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就这样看着海音掉下去,他反而笑了。
预想的撞击地面的感觉没有袭来,反而是有人接住了她,一阵天旋地转的缓冲,在地上划出很大的痕迹。
等旋转的劲过去,海音才发现救的她不是人,是一个黑白色的生物,很庞大,但是不吓人,落在海音眼里,就是可爱。
panda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用它的爪子对着海音。
“你好啊,我是panda”
海音伸出手和panda的爪子对上,然后就被panda抓到背上,快速逃窜了。
被他们忽视了很久的咒灵,锁定海音,疯狂投去攻击,在咒灵坚持不懈的攻击下,学校受到大程度的坍塌。
panda边跑边对着背上的海音说,“本来应该是你救我的,但是现在也可以,少女,你快想办法拔除咒灵”
海音被颠的有种想吐的冲动,但是她也反应过来这是五条悟的计划,只允许她一个人动手,她伸出手指着咒灵,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就劈在咒灵身上了。
咒灵被劈的焦酥肉麻,眼冒金星,停在原地,海音没瞄准好,不小心劈到教学楼了,她有点尴尬,希望没人发现是她干的。
panda看咒灵暂时失去方向了,就把海音放在地上,它鼓励海音“加油,少女,下一任雷电法王就是你了!”
海音在panda奇怪的鼓励下,不停的伸出手,一道道闪电劈在咒灵身上,控制住咒灵后,她计算身体里属于五条悟的咒力,她全部释放出去了。
紫光朝着咒灵射去,它瞬间四分五裂。
panda惊讶的张大的嘴巴,它对海音震惊的说:“我以为你是雷电法王,结果你是小小悟!”
眼看海音击败了咒灵,虽然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但是海音的心境有了明显的变化,他还是很满意的,天空一声巨响,五条悟闪亮登场。
他摆着poss就这样走到他们面前,刚好听到panda的那句小小悟。
不妙啊,但是,还是挺像那回事的。
海音还在生五条悟的气,不太想见到五条悟,而且咒灵把学校破坏成这样,她很尴尬,几乎是落荒而逃。
五条悟和panda面面相觑。
panda对着海音的背影大喊:“少女,你带带我呀!”
然后两人一熊就开始无意义的奔跑了,五条悟跑到海音身边,他学着panda笑嘻嘻的问,“夕阳下的奔跑吗?少女”
“现在是夜晚,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
五条悟又转头对panda说,“哟,panda你自己回去吧!”
他揪住海音的衣领,连带着海音一起消失在原地。
panda无助的停在原地,语气失落“悟,为什么?”
五条悟带着海音直接回到了公寓,海音甩开五条悟的手就走进房间了。
海音拉上窗帘,遮住月光,房间里就是漆黑一片了。
她有些忧伤的想,她来陆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事无成。
一败涂地。
时间不会等海音想清楚,她一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后知后觉的想到,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很罕见的,五条悟还在公寓里,他在厨房做早餐,他忙碌的背影,海音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海音顶着两个黑眼圈,背上书包就走了。
她用了特殊的魔药,把自己变成了人类,又因为魔药的不完整,她只能算半个人类,下雨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怪物」。
因为以前的人生,她不需要吃饭,但是身体是渴求食物的,在反复的饥饿中,最终造成她瘦弱的身体,仿佛一吹就倒。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海音,用一直悠闲的步调站在海音旁边,他手里拿着三明治,他没有说给海音。
五条悟不说话,海音就当他不存在,
伏黑惠在校门口看见海音和五条悟并排走过来的时候,他怀疑他看错了,但是五条悟欠揍又傻乎乎的笑,令他确信这就是五条悟。
伏黑惠转身就走,但是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五条悟伸出手打招呼“惠”
周围的初中生都被这个巨人吸引,五条悟带的墨镜,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有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情不自禁的看着他。
伏黑惠脚步一顿,他很想逃……
但是他还是转过身,用一种冷漠的表情应对五条悟,五条悟丝毫不介意,他眨着星星眼,用女子腔调说:“呐呐,惠惠没有吃早饭吧!”
伏黑惠刚想反驳他吃过了,五条悟却不管不顾就把三明治塞到他手里,用很快的速度跑了……跑了。
伏黑惠疑惑的看着海音,海音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知道。
他们两个并肩走进校园,在分别的时候,伏黑惠把三明治放到海音手里。
他有些别扭的转过头,“这个我吃不下”
伏黑惠的不坦率,海音还是了解一点的,假装没看见伏黑惠发红的耳尖,海音拿出写字本,在上面写道:
‘谢谢’
海音没有逍遥太久,因为学校的塌方很严重。海音冥想了一夜,不小心忘记这件事了。刚好有一部分学生在学校里,校长把他们都聚集起来了,痛心疾首在演讲台上哭诉,最终宣布放一个小假。
伏黑惠一眼就看出海音的尴尬,他内心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再触及海音瘦弱的肩膀时,又摇头打散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伏黑惠每天都会早起,所以没接到电话,海音因为跟五条悟置气也没接到电话,路上跟津美纪相遇,所以津美纪就热情的邀请海音去她家了。
海音不知道五条悟还在不在家,她不想看到五条悟就答应了,看到津美纪的时候,她又想起她那个消散的吊坠了。
海音边走边吃三明治,五条悟个人口味的原因,有一点点甜,刚好是海音能接受的范围,她觉得很好吃。
她好像有点气消了。
津美纪看到路边的小花,她不由感叹道:“好美”
海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津美纪称赞之后,明显变得开心了许多。
津美纪很尊重生命呢!
