除了那栋姑太奶住过的秀楼还在外。
他再愚笨迟钝，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桑家小姐或许曾经给桑家带来一些福气。
但她的存在对于桑家来说也是浩劫。
曾经桑家只有二老，没有能力自保，需要桑家小姐。
但现在桑家有你和桑归，已经不需要她了。
又何必让桑家小姐给桑家带来祸端！”
“对于我们桑家人来说，她不是祸，她是祖先。”
“不，她不是你们的祖先，她甚至跟你们桑家人没有血缘关系。
只能说她曾经生活在桑家一段时间，但终究是要离开的。
以后桑家也不会再有桑家小姐的存在，哪怕只是传说。
你们也应该恢复正常的生活。
桑家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沈半夏摇了摇头。
“一定得走吗？”桑离直视着沈半夏，急了，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哀求和讨好。
难得一见的情绪失控。
“就当她没来过！你们未来会更好！”
沈半夏轻拍了拍桑离的肩膀，微笑着鼓励道。
抱着那一箱桑家小姐的东西下车了，深呼吸后，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沈半夏离开帝都前，去了一趟周家。
以她放寒假要回江城的名义，来跟二老告别。
“要回去啦？”周老看着沈半夏问道。
“是啊，要回去了！”沈半夏微笑着回道。
“离家太久，确实会想家，回去吧，一路平安！”周老点了点头。
“周爷爷，我走之前，能不能跟您讨点东西！”
“你说！”
“我能不能讨要有关桑家小姐的照片。”
周老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婉拒道，
“抱歉，那是家父的遗物！”
沈半夏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强求。
沈半夏离开周家之前，在院子里遇到周林逸，她似乎在那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你要回江城了吗？”周林逸微笑着问道。
“是的，放寒假了。”沈半夏乖巧地点头。
“你不在帝都过年，提前给你准备了份新年礼物，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伯母，客气了！”沈半夏婉拒道。
“我是真心想包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周林逸说道。
沈半夏只好收下。
“聿铭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再等等他？”周林逸又问道。
“我就不等了，本来就怕给周教授添麻烦，才选择这个时候来。
伯母，谢谢您的新年礼物，半夏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失礼了。
就提前给您拜个年，祝您阖家美满，余生子孙承欢膝下！”
“这个礼物最好了！”周林逸点着头动容道。
沈半夏走到大门，周家的管家追了出来，拿着一个文件袋，说是老爷交代给她的。
沈半夏让管家代为转告，她已经收到，谢谢周爷爷！
沈半夏离开了周家。
驶离周家后，她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果然是她要的照片。
一张桑家小姐的单人照，一张小时候的全家福。
她笑了，收起照片。
果然周爷爷懂她！
沈半夏回到公寓，她已经将宿舍里的东西收拾回公寓了。
黄昏，和三哥一起飞回江城。
手机响了，
沈半夏看到是周教授的来电，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周教授——”
“你今天有来我家？”
“放寒假了，我要回江城了，去给周爷爷周奶奶拜个早年！”沈半夏微笑着解释道。
“就这样？”
“是啊！”
“那为什么要拿走照片？”
沈半夏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回道，
“就当物归原主吧！”
“那是我曾祖父的遗物，算下来是我们周家的东西！
你没有权利拿走！”
“周爷爷已经将照片送给我了，现在它们属于我！”沈半夏回道。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找周爷爷讨的原因。
因为周聿铭不可能给她！
“可以还给我吗？”
“不可以！”沈半夏摇了摇头。
电话里又一阵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去？”周聿铭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
“明天！”
“说实话，不然我找人查！”
“周教授又何必呢？开学又能见面了！”
“我下学期不带本科生。”
“那在校也还是能见面啊！”
“我先送你回去再说。”
“不用，我跟三哥一起走！”
“我去机场送你！”
“周教授，您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怕以后没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她拿走桑家小姐照片后，
他突然有这种预感，这一别可能生世再也机会见面了。
沈半夏本来想说，怎么会没机会，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说了自己航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