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累出了一身汗。
闻了闻,得洗洗,换身衣服才行,她也是躺过乱葬岗的,天知道有多少细菌,不然她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冷西早上给了她一些碎银子,她拿出来数了数,加起来大概有十两。
记忆中普通百姓一年也就能挣个二三十两。
这银子她是不会还回去的,还回去了她就得喝西北风了,就当作请她看病的诊金吧。
李洛晴走出房门来到院子,看到冷西在洗衣服,
“冷西,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病还没好,洗完了就赶紧去休息。”
“好。”冷西应了一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继续干活。
李洛晴来到外面,穿过两条街,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来到一家绸缎店铺门前,李洛晴快步走了进去。
“姑娘想买什么布料?”
李洛晴刚进去,一个身材纤瘦的中年妇人便快步迎了上来。
她脸色有点苍白,声音有些嘶哑,嘴唇也是暗红色,看来这人也被传染了。
“老板,有没有现成的衣裳?”李洛晴问道。
“现成的?”女老板疑惑,她从头到尾打量起了李洛晴,
“现成的没有,不过姑娘身形跟我大女儿差不多,我给她做了两身衣裳,还没穿过,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看看。”
“拿过来我看看。”
李洛晴也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有干净的衣服穿就行。
古人普通老百姓大部分都是自己缝制衣裙,有钱人才会找人定制,她一个现代人哪里会这些。
女老板转身入了后堂,没一会儿就拿出来两身做好的衣裙,一套蓝色和一套红色,摸着料子虽然一般,不过款式还可以。
“我都要了,再给我来一些手感比较柔软的布料。”
李洛晴也不挑,看着合适便买下。
“好嘞,那我给你包起来。”女老板高兴的将衣裙拿下来。
“老板,有没有布袋,就是这种斜挎在身上的这种袋子,这么大的。”李洛晴边说边比划着给她看。
“小店没有现成的,不过姑娘喜欢我可以免费帮姑娘做一个。”女老板微笑答道。
“现在能做吗?多久做好?”
李洛晴大喜,她本来还在愁要怎么缝来着。
“现在就能做,不用多久,缝制布袋简单,一会儿便好,姑娘坐下来稍等片刻。”女老板说着就搬过来一张凳子放到一旁。
最近被这瘟疫闹的生意不太好,看到李洛晴那么爽快,她还是很乐意帮这个忙的。
女老板又问了大小,和喜欢的样式,很快就动手缝制了起来,没多久,就缝好了。
李洛晴接过女老板递过来的布袋挎上,还别说,挺精致的。
米白色,她背着刚刚好 ,也不显得突兀。
李洛晴把放胸口的布包拿出来放到布袋里面,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板,全部加起来多少钱?”李洛晴问道。
“两套衣裳七百文,这些布料就收你三百文,布袋手工免费,一两银子吧。”女老板回答。
“老板还是收点手工费吧。”李洛晴不想占这个便宜。
“没关系的,姑娘下次再来光顾我的生意便好,咳咳...”女老板边说忍不住咳了起来。
李洛晴也不再推辞,道,“谢谢老板!”
付完钱正打算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
“老板,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给你开张方子,一天两次,你连续吃三天,你的病就会好。”
老板一愣,显然她没想到李洛晴会这样说,
“姑娘是会医术?”城中大夫束手无策,任谁见了这么年轻的女子都不相信能治瘟疫。
李洛晴点了点头,
“反正你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为什么不试试呢?”
女老板答应了,随即拿出笔墨,李洛晴歪歪扭扭的写下药方。
看着自己的字迹,调侃道,
“老板不要见怪,字虽丑,但是药方对你们有所帮助。”
女老板接过方子看了看,呵呵笑了,也没有说什么。
李洛晴回到天雅苑,此时已经傍晚,院子里的静悄悄的,竹竿上晾着冷西洗好的衣物。
看来他们两个已经休息了,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洗个澡。
李洛晴烧了一大桶热水,四处转了一圈只在隔壁房间看到一个泡澡桶,这应该是给顾景升用的。
他用的东西她才不会用,也不敢用,不然那家伙康复后能刀了她。
最终决定在后院的一个小角落解决,李洛晴找来四根木棍插好,系上一根绳子,再用今天刚买的布围上去作为遮挡。
准备好一切后,总算可以洗澡了。
李洛晴脱下身上的衣裙,才发现这衣裙还被撕破了几个洞。
好歹也是李家大小姐,竟然过得这么寒碜。
李洛晴扔掉衣裙,她也不想再穿了。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了,温水缓解了身上的疲惫,这一天她过的太累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顾景升从里面走了出来,今天喝的不是药就是粥,他着急着上茅房。
排完毒又喝了李洛晴的药后,他感觉身子轻快了不少,这个女人还是医术还是不错的。
此时的他,不需要人搀扶,慢些也能正常行走。
从茅房出来后,顾景升突然停住了脚步,隐约有声音从后院传来,这声音好像是流水的声音。
顾景升来到后院寻找声音的来源,此时的天已黑,视线不是很好。
但今晚的月光很亮,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有个方形的围栏状物体。
顾景升一步步靠近,撩起遮挡的布帘,惊的瞪大了双眼。
“啊......”
李洛晴惊恐的大叫一声,立马蹲下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吓得花容失色。
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过来,他不是睡着了吗?
怎么会过来这里?
“你个臭流氓。”李洛晴又气又恼。
顾景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香艳的场景,他急急的放下布帘,
“对,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沐浴。抱歉,我...我这就走......”顾景升慌张的都忘了用本王称呼自己。
如果这是白天,李洛晴一定能看到顾景升此时连耳根都红了。
顾景升哪怕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心里都没有丝毫慌张,此时的他逃也似的跑了,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