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国强眼神闪烁,低头说:“没,没说啥。”
冉雨燕哼道:“你最好没说啥。你记住,冉敏今天从重点班出去,都是她咎由自取。你要是再胡折腾,那索性也不用等她读完初中,今年就去下乡吧!”
冉国强立即拒绝:“那怎么行!要下乡也得是小静去!”
冉雨燕还没跟冉国强说过冉静已经有工作的事情,她似笑非笑地盯着冉国强看了许久。
“冉国强,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以后也别再说了。否则你会让两个女儿都伤心。而且我保证,你越是折腾冉静,冉敏的下场就越惨!”
冉国强的眼神闪烁,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明显是有自己的想法。
但冉雨燕不介意。
她今天也不过就是警告冉国强,不要动辄就说让冉静下乡的话,给冉静洗脑罢了。
冉雨燕压根就没指望冉国强从此熄了牺牲冉静成全冉敏的心思。
要想拯救冉静,还得靠她自己。
冉雨燕费了这么多心思,又是出人又是出钱,为的就是不让冉静再去下乡。
如果有谁敢在这件事上跟她作对,冉雨燕不介意使出任何手段!
当天晚上,冉雨燕故意又去大杂院收鱼,还特地回家问冉国强:“哥,你的鱼呢?”
冉国强没敢说自己把鱼给了胡学民代卖,只能指了指冉敏,说:“我在家照顾小敏,没去打渔。”
冉雨燕微微摇了摇头,啧啧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们这两天鱼丸要的多,我还打算多收点儿呢!”
冉雨燕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走,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冉敏。
“小敏也别太难过了,你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孩子,跳级跳不上去也是正常的。
不过以后就好了,媛媛和你都是五年级,你有不会的,就问妹妹。”
说完还指了指冉敏手里的大白兔。
“快吃吧,再不吃就化了。嘴里甜,心里就不苦了。”
冉敏哭丧着脸,看着冉国强叫了一声“爸——”
冉国强叹了口气躲出去,他还没跟冉敏说,再开学她就要调班的事儿。
要是让冉敏知道自己连重点班都留不住,肯定又要哭闹。
在大杂院转了一圈,冉雨燕骑着倒骑驴心满意足地回饭店。
把车子和鱼都放好,冉雨燕才锁了后门出来。
远远就看到严劲松站在老地方等着她。
冉雨燕抿嘴一笑,想了一下,赶紧先钻进空间清理了一下自己,免得一身鱼腥味儿影响形象。
再出现的时候,冉雨燕一身清爽。
“严哥哥,你又来接我啦。”
严劲松的耳朵尖微微一红,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姑娘,她身上总有那种淡淡的很好闻的茉莉花香。
严劲松平时在单位也不算沉默寡言,可每次面对冉雨燕,他的舌头就像是被猫叼走了。
每天俩人回去的路上,都只能听冉雨燕找话题,严劲松才能想办法答几句话,跟姑娘聊聊天。
冉雨燕今天最开心的当然就是冉媛的成绩,一路都在夸自家孩子多么多么优秀。
“我们家媛媛可聪明了,尤其是理科方面,你知道吗,初一的物理书,我们媛媛自己在家已经学完了!她还说‘这不就是三年级的数学,再加上自然观察嘛!’”
“不过媛媛学历史、地理和政治的时候就比较困难,她总说‘太难了,太难了,这个就是玄学’,可是玄学她也能背默个一百分。
所以呀,我就鼓励她,好好学习,以后上大学考个理工类就能远离这些玄学,读书就没那么辛苦了。”
严劲松认认真真地回答说:“我倒是觉得,无论文科还是理科,都是要动脑子的。只不过文理科关注的点不同,一个注重理性思维,一个注重感性逻辑。”
冉雨燕也一本正经道:“你要相信,就是有那种逆天的人,学文科不用动脑,比如我。
还有那种逆天的脑袋,学理科跟玩似的,比如我家媛媛!”
严劲松忽然回过头来更加认真地问:“你觉得我脸皮厚吗?”
冉雨燕愣了一下,不明白严劲松怎么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严劲松继续说道:“我就是忽然觉得,我的脸皮好薄。”
冉雨燕噗嗤一笑:“严哥哥,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是你刚才说的话。”
冉雨燕想了半天,自己刚才说啥了?
严劲松忍不住轻笑出声,冉雨燕才忽然想到他在笑什么,忍不住伸手在严劲松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你内涵我!”
严劲松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小猫抓了一下,才想要伸手拉住冉雨燕的手,冉雨燕就已经把手缩回去,还提醒他。
“你好好骑车啊,怎么摇晃起来了?”
严劲松赶紧重新把稳车把,心里懊恼,都相处这么久了,怎么就不能想办法,跟冉雨燕的关系再进一步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严劲松,晚上失眠,第二天黑眼圈就有些重。
跟严劲松同一个办公室的沈长山见严劲松无精打采的,探过头来问:“你昨晚做贼去了?”
“别开玩笑。”严劲松苦苦一笑:“我是遇到点儿烦心事儿。”
沈长山上下打量了一番严劲松,眼珠一转,一脸了然地回到座位。
“愁成这样,是为了那个饭店工作的姑娘吧?”