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地上所写的文字不仅工整,而且文笔行云流水,就仿佛是我们平常写字一般那样轻松,那样流畅!
他是中国人?
她写完这句话之后,抬起头来看向我,这让我得以有机会正面去仔细观察一下这位老人的长相,虽然说他已经很老了,但是仔细观察之下不难看出,他的确长得与东亚人有几分的相似。
而通过他所写的这一手流利的简体汉字,我推断他一定来自中国,并且不是港澳台这种地区,而是大陆地区。
可能会有人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因为现在的港澳台地区的同胞并没有像新中国一样推广简体字,所以他们现在所使用的的过去的繁体字,因此通过文字,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证明自己的推断八九不离十。
老人看着我,并没有再继续做出任何的举动,似乎是在等待我的表示,我犹豫了好久,最后开口问了一句:“老人家,您是中国人吗?”
虽然我的心里早有推断,但是我却不敢再这样草率地下结论了,自从我们从斯里兰卡本土出发到现在,我已经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凭借着自己的主观意识做出了太多的定论,除开那些现在暂时还没能确定下来的,其他的……基本都是错的。
所以我不想再错下去了,毕竟之前如果说自己一旦错了,还能够跟身边的人有商有量,即便错了还可以想办法去弥补,但是现在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如果一步错,那很大的几率就会步步错。
而如果相互之间有关联的错误堆积在了一起,那就不会是错误了,而是演变成灾难,就好比我们所听说的一部分空难、海难、交通事故和其他的一些机械事故,它们绝对不会是因为一个错误而一蹴而就,而是多个错误组合到了一起进而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所以与其说我继续凭借着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倒不如直接问出来,让眼前的这个老人正面回答我。
虽然我和这个老人见面的情形似乎有些不愉快,但是他既然能够书写汉字,那就说明他懂汉字,他明白中文,但是大家伙不要忘了,汉字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伟大的文字,他的博大精深要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像,一句话总会有两种,甚至于两种以上不同的说法。
我们都听说过一些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的人不会写汉字,但是从来还没有听说过中国人不会说汉字的,当然了一些装那啥的人除外。
这个老人,他既然会写,就肯定会说,就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样一来我们两个最起码的交流,就不成问题了。
老人用脚将自己原本写在地上的字迹抹去,然后再一次用手里的箭在地上写了一个“是”。
当我看到这个字的时候,内心当中的那种紧张和恐慌感顿时就减弱了几分,缓缓将自己手里举着的炒勺放了下来。
老人似乎也已经看到我有些消除戒心了,再一次将地上的字抹去,写道:“孩子,你饿了,是吗?”
我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老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让人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切,他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面,示意让我坐过去。
我没敢动,虽然说自己已经放下了一部分成见,但是我对这个老人的印象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完全信赖的程度。
老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我心里的想法,他拿着箭在地上写道:“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说完这句话,老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背着弓箭便推门走了出去。
当老人走出去之后,我追到了门口,看到老人的身影沿着山路向远处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当中。
雨后的树林飘着那种特有的泥土芬芳,同样还是有些寒意的。
我一边搓着肩膀,一边抬头望向天空,发现时间早已日上三竿了,心里所想的是,这个神秘兮兮的老头已经走了,那现在不就是老天赐给我的逃跑良机吗?
但是当我一只脚踏出破茅屋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所想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我现在虽然知道我自己还在这座孤岛之上,同样也知道自己就在岛中心的高山当中,可是这座山相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大了,我该怎么从山里走出去?又该朝着哪个方向走?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究竟确切方位的我来说,擅自行动肯定是非常危险的,更何况此时我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加之之前我再山壁上挪动的时候,雨水的干扰加上自己内心当中的紧张情绪,让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去观察海边是否能看到我们停靠游艇的码头。
亦或者说我当时是面对着那座码头,但是自己根本就看不到也说不准。
综合考量过后,我最后还是将自己已经卖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不管怎么说,在这座岛上能够遇到这样一位来自中国的老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不管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管他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最起码见到本土的乡亲,多少还是有一些亲切感的。
而且在我看到个破茅屋里的物件之后,心里推测他并不是在这里住了一年半载,他最起码应该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就算没住上几十年,就算是他和我一样,因为一些原因困在了这座荒岛上一些年头,那么最起码他对这座岛有着比我更深的了解,我能够通过他的讲述了解到很多我不了解和斯里兰卡本土向导三缄其口的内容。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转回了身再一次回到了篝火旁,此时篝火已经完全熄灭了,虽然说在茅屋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枯树枝,但是那些枯树枝都已经因为昨晚的暴雨而受潮了,八成是不能使用了。
就算是那些枯树枝还能够使用,我毕竟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虽说曾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一些野外求生的知识,但是那些知识只不过是理论而已,要是让我搬到实际操作当中来的话,我还做不到。
自己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湿漉漉的,昨天晚上被浇成了一个十足的落汤鸡,现在依照树林里的湿度和温度来判断,我的衣服短时间内穿在身上是根本干不了的。
于是我低下头,开始检视起风影楼旅行包里的物品,让我感觉到一丝欣慰的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套运动装,当然是纯白色的了。
我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掉,想了想便就着潮湿的内衣将风影楼的这身运动装套在了身上。
还别说,风影楼的身高体重和我相比之下差不多,再加上运动装这种衣服本来就是均码,所以我穿起来特别的合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内衣还是湿的,鞋也是湿的。
我将鞋扒下来,放到一边任其风干,不去管内衣的潮湿所带来的不适,继续检视起风影楼所带的物件。
还真别说,风影楼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得上是靠得住的,他这个旅行包虽然看起来有些干瘪,但是里面什么登山绳啦,登山镐啦,便携式的固体酒精啦……等等一系列凡是你能设想到的野外生存的小物件,他的旅行包里基本上都有。
但是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兴趣,而偏偏是一个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笔记本,却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