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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咒回】五条家的人鱼小姐 > 第39章 第三十九只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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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去参加京东姊妹交流会了,不知道战况如何,不想当观众的三人,在操场上愤恨的对练。

虽然说要为了保护同伴而变强,海音也没忍住偷懒了一小会,瘫在操场上,悟猫亲昵的蹭了蹭海音的小腿。

五条悟带着乙骨忧太去的,上次说的那个漫画,她已经想好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和五条悟说。

阳光刺眼的落在海音的眼里,她没有伸出手去挡阳光,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就是阳光啊!

而在阳光照耀不到,阴暗寒冷的最低处,又有多少生命不知道阳光是温暖的?

她记不起来一些关于大海的故事了,那些痛苦的、黑暗的故事就明朗了,记忆中的母亲爱葛妮丝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了,海音离大海越来越远,内心里的喜悦也越来越淡。

有时候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思念是痛苦的?想到许久不见的人不应该是高兴吗?

她想不明白,在陆地上,除了阿米莉亚没有人能理解她的感受。

真希原本想找海音对练,等她去看海音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音睡着了,悟猫小心翼翼的趴在海音的脖颈处。

少女安静的面容在阳光的轻抚下,变得更加柔和,真希想叫海音起来的想法就顿住了。

在苍白中漫无目的走,海音也感觉到无聊了,悟猫也不在她身边,阿米莉亚飞了出来,它软软有些冰凉的身体贴在海音脸上。

阿米莉亚:o.o

阿米莉亚宣誓主权般的行为,海音忍不住笑了,在这里,她可以说话,“不用担心,我们会在一起”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阿米莉亚有些紧张的看着前方,苍白的空间里出现岔路了,跟以往的岔路不一样,一边通向大海,一边通向陆地……

海音的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可是她的心很乱,空间里没有白昼之分,海音可以看的很清楚,大海的颜色。

这是离开大海之后,离海水最近的一次,她没有观望很久,但是,她也没有选择。

“阿米莉亚,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阿米莉亚什么都喜欢,它不明白海音的话。

“我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吗?”

这次阿米莉亚不出声了,它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海音自顾自问,如果说无能为力……

那这是她最大的过错。

“命运……命运,不可更改才叫命运,可我……是那么想,想改变所有,让所有人都幸福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世间常理,可如果那个人已经碰壁过了,还想要迎难而上呢?

阿米莉亚不能明白这样的事,可它不想让海音伤心,阿米莉亚发出就像唱歌一样的声音,它飞到空中挥舞双手,希望海音能看着它。

海音已经陷入情绪里,没有注意周围的一切,没能理会阿米莉亚。

苍白的空间里有曲子,是里拉琴的音色,悠扬的曲调里,隐藏着一段看不见的故事,而那声源处是大海。

海音静默伫立,这个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她看不到时间的流动,也看不见命运的线,她好想就待在这里。

阿米莉亚不知道在看哪里,它离开海音的范围,漫无目的去看四周,它都是通过海音看见外面的,这是阿米莉亚第一次亲眼看着四周。

虽然只是一个处于混乱时间的空间,整个空间由魔法构成,空间内的大海和外面别无二致。

在那个深海里,不会有人看见阿米莉亚的身影,它不是很喜欢回到那里,在陆地上,才会有人看见它。

阿米莉亚神情都皱在一起,它知道海音藏在心底里的想法,可是,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多久,阿米莉亚才发现它和海音的距离有些远了。

阿米莉亚想回去找海音,海洋的音乐越来越高昂,它在期盼什么,海音恐惧这样的变化,她下意识的后退,身体却跌到草坪上。

苍白的世界变了,取而代之是蓝天白云,大海也看不见了,为什么要害怕?海音这样问自己。

可她答不出来。

阿米莉亚飞到海音身边,海音坐在地上,圈住膝盖,“阿米莉亚我变了吗?”

阿米莉亚歪着头看着海音,在它眼中海音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是外貌,是心灵”

阿米莉亚答不出来,它沉默的看着海音,海音看着阿米莉亚,“五条悟也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次,无人能回答。

阿米莉亚忧伤的看着海音,它不解海音的想法,阿米莉亚歪着头看着海音。

海音眼眸微垂,蓝色的发丝安静的躺在肩膀上,阳光在她的睫毛下方投射阴影,阿米莉亚疑惑的看着海音。

海音惨白着脸下意识咬唇,直到下唇染上绯色,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四周,“如果,有一天……”

她的话戛然而止,就停在这‘有一天’,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那样的未来。

“我会努力挽救”

除了命运,她看见了更多的未来,那个未来不是海底的未来,这是她真正无法改变的未来。

她看不见陆地的规则。

无形的屏障罩住海音,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改变。

阿米莉亚伸出手,金光从它身体里涌出来,温暖的光能抚慰人心,海音看见的未来,它也看见了。

海音没有哭,她只是忍不住想,原来都一样……

五条悟叫醒海音,发现她还陷入深度睡眠中,顿时玩心大起,学着悟猫的样子,疯狂拍海音的脸颊。

他走进海音房间的时候,就把悟猫扔出去了,这猫太吵了。

海音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她睡着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白皙到有些透明的皮肤,被五条悟拍的通红,这样才有点生气。

刚刚海音的呼吸都变弱了,要不是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海音,几乎都要确认这个人已经是死人了。

她的嘴唇突然张开,吐出几个沙哑的像是烟囱熏过的音节,随即无意识,面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喉咙。

五条悟想凑近听,他把头靠近海音,只能模糊不清的听见,“……五条……悟……”

