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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众人惊异于谷凡的心思狠毒,同时也不免惊叹于他的随机应变。

毕竟在盯上冉冉之前,谷凡计划中的嫁祸对象是洛景华。

“最开始因为火魂石爆发了争执,我瞬间意识到这个矛盾可以被利用,这无疑可以在所有人眼前设下一层迷瘴,如果出事了,杀死洛平阳可能性最大的凶手——就是洛景华!”

谷凡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邪恶计划,“我马上明白这是实施计划的最好时机,我完全没料到竟然这么快就可以手刃仇人!”

都说人心难测,可也分外好被利用,众人正如谷凡描述的那样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怀疑起洛景华。

谷凡接下来的话,突然变得畅快起来,显然他一点也不后悔杀了洛平阳这件事。

“我顺势邀请晏温兄和我同住,算是再给他身上增加一点嫌疑,也为我下手创造条件。”

“我在寝殿内的人都休息之后,拿走了晏温兄的玉佩直接来到这里。”谷凡一边说一边环顾整间寝殿。

“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人渣一个人休息竟然连法阵都没有布下?!我没费半分力气就进入了这里!”

说到这谷凡眼中最多的竟然不是狂喜,而是不可置信和无法理解。

在场很多人听到也都不敢相信,未免觉得这个洛平阳也未免太大意了些,无山虽有圣白卫,但最主要的作用是保护圣女的安全,对前山的看护根本就不严格。

不过也确实没人想得到,会有谷凡这种大胆的疯子竟然敢在无山杀人!

洛平阳失误在大意上,如今身死道消,他们心里自是觉得,如果洛平阳谨慎些,自是不用丢掉性命的。

但也有一些人,他们来自小宗小派,他们想的东西和这些人不一样。

他们对谷凡的“无法理解”感同身受。

东道联盟虽不像魔域这般不禁死斗,但单纯借斗法的名头杀人,或隐蔽地直接杀掉这种事也很常见,只要做的足够干净。

即便是七大宗的弟子,也要时时刻刻警惕仇人的阴招,遑论他们这些势单力薄的小门派弟子。

是以他们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一个警惕性低到这种程度的人,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和怎样变态的保护下成长起来的。

对于这一点,在场最有资格解答的人是洛景华,他对父亲以及红夫人对洛平阳的溺爱程度可谓是了解甚深。

洛景华可不认为这是他那个弟弟粗心大意忘了布下法阵,恐怕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需要保护。

洛平阳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红夫人视他作珍宝,父亲爱屋及乌无论什么都顺着他。

长此以往他自然会觉得,所有人都应该顺应他的意思,更加不会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妄图伤害他。

正是这样近乎病态的保护溺爱将他养成了一个在独自休息时都不知道要开法阵的废物。

圣白卫听了谷凡的话,当即跪下请罪,为自己的推断错误承担责任。

众人议论纷纷。

其实这压根怪不到圣白卫身上,关于这点没人能想到,冉冉也没想到。

凶手之所以能轻易地杀了洛平阳,不是因为凶手认识他,也不是因为凶手修为远高于他,而是他睡觉不开法阵……

不知谷凡想到了什么,他颤抖地用手撑住地面。

他显然痛苦至极,双手用力地收紧,十指都开始泛白。

直至他的双手满是鲜血,指甲与皮肉抓得翻卷开来,他仍旧沉浸在那种癫狂的愤怒中无法自拔。

众人实在觉得可怕,洛平阳究竟对谷凡做了什么,能让他恨到这种地步。

“我看着他睡在床上,没有一点犹豫,出剑杀死了他。”

“但!他临死前的眼神!”

谷凡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没有我怎么敢杀他的愤怒!也没有贱种竟敢伤害他的那种高高在上!”

“直到他死透了,我才意识到……”

“他完全不记得我!”

“他甚至可能不记得我哥哥!”

谷凡嘶吼着,字字泣血。

“这是他最恶毒的一点!他轻描淡写仿佛开玩笑般颠覆了我们的生活,之后却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舒适地活着!”

“为什么这么愚蠢、自大、残忍的人可以活得这么好?就因为他的父亲位高权重吗?!”

“我的哥哥却被他害得……”

最后几个字化作哭腔破碎,被谷凡和着血泪吞进肚里,余音也溢散在大殿之内。

众人难以想象那究竟是何等的残忍,让谷凡甚至不忍说出口。

“哥哥的资质很好…这您是知道的呀!”谷凡说着急切地向前移动了几寸,像是要寻求圣女的认可。

“哥哥那么优秀,他若是生在哪个大宗大家,成就不会比洛景华顾清珏他们差的!”

“小横芜山虽然破败,但也用尽全力地培养他,他的前途本来一片光明…”

“但一切都在那个畜牲来之后变了!”

“那个畜生不能忍受红夫人带着他奔赴万里来到魔域索要您的修行功法,却被直接驱逐,而哥哥却成功见到了您并且修为大增…”

“我永远记得他那天说话时的神情,他踩着哥哥的手,仿佛我和哥哥只是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

“他说他从未被人拒绝过,但母亲要他别生气。”

“他跟我讲他迟早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如果他还是觉得不开心,那就把我们这些已经拥有的人…”

“都毁掉。”

“他当着我的面碾碎了哥哥的指骨,却对我说我和哥哥这种卑贱之躯就该被他踩在脚下,我们应该为这件事感到荣幸!“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大家完全没想到洛平阳是这么残忍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而在此之前,大家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顶多觉得他心眼小,有些睚眦必报。

“但他只是羞辱你和你哥哥,你就要把人杀掉...怎么看也是你不对啊……”

在听到谷凡接下来的话之前,很多人是这么想的。

“才不是这样!”谷凡的脸上大颗大颗落下泪来。

他哭得委屈极了,就好像他能透过那些朦胧的泪水看见他哥哥的样子,然后冲着他哭诉委屈。

不顾在场所有人的反应,谷凡絮絮叨叨地讲起从恨意凝结的那一天开始的故事。

像是在说给别人听,也像是在告诫他自己。

他的恨没有半分虚妄,也没有半点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