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
一位身着黑色裙甲身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县衙的门口。
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阳光下几缕乌黑的秀发垂落下来,映托着一张纯真白皙的俏颜,宛若宝石般清澈的双眸凝望着远方的街道,流露出几分紧张与担忧。
似乎是常年习武的原因,丰腴多姿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的紧凑,即便在黑色裙甲的包裹下,依旧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一把足足有两米高的巨斧握在手中,给人一种威武霸气之感。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急先锋的索超。
此时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整个人都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她将自己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潘公子的身上,万一被这位潘公子拒绝,那她的仕途基本也就到头了。
一想到自己被扒光裙甲,换上一身囚服,雪白的胸口上都被红红的烙铁,烫上一个红色的“囚”字,然后被扣上枷锁,穿着破旧的草鞋,流放到边疆之地的画面,她白皙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倒不是害怕烙铁带来的痛楚,这肉体上的疼痛只是一时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真正害怕的是,那个囚字带来的偏见。
只要被刺字之后,那后半生不管立下了怎样的功勋,在外人的眼里,她永远都是贼配军,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别想抬起头来。
毕竟人心的偏见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任由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
这种精神上的羞辱,比起肉体上的痛楚要可怕多了。
就在她一阵忐忑不安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府门前缓缓的停下。
武松翻身从车辕上跃下,俏脸上都泛起一丝惊讶:“姐姐,你怎么在门口站着?”
索超白皙的玉手紧紧攥起:“我整个人都焦躁不安,根本没心情坐下,便在门口等着武都头回来,不知潘公子意下如何啊。”
说罢,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仿佛一个即将等待宣判的犯人,是死是活就看接下来的选择了。
武松指了指身后:“你看看那是何人。”
索超美眸一愣,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掀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顿时,一张英俊到让人窒息的面颊,映入她的视线中,青年也恰好看过来,在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索超的眼神都出现了刹那间的呆滞。
天下居然有如此俊美之人,简直仿佛从书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她以前的时候还觉得,说书先生讲的美人计只是夸大之言,区区美色而已,再诱惑又能诱惑到哪里去。
可当真正看到这位天下第一奇男子后,她突然有些理解董卓跟吕布,为何会因为一个貂蝉大打出手了。
唐玄宗为何会因为一个杨玉环,直接不顾母女情谊,冒着扒灰的骂名,也要宠幸杨玉环了。
这般气质洒脱,不似人间之人的小郎君,要是主动去诱惑她,恐怕也会扛不住啊。
连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的自己,都呆愣了好半晌,更不要说那对男色没有丝毫抵抗力的矮脚虎了。
潘金莲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满脸喜悦,一看就没什么心眼的女将。
他拱手行了一礼:“阁下就是大名府先锋使索超吧,在下潘金莲,见过将军。”
“哪里哪里,公子客气了,叫我一声急先锋就好。”索超回过神来,把巨斧“砰”的一声杵在地上,白皙的玉手连忙抱拳回礼道。
潘金莲面带微笑道:“关于将军的事情,二娘已经跟我说了,我会想办法把清风山的贼寇引诱出来,不知将军有没有信心,擒下她们?”
索超美眸一亮,连忙拍了拍自己丰盈的胸口道:“公子放心,我这一把金蘸斧,重大足足六十三斤,放眼整个天下,能够挡住我巨斧锋芒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擒下一群贼寇自然是手到擒来。”
潘金莲看着满脸自信的女将,嘴角忍不住扯了扯,胸虽然不小,但口气还是未免大了些。
毕竟光是自己认识的人,就有不少实力不逊色于她的,比如林教头,武二娘,杨志。
尤其是在十字坡每天乐不思蜀的花尼姑,鲁芝深,那一把玄铁禅杖足足有百斤之重,单论力气而言,就连武二娘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不要说索超了。
不过她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大宋毕竟太平了整整百年时间,很多民间高手都没有展露头角的机会,或者说不愿从军。
比如位列武将天花板的玉麒麟,卢俊义,如今还是河北之地的一个大富商,每天悠哉的做着自己的生意。
索超平日里天天待在军队里,不知民间江湖上还有这等高手,也很正常。
潘金莲笑了笑:“那贼寇的事情就拜托将军了。”
......
......
与此同时清风山,寨子里。
在烛光昏暗的大厅里,一位满是匪气的少女,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虎皮椅上。
她的长发被随意的束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飘动,脑袋左右两侧盘起两个大大的丸子,好像老虎耳朵一样,增添了几分不羁和随性,细腻的肌肤因长期在户外活动,而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与她的狂野气质相得益彰。
少女正是清风山的二当家,矮脚虎,王英。
此时她正单手扶着面颊靠在桌子上,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我不是让你去打探,哪里有好看的公子吗,你怎么又抓了一个女子回来?”
几个小喽啰正满脸委屈的站在下面:“二当家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平日里连个汉子都看不着,我们去哪里给你找好看的公子去。”
王英双腿一蹬,少女整个人倒在地上,不断的左右来回打滚:“我不管,我不管,我想要男人,我想要好看的男人啊,都上山这么久了,我至今还是个单身,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
“想亲个嘴都亲不着,这种没有男人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小喽啰看着日常发癫的少女,忍不住一阵摇头。
自家二当家想男人都快想疯了。
但这也没办法啊,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连个汉子都很少见,更不要说去找到一个好看的如意郎君了,本想找个年轻的小郎君凑合一下吧,这二当家还是个颜狗,说看了之后都产生不了欲望。
这让她们感到一阵的无奈,只能装作看不见,任由二当家日常发癫了,一般她自己在地上滚累了就起来了。
这时其中一个小喽啰,试探的问道:“二当家,那被抓来的那个女子你要见见吗,她一个劲在地牢里抱怨自己命运的悲惨,听的我们烦死了。”
王英抬起一只白皙的小脚,用脚指头夹起桌子上的匕首,比划了一个干掉的字质:“既然吵吵嚷嚷的,把她舌头割掉就是了,省的再吵,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
小喽啰歪头想了一下,回答道:“她好像叫宋江,据说曾是山东郓城县押司。”
“哦,原来是宋江啊,等等……”
少女整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单手猛地一拍桌子,惊愕的问道:“你说她叫什么,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