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孩子一走,顾安清伸手拉住林秋儿,往怀里一带,薄唇吻上了林秋儿的唇,直将她吻得又差点缺氧。
良久分开,两人已有些气息不稳。
“这青天白日的,老是来这么一下,苦的可是你自己....”林秋儿躺在顾安清怀里,给了他胸口一小拳。
顾安清知道自己自作自受,可这也不怨他呀,谁让自己娘子秀色可餐。
两人说着话,那边换了衣服的姐弟俩的跑步声又再次响起。
“走吧。”林秋儿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裳,走出房门就立刻被两个孩子扒住了大腿。
顾安清轻笑一声,走出去,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出去玩,阿爹抱着。”
“嗯嗯,抱着能看到很多很多东西。”桐桐立刻点头。
她可再不自己走了,自己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别人的裙摆,一点都不好玩。
洋洋是姐姐说什么,他就跟着,点头如捣蒜,“嗯嗯,抱抱....”
一家四口出了门,躲在暗处的精卫和鸾队立刻跟上。
经过三年的时间,皇城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商业街两旁,各种各样的吃食小摊摊主们,拉长声音拉客。
拖家带口出来闲逛的百姓们也不在少数,间或还可以看到金发碧眼的外邦人相携而行。
路过一家药膳铺和养生馆时,见到门前人潮涌动。
”看到这一切,秋儿你有什么想法?“顾安清低声问身侧的林秋秋儿。
林秋儿抬头看向顾安清,笑得甜甜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它不仅改变了我们自己的命运,也让龙腾国的百姓生活变得更好。”
“呵呵....今日我们吃干锅鱼吧。”顾安清看着林秋儿的眼神柔和,仿佛要将她化在其中。
“噢噢....鱼鱼.....”洋洋蹦跶着喊。
桐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洋洋你等下要吃多一点鱼,阿娘说吃鱼会变聪明的。”
智力还没跟上姐姐的洋洋,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认真地点头,“嗯嗯....吃....多多....”
林秋儿戳了戳傻儿子的脸,却见他转过头来,流着口水就想往她脸上亲。
下一刻,就被亲爹顾安清转过去道,“好了,你的口水就别糊在你阿娘的脸上了。”
一家人吃完了晚食从酒楼里出来,外面街道上的人更多了。
他们边走边往家里去,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突然,林秋儿停下了脚步,目光被前方的一个身影吸引。
“看到熟人了?”顾安清似乎早已察觉到林秋儿的异样,没有意外地问道。
“嗯,一个之前遇到过的小朋友。”林秋儿指了指前方,那个方向有一个馄饨摊,生意还挺不错的。
五六年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季文滨,如今已经长成了五大三粗的年轻人,边熟练地忙碌着边和熟客闲聊。
“走,我们过去看看。”林秋儿提议道,顾安清微笑着点头,跟上了她的步伐。
桐桐见状,好奇地看向林秋儿,小手指着各种新奇的事物,兴奋地和洋洋交流着孩子间的小秘密。
当桐桐的眼睛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时,立刻兴奋地探身去拉林秋儿的衣服,嚷嚷道,“阿娘,桐桐想吃糖葫芦!”
林秋儿看着女儿渴望的眼神,心中虽软,但还是故作严肃地拒绝道,
“不行!你的小肚子是不是饱饱的?
再吃下去,你的肚肚就要爆了,到时你就见不到阿爹阿娘了。”
这番话让桐桐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那...明天肚子不饱的时候,能吃吗?”
一旁的顾安清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无论看几遍,都要被林秋儿这样特殊的教育方式逗笑。
林秋儿一家刚走近季文滨的馄饨摊,便听到了熟客与季文滨的对话。
“季小子,你这样天天出来摆摊摆摊,怎么也不见你家大哥来帮你一下啊?“
季文滨看起来不像是被第一个人问到这个问题。
他笑呵呵回道,”我大哥有功名在身,这样抛头露脸的事,不适合他做。我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干这个正合适。“
熟客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个傻小子!希望你是傻人有傻福吧。“
林秋儿闻言,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现在的龙腾国,识字之人总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三年间不知开过多少次恩科,因此无论是通过科举入仕,还是在各行各业找活干,总能有出路。
而听这个熟客的话,这季文礼至今仍未有稳定的生计,全靠弟弟季文滨辛苦摆摊维持家用。
就在林秋儿的心中思绪万千之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到馄饨摊位前。
”二哥,我来晚了。我来端吧,你去煮馄饨。“
季文滨见状心疼妹妹劳累,话语中满是关切,“澜儿,你怎么不回家休息?还跑过来。”
季文澜并未理会二哥的唠叨,只是笑着答道,“二哥,我没事。养生馆那边下工早,我就想着过来帮你一把。”
说着,她已经麻利地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开始招呼客人,“这是哪位客官的馄饨呀?”
“我的,我的。”有客人出声回道。
林秋儿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股欣慰之情。
季文滨虽有季文礼那样看不清楚现状的大哥,却也有季文澜这样能够相互扶持的妹妹。
人生有好有坏,有失有得,这才是人生常态。
“我们回去吧。”林秋儿望着季文滨兄妹忙碌的身影,先前的喜悦瞬间消散了大半。
林秋儿的声音中恹恹的,顾安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握住林秋儿的手,无奈两手各抱着一个孩子。
“好,我们回去。”
回到家中,顾安清细心地安置好林秋儿和两个孩子,悄悄地叫来了精卫,吩咐道,“去查一下那个馄饨摊主的情况,尽快来汇报。”
精卫们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很快一份季文滨兄妹三人这几年经历的完整资料,就放在了顾安清案桌上,他翻开看了起来。
六年前季文礼带着弟妹来皇城投靠亲姑母,没想到姑母病逝,被姑丈赶走。好在有表姐表弟私下帮忙,他们才能在国子监附近的住下,季文礼帮人抄书赚取银两,季文滨在书铺里做伙计。
龙腾国建立后开恩科,季文礼不是没有去参考,只不过他之前读死书,和实用性强的新朝要求不符,屡屡落榜。
两年前,林秋儿弄商业街广招摊贩入驻,季文滨第一次不听季文礼的话将全部银子弄了个馄饨摊子。
后来在养生馆招人时,又将季文澜也送了过去。
两兄弟因这事争吵,季文滨五尺汉子哭得不成人样,对季文礼大喊,“大哥,你醒一醒,看看我们好不好,我和文澜都大了,没有多少个四年。我们得活下去,活得比以前好才行。”
顾安清看完合上资料,难怪秋儿的心情变得低沉,这季文滨看起来挺不错,就是不幸遇上了个看不清现实的大哥。
他带上资料,去内院找林秋儿。
林秋儿看完资料,顺手一丢,歪到顾安清的怀里,“让人照顾一下季文滨和季文澜兄妹两,再弄多点困难障碍,助季文礼看清现实。”
“这事交给我。睡吧。”顾安清拍了拍林秋儿,拍着拍着,手就不受控制。
又是一夜春花碾作泥,疾风骤雨不停歇。
看不清楚现实的人,永远活在梦想中。
看清楚现实还能活出梦想的人,才是真英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