这是他的名字,念到最后海音的声音就像破锣一样嘶哑难听,五条悟微微退开,他好奇很久了,海音做的梦应该和他自己遇见的差不多,迄今为止,他靠近海音的时候,都会做,无意识进入,无法自主离开的梦,梦里的人都是熟悉的,他却不认识。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彼此……

想到这五条悟收敛了情绪,海音说话的时候非常艰难,好像能说这些话就会用光所有的力气,五条悟叫不醒海音,他试图用东西阻止海音说话。

等他的手摸上海音的下巴,鲜艳的血液就顺着嘴角流下,在白皙的脸上流下更浓重的色彩。

五条悟下意识用手指把染上惨白唇瓣的血抹开,少女紧闭着双眼,脸颊通红,嫣红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吐出微弱的气息,更要命的是……她在叫五条悟的名字。

五条悟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想亲上去的欲望。

不知道,亲她的话,她会停止说话吗?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罢了。

很久很久之后,五条悟会后悔这个不明智的决定,非常后悔这个夜晚没有偷亲海音。

修长的手指伸进海音的嘴唇里,不安分的海音还想试图说话,啮动唇齿却被什么东西卡住,她好奇这是什么,想要明白这是什么,喉咙处的禁锢无声的安静了。

五条悟注意到海音的喉咙处出现一层纹路,纹路消失的很快,还是被五条悟捕捉到了,是某种类似于束缚的东西。

五条悟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手指伸进海音的领口,把那串点缀着蓝宝石的项链勾出来,他试图把项链取下来。

一旦他产生这个念头,蓝宝石项链闪了一下,仿佛有千斤重的钢铁在五条悟的手心,他眉毛一挑,准备和项链硬碰硬。

红色仿佛灼烧般的轨迹在海音的脖颈处浮现,五条悟放下手链试探性的摸了摸红色的地方,手指能感觉到的是高温。

被这样的灼烧痛醒,海音的神情还未脱离梦中的梦魇,她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感觉到口腔内的异物。

神智才回笼,才发现眼前是五条悟,他的神情很奇怪,海音皱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应该是夜晚,五条悟不应该在这的。

五条悟感受到海音不悦的眼神,内心涌起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欲盖弥彰般解释:“你知道吗?今天的忧太很厉害……”

说着说着,五条悟才想到他的手指还在海音的嘴巴里,他收回手指,晶莹的口液沾在五条悟的手上,这是暧昧的痕迹。

厚脸皮的五条悟也感觉到心虚了,其实他解释不清为什么他在这里的。

“……你做噩梦了,我来看看你。”

海音这才发觉嘴里属于血液的腥味,不是很好受,无视莫名陷入纠结中的五条悟,去卫生间漱口。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海音看着五条悟疑惑的想,陷入梦境之前,她应该在操场,五条悟看出海音的疑惑,他解释道:“你睡着之后,我们都叫不醒你。”

智商终于回笼的海音,狐疑的看着五条悟,所以他是怎么把她叫醒的?

五条悟心虚的移开视线,他讪讪回道:“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海音有些迷茫的看着虚空,她的确有话要对五条悟说,她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写字本,一笔一划的在纸张上写,‘灯海游’

“这是漫画的名字吗?”五条悟这样问。

海音点头,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安静的站在那,月光下少女的身影有些冰冷,五条悟摸了摸海音的头顶。

他的眼睛凑近海音无神的眼睛,五条悟知道海音很喜欢他的眼睛,就这样,软着声调可怜兮兮的问:“睡醒了,不高兴吗?”

像是悟猫平时会发出的声音,凄惨的不行,海音看着颇为近的一张大脸,五条悟得寸进尺的抱住海音,他把下巴抵在海音的肩膀上,“呐,为什么看见我更不高兴了,是梦见我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还蹭了蹭海音的肩膀,跟悟猫一模一样,海音摸着五条悟的后脑勺。

这样亲近的距离,很奇怪,但是她想不通。

海音确实是梦见五条悟了,至于发生了什么,她不能跟五条悟说,摸着五条悟后脑勺的手紧了一些。

她好想把五条悟留下来。

少女微妙的情绪,即使是看不清海音脸的五条悟,都感觉到了,是不好的事情吧?

害怕他……消失吗?

海音想不通这是什么情感,但是,一直在疼痛的心口,令她意识到,这样的情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不该有这种情感才对。

短暂的拥抱,五条悟就放开海音了,处于混乱思绪里的海音,自然也没能发现五条悟的唇角擦过她的锁骨,留下一点温度,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需要老师陪着海音睡觉吗?”五条悟一如既往地嬉笑,他看起来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还在打趣失魂落魄的海音。

海音沉默的点头。

虽然五条悟知道海音很喜欢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这样直球的攻击,令他都有些惊慌。

五条悟甚至没有跟海音打招呼,一溜烟的就跑回他自己的房间了,门重重的关上,没过一会又打开,把一只在喵喵喵乱叫的大白猫扔进来。

悟猫发现海音没事,就是领口有些凌乱,悟猫的眼睛都变成红色倒三角形了,它想杀了那个白毛,但是它没有那种奇怪的力量。

悟猫在脚边喵喵乱叫,海音把悟猫抱起来,她把脸埋进悟猫的毛里。

这是失而复得的心情。

夜晚不会停留很久,白天很快就到来了,海音换上校服,把头发都收起来。

连夜做噩梦的她,神情都憔悴了许多,眼下也带着些许乌青。

这样会像硝子吗?她不着边际的想。

海音拒绝了悟猫想要外出的请求,今天的她,想一个人出去。

毫不意外的看见门口的五条悟,他靠在一旁,眼睛上戴着黑色的眼罩,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海音还是知道,他在这,已经等她很久了。

想要写‘我想一个人走’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