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海音已经完全变成津美纪的迷妹了,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津美纪。
这种眼神,上一个承受的是五条悟,伏黑惠很快就意识到海音的想法,他默默的想,这个人看起来很容易被哄骗啊。
很快他们就到家了,伏黑惠在写算术题,津美纪在海音身边用温柔的语调给她讲童话故事,津美纪打开故事书,第一个故事就是白雪公主。
美丽的王后嫉妒比她更美的白雪公主,所以她用毒苹果杀死了白雪公主,七个小矮人为白雪公主的死默哀,路过的王子救醒了白雪公主,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海音对此提出异议,‘如果爱能拯救白雪公主,为什么七个小矮人没能唤醒白雪公主?’
‘他们七个人加起来的爱,都比不过王子的一见钟情吗?’
这个故事海音不是很认同,她认为唤醒白雪公主的一定是其他东西。
海音看起来天真不懂世事,她问出问题倒是让津美纪惊讶了一下,大多数人认为童话故事就是骗骗小孩的,幸福美满就够了,自然,没人在意背后的原因。
津美纪温柔抚摸海音的头,她认真回答海音:“这个问题值得思考,不过,现在的我,还回答不了海音的问题”
“那么,海音还想听什么故事呢?”
海音低着头思考,在纸上写道
‘有关于美人鱼的故事吗?’
津美纪注意到海音期待的眼神,笑了笑,“海音喜欢美人鱼吗?”
海音点点头。
《海的女儿》是家喻户晓的故事,就算没看过,也一定听过,也算是童话故事里少数以悲剧结尾的故事了。
美人鱼爱上陆地上的王子,为了王子放弃动听的歌声,放弃鱼尾来到陆地上,在刀尖上跳舞……最终王子认出美人鱼就是救他的那个人,他们幸福的在一起了。
伏黑惠没忍住看了一眼津美纪,津美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对伏黑惠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海音觉得这个故事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最终她也没有问出口,在津美纪温柔的声音中沉沉睡去了。
五条悟回到公寓,没过多久就接到学校的电话了,他也忘记昨晚的荒诞了,他没感受到多少良心的谴责。
他又去了学校才发现,海音已经不在学校了,等他找到伏黑惠家里的时候,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海音。
五条悟朝津美纪点头,算是打招呼,脚步轻轻的来到海音身边,他也看见桌上的童话书停在《海的女儿》这里,他拿起童话书,翻阅起来,看到美人鱼最终放弃伤害王子,跳进大海变成泡沫。
海音才终于醒了,五条悟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回家吧”
海音点点头。
伏黑惠头也没抬,他早就发现了,海音生五条悟的气,从来没有超过半天。
他们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午夜时分,海音感觉内心越来越不安,她问:
‘阿米莉亚,怎么了?’
阿米莉亚没有回应。
海音敲了敲五条悟的房门,没有人回应,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她凑到五条悟的脸前,观摩他的脸。
没等海音勾勒五条悟的容貌,毫无预兆,他睁开了眼睛,海音没有深夜闯进别人房间的尴尬,她将写字本递到五条悟面前,借着月色,五条悟才看清。
‘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五条悟因为想昏睡而有些混沌的大脑也开始清醒,他看着床边的海音,点了点头,他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先海音一步走到客厅,顺手拿起放在显眼位置的伞。
海音牵住五条悟的手,世界翻转,他们就来到的高空。
海音手里还拿着写字本和笔,她有些疑惑。
‘这是哪里?’
五条悟好心提醒,“东京铁塔”
立足高空,海音没有感觉害怕,风声呼呼吹过,白色的衣裙跟着风飞舞,风带起刺骨的凉意就像是孤独一样。
以这样居高临下的视角,海音有一个荒诞的念头,她在纸上写下:
‘在高空会有一种神明的感觉吗?’
神明不也是高高在上,看着地上的人类吗?
五条悟在海音的额头上重重的一击,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海音最想问的,他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熟悉的连风景都觉得无趣。
“你的问题呢?”
海音想了想又想,她最终选择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
‘拥有神性的人,拥有人性的神,他们有区别吗?’
五条悟从来没有对海音提过他的事情,海音也没有主动去了解五条悟,海音不知道,五条悟出生的时候,曾被人认为是「神子」。
这个命题的本身有存在的必要吗?五条悟感觉有些无聊了。
赌约输了就是输了,他也没有反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海音有些紧张的抓着写字本。
“不过,拥有神性的人,最终会变成神,拥有人性的神,最终会变成人。”
原来是这样吗……
写字本突然掉落在地上,海音感到茫然无措,五条悟弯着腰,贴着海音的脸,低哑的有些性感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是下雨天”
五条悟撑起伞,贴心的把海音拉进怀抱,他出门前顺手的拿走海音的雨伞了,若是海音一个人撑绰绰有余,加上一个五条悟就不一定了。
海音整张脸都埋在五条悟的怀里。
“不可思议,雨势忽大忽小,就像是人的情绪时停时有”
“我不讨厌下雨天,只是,雨水和泪水几乎没有差别”
“偶尔,我也会感到烦闷”
海音很快平复了心情,恰巧,此时雨也慢慢停了。
写字本被雨水打湿,有点潮了,海音艰难的在纸上写,‘我很喜欢你,五条悟’
万人迷的五条悟对此表示,这是应该的。
“回去了,海音”
海音点点头,抓着五条悟伸出来的手,很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