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小乞丐那边的事你怎么看?”
曹牧李达二人行走在李府花园内,澄淡的月光在云层里或明或淡,阴影如鬼魅飞渡山河隔山断海,平坦的步道朦胧若镜花水月,反射着缥缈的毫光,两人的面容半隐于夜色中,风轻云淡地步履谈闲。
李达先启话题后后,曹牧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佯装思考,假装四处赏景,实则打算转移话题,“我看那儿的树好多,当然草也不少,就是感觉生命力衰减的厉害,感觉地底好像有什么在吸收生命力”
李达闻言,知晓曹牧在转移话题,于是没好气地说“你观察得挺仔细啊,看来是该知道不知道都知道了”
“什么知道的不知道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曹牧开始憨憨装傻起来,演的旁边的李达看的一脸无语。
“好,装得好”,李达鼓掌微笑,只是表情说不出的别扭,曹牧毫不在意直接装傻到底,“你说的我都听不懂,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算了”,一见曹牧不打算摊牌,李达顿时也觉得兴致缺缺,“最近城里发生的事儿知道了吗?”
“哪件?”
“有几件”,李达怀疑地看着曹牧,那样子就好像问你消息这么灵通的吗,出了趟外差竟然连城内的事儿都知道。
“咳咳,这都是我听别人聊天时说的”,曹牧有点尴尬,但还是挺直了腰杆,正所谓‘气势可以乱,腰杆必须直’,还别说,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真让李达理亏了半分。
不过,李达毕竟是李公子,很快就压下了这半分理亏,继续理直气壮地质疑,“真的吗?”
“必须的必啊”,曹牧拍着胸口一脸诚恳,“我就往人群里一站,各种小道消息就如风卷残云般往我耳边钻,我就是不想知道也知道了啊”
“是吗?”李达虽然表面不太相信,但心里是一点不信,大街上随随便便就有人在耳边聊小道消息,而且聊得还是你想知道的,这合理吗?
“那你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李达按下心中疑惑问道。
“嗯...”曹牧思考起来,“听到城东那片好像有一群乞丐被人暴打了一顿,我准备明天看看是哪位好汉干的好事,对了,听说最近那件案子还没解决,反而有点愈演愈烈,怎么回事啊李公子,最近怎么这么拉了,现在街上说书的都创出好几个版本了,老火爆了”
李达闻言非常尴尬,“快了,那件案子快了,只要把城外那群尸群的幕后黑手引出来,所有的一切应该都能迎刃而解了,不过却是需要等待一个契机啊,你也知道契机不容易找啊”
“没有契机就创造一个契机呗,我想想啊,常乐怎么样,我看他最近也没什么事,闲的发慌的很”
“你认真的”,李达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曹牧,看了许久发现对方果然是认真的,于是放心地叹了口气,“那我就让王胖子也掺和一把吧”
“我看你这是已经蓄谋已久了吧”,曹牧挪揄一笑,“行吧,这样应该能把这一系列的事解决了吧,不过,我又听说最近城中闹鬼,真的假的”
“你打听的挺全的啊”,李达戏谑一声,“对,确实有点小鬼,但已经派人去解决了”
“靠谱吗,那可是鬼啊,根据我目前获得的情报来看,这次的小鬼怕是背后还有大鬼啊”
“放心,还没到时间呢,大鬼出不来,也就些小鬼闹腾”,李达不无忧虑地叹息,“不过确实要想想办法了,最近确实是多事之秋啊,做任何事都要慎之又慎”
“没事儿,我很谨慎的,不过既然你不太放心,那我就去看看怎么抓鬼吧”
“你?”李达转头盯着曹牧深思熟虑一番后,“你是想出去玩吧”
“胡说八道”,曹牧气急败坏地反驳,“我是想进步,想变强,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好汉,你怎么能把我想成毛都没熟的小屁孩,玩乐之类荒唐的愿望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心里”
李达无语,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题,“对了,你现在实力如何了”
“还能如何,也就那样呗,要不你试试”
“我试个毛线,要不让赵教头试试”,李达试探地提出,
“你还留着他呢”曹牧大为震惊,表现得好像真的很震惊一样。
李达一头黑线,随即反问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那种人吗”
曹牧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在前面,他这副高冷的姿态却并没有让李达稍稍冷静,反而更加上头了,不过多年良好的素质还是让他忍耐了下来,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走吧”,便率先朝着前方走去。
夜未深,赵教头习惯睡前温习一遍武艺,故而此时也没有睡,李达二人很快就到了赵教头房前,房门是朴素的旧木打造,纹路清晰,布满了风霜雨雪四季的各般痕迹,正在院中呼呼出拳的赵教头听到敲门声便平复了真气,走到门口打开门
