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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吴盼男,她的眼神不再是漫无目标的不聚焦,而是逐渐凝在某一处。

冉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正盯着围着火堆念诵的某一个女人。

同样的皮肤松弛苍老、头发银丝斑斑。

冉冉心一凛,吴盼男的母亲!

她一心想着要解开古德村的怪异之处,竟然差点把这事忘了。

吴盼男的眼睛越说越红,像有鲜血要从她眼睛里滴出来一般,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上前的时候。

冉冉从随身的小布袋里直接拿出了之前“安抚”过沈定川的香囊。

她放在吴盼男脖颈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趁她惊讶回头的时候,让她轻轻一嗅。

吴盼男整个人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还好有沈定海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要不然即使地上是微微松软的泥地,直接这样砸下去也挺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沈定海的错觉,在他接住吴盼男的刹那,念诵的声音好像有一瞬间停止。

他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村里女人们照旧不停在泥地上磕头,沈定海才稍稍放松警惕。

“堂姑你这是干什么呀?”他几乎是用气音在提问。

冉冉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吴姐姐现在太冲动了,不能任由她跑出去冒险。”

她以眼神示意让沈定海看向神堂前的女人,“虽然我本来的想法是要和她们交谈交谈。”

“但看她们对这个仪式这么虔诚的样子,我们是不大可能从她们嘴里套出话的。”

“那现在怎么办呀?继续呆在这儿,还是回冬生家里去?”沈定海琢磨着。

“村长老头应该还不知道堂姑你有让他的黄符失效的宝贝,我们可以回去装装样子,反正想出来就可以出来,也算一种随机应变。”

“冬生家里好歹也有床躺着休息,这里除了泥巴就是树,我靠着都觉得膈得慌。”

冉冉知道后面那句话才是沈定海心里的真实原因。

她透过树丛,朝前面张望了下,谨慎道:“我现在的打算是,去神堂里面看一看。”

“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沈定海摸不着头脑,“这么小的建筑,一眼都看得到头,里面连个神像都没有,为什么要去里面看呀。”

“二侄子莫不是忘了我们在来的路上听到的唢呐声?”

“那声音分明是从这里传过去的,可这里却是空荡荡一片,每个人身边,莫说唢呐,连个口哨都看不见。”

沈定海惊恐地睁大眼睛,“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演奏唢呐的乐队去哪儿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说到一半,沈定海将冉冉前面的话联系起来。

“堂姑你的意思是神堂内可能别有洞天?!”

“我不确定,所以才要凑近看看一探究竟。”

沈定海愁苦起来,“可这么多人围着,我们要怎么凑近看呀,吴盼男还晕了,村里怪事多,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总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搬进去。”

冉冉点点头,“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睡觉,要等。”

“这些人又不是铁打的身子,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守在这里,我们要等村里女人和男人换班的那个时机。”

沈定海喜上眉梢,随即他的眉毛又耷拉下去。

“可万一这些人换班交接的地点不是在村里,而是在这里呢?那我们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冉冉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觉得不太可能。”

“来时的路有多难走,我们都体验过了,如果这些人真的把交接地点定在后山,那就意味着村子每天都会有很长两段时间处于无人戒备的状态。”

“万一这时候有入侵者潜入,他们很难发觉,危险系数太高了。”

“而把交接地点定在村子里就合理许多。”

“潜入的外来人要是想对神堂做点什么,一定得先通过村子,这样他们不仅有防范,也更好控制。”

“昨天傍晚女人在家里做饭、男人在路上看热闹,也间接证明了这一点。”

冉冉总结着,“轮换是在村子里发生的。”

沈定海满脸受教了的表情。

冉冉继续道:“假设真的不如我们预期,最坏的结果发生,他们真的选择在神堂前交接,到时候再想另外的办法。”

听完冉冉的话,沈定海安定了许多,开始在林子里轻手轻脚地窜起来。

冉冉询问的目光望过去。

沈定海嘿嘿一笑,“我都听懂了,暂时咱们要干的事就是等嘛!同样是等,我更想舒服地等。”

“我找找有没有松软点的位置能让堂姑你躺躺。”

“小孩子要注意睡眠和营养,要不然会长不高的。”

“像堂姑你这么小小年纪,天天光操心人命鬼命的,我是真没见过,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这个做侄子的可不行。”

沈定海说完,一头扎进树丛更茂密的地方去了。

确实就像他说的,暂时没什么事,冉冉就由着他去了。

即使遇上什么他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也还有小玉护着他。

沈定海一走,四周彻底静下来,连轻成气音的说话声都消失了。

冉冉抬眸看向身侧的冬生,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呀?”

冬生猝然睁大眼睛,抚摸着黑猫的手失了力道,打得在昏睡中的黑猫都动了动眼皮。

好长时间,冬生都没能从惊讶中缓过来,他僵硬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冉冉看。

冉冉看清他白皙的面皮上不断冒出冷汗,忍不住歪了歪头。

“不必担心我,我不是村里人,影响不到你。”

可能是眼睛许久不动过于酸涩,冬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那模样看起来呆呆的,让冉冉有点想逗他。

“很震惊,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明明是疑问句,冉冉却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无他,实在是冬生的表情过于明显。

“你不知道你的嘴巴会出卖你么?”

“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在我们对话的很多时候你都出现了欲言又止的状态。”

“具体表现为动完嘴唇之后又抿紧嘴唇。”

冉冉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这不是一个哑巴会有的动作。”

“这是一个想要说话却不能说话的人,才会有的动作。”

冬生惊异于冉冉的观察力之细,之精准!

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在他眼里却瞬间变得可怕起来,让他喘不过气。

冬生沉默着,浑身冒冷汗,却又听见冉冉开口。

只见面前容貌精致的女孩叹出一口气。

“我知道这个就把你吓成这样,那我要是知道更多的事,还不得把你吓哭喽~”

冬生的面色陡然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