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贤被带到了公堂之上,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论欧谨之怎么问,他都不说话。
欧谨之道:“既然你不肯说,本官替你说,你的本名不叫秦至贤,而叫齐至贤。你是齐修的儿子。”
秦至贤一笑:“大人,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把人带上来。”随着欧谨之的叫声,两名衙役将一人带上了公堂。
秦至贤回头一看,正是田家庄的田小官人,而田小官人也朝他望过来。
“至贤表弟,你怎么在这里?”
承琪走了的当天晚上,就有官差来到田家庄,将田小官人连夜带到了金陵刺史府,第二天一早就让他到公堂上见一个人。
他并不知道见的是表弟,一见之下不免又惊又喜,齐至贤见身份已露,便朝欧谨之道:“不错,我就是齐至贤,我想回老家看看,没有什么错吧?”
“没错。”欧谨之让人将田小官人带下去,又对齐至贤道:“你回老家看看自然没有错,可你杀人就有错。”
齐至贤大笑起来:“大人,说我杀人要有证据的,我杀谁了?”
“你杀了孟丝儿,也杀了钱氏,还杀了自己的孩子,以及东方白简、锦心,还有吴庆德。”
齐至贤张大了嘴巴:“大人,小人真的要惊掉下巴了。这么多人,很多人连名字都没听过,就说我杀了他们,有证据吗?”
欧谨之拍着惊堂木:“真是冥顽不化,来人,拖出去打。”
齐至贤大叫:“官府不问青红皂白滥用刑,京城来的大理寺少卿包庇纵容。除非你们将我打死,但凡我有一口气,就上京去告御状。”
欧谨之气得大骂:“大胆刁民,油嘴滑舌,本官先打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承琪摆手道:“欧大人,齐至贤说的没有错,的确要有证据。”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到齐至贤的身边:“要证据是吗?本官来告诉你。”
齐至贤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承琪看了笑道:“别紧张,我来说个故事给你听。”
他挥手道:“来人,给齐公子端个椅子,让他坐下慢慢听。”
承琪的故事很长。
他说了三十多年前发生在善德堂的惨案。
齐修突然发疯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儿子,然后自杀身亡。
怀孕的田邱子正好回娘家待产,躲过一劫。
之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丈夫生前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名叫至贤。
孩子出生之后,吴若飞夫妇每个月都到田家庄来看田邱子母子俩,还给他们钱,承诺说等到至贤五岁的时候就教他医术。
吴若飞没有食言,齐至贤五岁那年正式跟着他学医。
吴若飞教给齐至贤的,都是齐家的医术,他亏欠齐家的,都要还给齐至贤。
七年前田邱子突然病重,吴若飞答应她将善德堂还给齐家。
齐至贤也在那一年娶了刘氏做妻子。小夫妻两人感情特别好,齐至贤告诉妻子,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到金陵去接管善德堂。
希望在吴若飞死后破灭了。
吴若飞死前让吴庆德将一半的家产给齐至贤,并且要将善德堂也要还给他,那是吴庆德怎么也舍不得的。
他想来想去,要保住善德堂,只有杀了齐至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