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话题的始作俑者都走了,众人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只是人群中一位长相普通,脸上还带着几条伤疤的男子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妹妹一眼。
眼神中多是爱慕。
同时妹妹也抬起头,柔弱、还泛着泪光的眼神与之对视,随后眼眸微垂,似作姿态。
此刻风乐在被杂物堆满的楼道内摸了许久后,终是来到存放食物的房间。
依窗外射入的月光发现房间内摆放了几个铁架。
每一排上面都摆放各种瓶瓶罐罐,数目不算多。
风乐倒也认得一些酱油、陈醋。
左前方的房梁上挂着几条烟熏制成的腊肉,风乐走上去取下一条放入储物宝具中。
接着风乐来到一处大缸前。
揭开上盖,内还有半缸大米。
风乐吞咽一口,尽管饿的两眼发昏,依然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风乐很有分寸。
只是将一些后续所需要的食物以及配料打包好。
已经将储物空间塞的满满当当,这才沿着来时路,准备离开此地。
这些事物足够风乐接下来的大半年内不会饿死。
风乐保持警惕,贴着墙壁,聆听风声。
可以听见墙壁另一头有几双鞋子的摩擦声,还有焚烧柴火的声音。
楼道并不长,只有二十多米。
可风乐却花了足足十多分钟。
等到前方终于出现微弱的光线,那是风乐来时的入口。
可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将光线遮住。
风乐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背往外冒着冷汗。
一个黑影哼着不着调的曲,一条布袋在指间旋转。
另一个黑影笑道:“你还哼歌呢,下午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一下子窜出那么多异兽,要不是提前下了埋伏,今天恐怕就要遭殃了”
起初的黑影停止哼歌,用手肘用力挤了一下同伴的胳膊,“瞧你那怂样,有你豪哥在,再来几只五境的异兽,豪哥也能全部解决”
“得了吧,不吹你会死,赶紧回屋烤火,这鬼天气真是冷死了”
两道黑影距离风乐的位置越来越近。
风乐做出攻击姿态,一柄匕首从袖口滑出,攥在手掌中。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黑影停下脚步,另一个黑影也停了下来。
后方埋怨的声音响起,是之前称自己为豪哥的人,“外面这么冷,不赶紧进去,发什么神经”
风乐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人影,原本准备冲杀而出的姿势,因为对方的止步,也只好一直这么僵持着。
“这几年,我们记录异兽浪潮的规律,按道理说,前天是异兽在今年的最后一次浪潮
后续虽然还会有几波不小的浪潮,但绝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规模”
豪哥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低境异兽又没脑子,饿了就出来吃呗”
豪哥被冻的有些不耐烦,“我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成天就在那儿自己吓自己,赶紧走,明天还要修基地呢”
“不是,这点很重要,如果情况出现差错,这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有很大影响”
豪哥叹了口气,“我说洛凡,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再说嘛,我真的很困了”
洛川沉了一声,点点头,“行吧,那你去睡觉,我等会儿去找秦哥”
见对方继续朝自己走来,风乐心忽然提了起来,将匕首慢慢举起。
“轰!!!”
烂尾楼外响起轰炸声,整栋楼都在明显的剧烈晃动。
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水泥钢筋震落,落到内灰尘飞扬。
“卧槽”,豪哥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条,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直骂娘。
“走!”,洛川拉着蹲在地上的豪哥就往外面冲。
楼道内也响起数十道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黎老大询问今晚值夜的同伴。
同伴手持武器,却是一脸茫然。
“黎大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好像有人拿东西在轰我们”
值夜的人哆哆嗦嗦,双腿都在打颤。
突如其来的轰炸,风乐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
烂尾楼外,红发女手持一个类似探测仪的圆盘,身旁则站着一位肩扛火箭筒的男人。
红发女拂了一些额前发丝,“继续,我就不信,这小兔崽子还能安心待在楼内不出来”
火箭筒重新填装弹药,瞄准,扣下扳机。
子弹弹出炮筒,瞬间炸断一根柱子。
本就摇摇欲坠的烂尾楼,少了一根承受重量的柱子,一侧轰然坍塌下去。
随着又是几次轰炸,烂尾楼已经彻底成为一片废墟。
红发女举手示意停下,看了一眼手中探测仪,冷哼一声,“小东西,还挺能跑”
红发女拿出几粒白色小药丸,将其丢给几人,接着说道:“这次要是还抓不住,我们也都别回去了”
几个男人皆面面相觑,面色实在为难。
红发女率先将药丸吃下,随着身体一阵哆嗦,瞳孔微微收缩,凝聚成一点,脸颊两侧浮现出几条怪异纹路,显得诡异极了。
“怎么,不敢吃?”,红发女那双可怕的眸子扫过几人,“不想吃可以,对方若是在跑了,首领那边你们就自己去谢罪吧”
其实红发女很是纳闷。
风乐一个无能力者,这几年来,到底是如何,从她们几个拥有三境能力的追捕下,完美逃离死境?
红发女不是没想过,自己手下是否出现叛徒。
但转而一想。
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几个男人紧随其后吃下药丸,脸上和红发女一样,各自都浮现出奇怪的纹路。
“把口子给我堵好了,一只老鼠都别放过!”,红发女一声领下,手下纷纷出动,朝着左右两侧,将烂尾楼围了起来。
红发女则是朝探测仪上的光电急速奔走。
烂尾楼几百米外的一处井盖,被从内而外推开。
黎于明很是狼狈的从中爬了出来。
黎于明爬出来后,赶忙转身,朝着井下方伸出手,将伙伴们一个一个全都拉了上来。
“人都齐了,都没事了吧”,黎于明躺在雪地中,对着天空喘着气。
有人或坐或站,但全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