“李公子”,赵教头朝李达深施一礼,李达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欣慰,曹牧在旁边等待着,可是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下文,不由出声问道“我呢,我呢”
赵教头见状,也是很有眼力地问好,“曹...公子”
“欸,我算什么公子啊,也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打手而已了”,不过话虽如此谦虚,但表情谁都能看出来根本一点都不谦虚。
“这次来就是让赵教头稍微指导一下曹牧”,李达直接开门见山
赵教头闻言,看了一眼曹牧,点了点头,“那我就单凭武艺与这位曹公子比试一番吧”
曹牧显然对这声‘曹公子’非常受用,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俩人在院中分列在两旁站好,李达为了给二人腾出空间,直接走出了房门,没办法,地方就是这么局限。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昏黄的月光化作匹练垂落在他们身侧,为他们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几乎是同时一般,俩人默契地一同出手,双拳对轰,顷刻间已过十几招,或攻或防,或强或弱,虚虚实实,变化不断,灵活的招式之间是一次次心灵与技巧的碰撞。
一阵大力从二人中间传来,彼此瞬间分开,再次站立两侧,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若不是场中衣袖带起的风尘还未飘散,怕是真有人觉得俩人只是碰撞了一番吧。
“试试兵器吧”,李达眼见二人拳脚之间差距不大,再说此次也只是摸底而已,又加之天色渐晚,遂起速战速决之意。
二人对视着点了点头,曹牧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了把长刀,赵教头则是拔出一把长枪,因为赵教头喜好早晚练武,故而院中时常备着各式兵器,拿过兵器后,二人也不多言,毕竟习武之人大多不善言辞,深谙武艺,此时正是又一轮比试。
为了快速下班,曹牧干脆也不再试探,直接横刀便是一招绝技,“赵刀——绝命”,奔向赵教头。
赵教头也是身经百战,见此情形也是没有慌乱,立足原地气沉丹田脚下生根,运起腰腹真气到手臂,而后传递到枪尖,使出一招“盘龙——回马”
兵器咣当铿锵交戈一处,二人都生生忍耐着兵器上传来的反震力,并调用体内真气化解这股冲击,同时尽力将这股劲道向对方逼去,可除非受力平衡,否则两股力道相合必然会改变其原本的运动状态,
正如那句“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矢量”的至理名言,二人终究还是哪里冲来的又倒退回哪里,只是在这股力道下,赵教头巧妙地化力于地,借着反冲力一点地面便飞到了屋顶上,就是可怜了曹牧,没有学会什么轻功身法,被这股力狠狠地带着撞到了墙上。
好不容易,从墙上下来后,曹牧若有其事的咳了几下,然后转头对着李达告状,“赵教头不讲武德,他有轻功都上房了,这特么还怎么打啊”
李达赶紧过来安慰,赵教头也从房顶下来后连道几声抱歉,之后李达又与赵教头寒暄几番便带着曹牧离开了。
路上,李达询问曹牧目前到底实力如何了,曹牧也没有隐瞒,言说“差不多快到明劲了吧,真要算也就差不多要达到炼气,目前还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吧,
之后的路吗,我打算自创功法,‘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拳腿嘛,我看之前的那个流氓头子耍的不错,反正你也要去打捞人尸体,顺便帮我翻翻能不能找到秘籍,擒拿就算了,像我们武者只要没打死就都算是擒拿成功了,这玩意不需要,
兵器吧又把刀就足以走遍天下了,以后再看看其他兵器,不过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肯定是不可能了,自古以来这么牛b的人也没几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还是务实一点比较好,内家也就是功法我已经有些头绪了,看了我手上的功法,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思路还需要验证...”
听到这一系列的远大抱负,李达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只是留下一句,“好,那你努力吧”,便转身回去睡觉了。
曹牧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也有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那个正经穿越者大晚上睡觉吧,他这个穿越者不会不正经吧”
月影如旧,光华纤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