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上的动作当时就僵住了,心里想道:难不成这里有人吗?
“小羽,找到水了就赶紧上来吧!”郝仁的声音从地窖的入口处传来。
“哦,好的,我马上就来!”一边这样应付着郝仁,一边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我到底该怎么办?
是凑过去看个究竟?
还是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马上离开这里呢?
结果是很明确的,我内心当中那股强大的好奇欲望渐渐地开始统治了我内心的想法,我将原本提起来的盛水的油桶重新放在了地面上,举着蜡烛开始朝着发电机的后侧靠了过去。
离那条腿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能够看到那条腿的本来面目了。
我猛然转身,朝着那条腿身体的方向找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我依旧被吓得不轻,手里的蜡烛差一点没扔到地上,因为我看到那个人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他的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看向顶棚,双手僵直地举在半空中!
我强烈地压抑着自己内心当中的恐惧,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此时叫出声来的话,在上面的郝仁一定会担心的。
但是转而我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躺在地上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虽然他的身上穿着西装,从西装上布满的灰尘来看,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我却并没有闻到任何腐臭的味道。
就算是这里的地理环境能够达到让尸体不腐的条件,那么经历这么长的时间过后,尸体肯定是要有风化干瘪的迹象的,可是这具尸体面色红润,肌肉饱满,这看起来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再一次壮着胆子靠近这具尸体,当我看到这具尸体的手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心里暗自骂道:“我草你大爷啊!哪个王八蛋把一个假的人体模特放到这里来了。”
没有错,我看清了那尸体的手,虽说五指分明,但是他的五指很明显是一体的,而且指关节部位也没有常人那种褶皱的痕迹。
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伸手去触碰了一下那双手,果然是塑胶材质的。
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不再去理会这具假模特,重新又从发电机的后面绕了出来,提了油桶往地窖口走去。
郝仁见到我提着油桶的样子比较吃力,因此从地窖外面下来了一截身子,双脚踩在梯子上,将一只手冲我伸了过来。
我理会了他的意思,便将手里的油桶递给了他,同时说道:“好像还有更多的,我去检查一下看看。”
郝仁点头没有反对,接过我的油桶先爬了回去。
我再一次折返回去,这一次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在原来的位置其实并排一共摆放着六个油桶,两个白色的,四个蓝色的,白色的被我拿走了一桶,这一次回来之后我同时打开了另外一个白色的和一个蓝色的。
蓝色的油桶一打开,我立刻就闻到里面传来的刺鼻的气味儿,这股气味儿要远比汽油大得多,一遍重新拧上盖子,一边看了看身旁的那个老旧的发电机,这桶里装得是什么自然就很清楚了——是柴油。
而旁边那个白色的油桶,里面依旧是什么味道都没有,看起来君天奕是用油桶的颜色来区分油桶里面所盛放的物质的。
再一次拎起那最后一个白色的油桶,刚转身想要离开……
“哎?不对啊?”
我心里自言自语地问道,好像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再一次转回头,看向发电机角落的那个位置……
天啊!
我手一松,手里的油桶“砰”的一声摔落在了地上!
发电机角落里露出的那只脚……不见了!
我脑子“嗡”的一下,顿时就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呢?
我又一次壮着胆子重新绕到了发电机的后面……
我的老天啊!
那个假模特真的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在这座岛上,不光是死人能够复活,就连一个不是人的物件,也能被赋予生命吗?
举着蜡烛望向四周,却到处都看不到那个假模特的影子!
我一秒都不想在这个空间里面待下去了,急忙转回身跑到了油桶旁边,抓起来一边看着左右的情况,生怕那个假模特再从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冒出来,一方面加快了脚步,朝着地窖口走去。
郝仁在外面很显然已经听到了地窖下面传来的声音,也许是郝仁的担心让他直接下到了地窖下面来接我,见到我惊慌的表情之后急忙问道:“小羽,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我来不及跟他多解释,慌乱地叫道:“快走,快离开这里,这里有鬼!”
当我说出“鬼”这个字的时候,郝仁的脸色也变了,但在我话音刚落,郝仁还没来得及接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便一起听到了一阵“吱呀呀”的响声!
这响声在周围的安静且闭塞的空间当中被放大了数倍,而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判断出了声音传来的方位,又几乎是同时将目光转移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当我看到眼前所发生的场景的时候,顿时就好像是被晴空霹雳给击中了一般……
地窖的门,正在一点点地关上!
因为地窖门是单面开的,所以当门打开的时候,与地面形成的是一个钝角的角度,因此关上的速度很慢,但是当门板与地面的角度跨过直角,变成一个锐角的角度的时候,伴随着重力的原因关闭速度陡然加快!
我现在更加确信了我们所在的房子已经被那些袭击我们的人给盯上了,他们趁着郝仁担心我而下到地窖的这段时间出现,把地窖的门关上,而地窖的门锁是只能在外面打开的,如果这扇门真的关死了,我和郝仁两个人恐怕是插翅难飞了!
郝仁的反应速度很明显比我快了许多,在发现地窖门加速合拢的时候,郝仁手疾眼快“蹭蹭”几步就将身子蹿到了地窖口,也许是他知道光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用手直接支撑这地窖铁门的重量,也许是因为同我一样有些慌乱,因此手忙脚乱地去应对。
因为我看到郝仁他将自己的左胳膊伸了出去!
“砰——”地窖的大铁门迅速地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啊——”郝仁的嘴里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他的胳膊被种种地压在了门板和门框中间!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了,丢掉了手里的蜡烛和水桶,急忙冲到了梯子上面,别看地窖的入口修的很大,但是下面这通往地窖里面的梯子却非常窄。
我很庆幸我和郝仁现在是未成年人,身材比较瘦小,而且我的体形比起郝仁来要更瘦一些,不然的话两个人是根本无法同时站在这梯子上了。
手中的蜡烛在落地之后霎时间熄灭了,只能通过外面夕阳传进来的点点余光,看到十分有限的范围。
郝仁的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地哀嚎声,铁门的门板和门框咬合的位置,是很标准的“凹凸”结构,而这个结构现在最要命的一点就是其宽度不超过一根香烟的直径!
而且这铁门的重量不用我再多描述,郝仁的胳膊现在被死死地卡住了,凭借刚才撞击的力道,此时他的胳膊就算是没有完全人臂分离,恐怕也是要被砸成一个骨断筋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