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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将药箱放回后备箱,宋淮之开始下逐客令。

“走?”江绵真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我脚都成这样了,你居然要赶我走?”

她晃动两下自己的脚,展示那“软趴趴且毫无生气”的样子,看向宋淮之的眼神中也写满了:你瞧瞧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刚才自己还将他归于好人那一列,现在又整这一出??

但面对江绵那怨念的目光,宋淮之却直接屏蔽掉了:“在二十分钟前,我问你是回家还是去医院,你说靠边停车你要下车。一分钟之前,因为你脚踝的韧带拉伤这一突发状况,我帮你治疗了一番,现在已经无碍。照理来说,你可以去履行你二十分钟前想要做的行为了……”

“好好好,”江绵立马打住他的话茬,“这位宋大哥,你其实是科研专家们生产的机器人吧?”

宋淮之没听懂:“为什么这么说?”

“你汇报事情的样子,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江绵一本正经得分析:“我觉得你不应该做老师,应该成为那种上市集团董事长的贴身助理,如果一年有365天,你或许可以全年无休得跟在老板身后一直干活。”

跟这样的人谈恋爱一定会把自己孤独死,内地都能活生生谈成异地。

再一次心疼那位素未谋面的倒霉姐妹!

听完江绵有理有据的分析,宋淮之顿了顿,再次开口:“所以你到底走不走?”

闻言,江绵瞬间就怒了:“我!”

“不走……”

一怒之下,就稍微怒了一下……

“为什么又不走了?”

宋淮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即便眼前的人已经气成包子脸。

这一幕让他想起他小侄女养的那种渐层猫,平时瞧着佛系又犯困,但要是把它惹急了,也会像这样,呲牙咧嘴又拿眼神瞪人。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江绵咬牙切齿道。

“你看看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能往哪走!”

“顺着这条人行道一直往前走。”

江绵:“你认真的???”

“只要走半个小时,虽然看不见村,但是绝对能见着店了。”

江绵:“你真不是开玩笑??”

“哦,这样说不太对,按照你现在腿脚不便,步子不能迈得太大的走姿,你可能需要走将近五十分钟。”

江绵:“你故意得是吧??”

宋淮之恍若未闻,做出手势:“请。”

“我请你个……”

算了,骂脏话太不文明。

江绵干脆选择闭嘴,不就是走一个小时么!

这有什么!

勇敢小绵羊,她不怕困难!

给自己打完气后,江绵尝试站了起来。

对方的确没有自夸,一通按摩的手法使下来,右脚踝那处已经不再痛了。

走就走!

谁怕谁!

大不了等这人开车离开后,她再偷偷打车回去。

她总不可能一晚上遇见两个猥琐老流氓吧!?

这样想着,江绵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刚要朝前迈出步子走出去。

下一秒,就被宋淮之摁回座位上,然后帮忙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

江绵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然后自己就又坐回车里了。

接近着,宋淮之也坐回主驾驶的位置上。

江绵满脸疑惑:“你……”

“开个玩笑而已,江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宋淮之冲她勾勾嘴角,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所以这就是为了反击她之前开的玩笑???

天啊撸!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男人!?

他居然还能成为老师!?

幼稚园的那种吗!?

小朋友能听懂他说的冷笑话吗!?

呵,此时此刻,江绵只觉得,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大哥,哪是什么光荣的人民教师。

充其量就是个一米八的巨婴!

还贼幼稚的那种!

车子启动后,江绵又问:“你要带我去哪?”

“去能找得着店的地方。”

靠!

看来是不能好好说话了!

一阵无言过后,江绵心里觉得别扭,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整个人仿佛做作又矫情得要死!

她仔细思考后发现,可能是从来没遇上像宋淮之这样的人吧,不以喜怒行事,只是心中的理智念头占据主导地位。

看他一本正经得说冷笑话,但是又会记住别人说的每一件小事,每一句话。

江绵觉得……他记忆力可真好啊!

思来想去,既然承了别人恩,说句谢谢也是应该的。

江绵:“那个……谢谢你。”

“不客气。”

二人之间,有一种无需多嘴的默契。

她说了谢谢。

他就好像知道她在谢什么。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当时不肯去警局吗?”

“你肯定有你的顾虑,当时情况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没必要追问,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宋淮之随后又补了一句:“另外我也说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是我的行事准则。”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当时的你是昏迷不省人事的,那我会毫不留情得报警,然后把你送医院。但你是清醒的,你是可以决定自己去向的,那我又何必将我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呢?”

他说的一板一眼,江绵却给听乐了:“你怎么说话像个小老头似的,那要照你这样的性子,以后在结婚前,是不是还得跟女方划分好财产所属?多的一分不要,少了就必须给你吐出来。”

“那你想多了。”

听到她笑,宋淮之也跟着弯了嘴角:“我并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如果我以后结婚,对于我的另一半,我倒是希望她可以物质一点。”

“为什么?”

江绵忍不住偏过头。

“青春这种东西是无价的,我宁愿她是贪图我的钱跟我在一起,”宋淮之的嗓音很好听,“毕竟天长地久的爱情太少,七年之痒的例子比比皆是,她可以贪图我的钱,贪图我长得帅,甚至贪图我的家世,但就是不要贪图我的好,如果哪天,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那我就会收回对她的好。”

宋淮之扭过头看她:“这样,岂不是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看似很冷酷无情,但细细琢磨,又会觉得不无道理。

很多年后,江绵都会想起车上与宋淮之交谈的这一幕。

也是到了那个时候,她才忽然明白。

宋淮之教给她的,不是爱憎分明,而是将自己的内心建造强大。

时间无情,它飞快流逝,改变所有人的面貌,也削弱那些坚固的感情。

可它唯独战胜不了,那胸腔里仍旧活跃跳动,且强大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